昨天马仔放了几段视频到群里,是同学之间的聚会,热烈不失雅风。
第一段,可能毕业于艺术院校的几条大汉,围着一个方桌,用坛子斟酒,盛入大碗,唱着蒙古曲调的歌曲,有人端起碗,起头,唱上一句,声情并茂,然后一扬手,一碗酒下去,晃一下酒碗,下一条大汉接上去,唱到高潮,兴起,有大汉站到椅子上,只手甩起酒坛,有大汉闪开场地,跳起蒙古的马舞来。“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第二段,在在酒店的包间的空处,十来个人,站成两排,有大肚汉子指挥,前排五六个中年女同学,后排几个中年男同学,旁边站着一个汉子,有女同学起头,有男同学跟唱,然后是女声部,男声部,合。曲目不知是《映山红》,还是《十送红军》,指挥恰到好处,唱得也恰到好处,一板一眼的,犹如舞台之上,全然不在酒肆。
第三段是几个男女汉子,在三四月间翠绿田野中间玩起了儿童时代的游戏,打纸炮,跳皮筋,丢石子,弹珠子,斗鸡。
这一段不禁让我想起在学校时,第一学期的新年晚会后,良平拿出两个粗大的二踢脚(现在可能是禁品了),点着,往天上一丢,啪,啪,两声巨响,一阵红屑在冬天寒冷的夜空中飘然而落。
上面三段视频,大雅大俗,艺术的氛围可能在我们同学之间缺乏,也营造不了,所以只能遥看而不能深入。
毕业后这许多年,大小聚会也有那么过好几次,其实聚会的时候,更多是一种氛围,或者是回忆,或者是热闹,同学之间最好能和先前一样,如果不一样,大致上也应该是差不多的,不要搞成政治大会,领导上座,群众下座,就失去了同学聚会的意义。
08年春节时我参加了一次高中的同学聚会,几个博士和上位的和老师一桌,其他人各自几桌,菜还是那个菜,酒还是那个酒,饭也还是那个饭,只是感觉上少了一些胃口,没有学成博士的,没有上大学的,难道不是过去的学生过去的同学,原始的味道没有了,聚会也就索然了。
过去一个教室一个宿舍里的同学,知根知底的,虽然时间过去,如果分了层次,疏远了起来,不聚也罢,一个自由的人,不能仰望着过去。
09年夏天在学校的聚会,承蒙同学的平凡,而更有意义。
42个同学,能去的去了26个,也算是不错的,沈杰晚上七八点钟从北京赶过来,呆了四五个小时,又在凌晨两三点钟赶回北京,也是一段真情还在,才得如此风尘仆仆。
湖广省的几个同学一起坐车过去,第二天又去了一下达活泉公园,然后各自分开,上班的上班,意犹未尽的继续聚着裹成一个团,从河北邯郸,山西晋城,然后河南郑州,到陕西西安,又拉上一位同学,裹着继续向前,四川成都,再有同学加入,汶川,重庆,万州,然后湖北宜昌,聚着一起周流列国,终告一段落。
在广东多年,同学从远地而来,小的聚会也有很多次。
2001年,国宾从上海过来,约岱琳和我一起到马仔的龙门,喝得醉了, 国宾岱琳马仔聊到凌晨三四点,不减兴致,早上七点照常起来,喝一碗热粥。
2002年,国宾从成都过来中山,约到广州小坐,中午和岱琳在石牌的一家海鲜酒店,稍后,阿赖赶来,又约到一旁茶楼喝茶,三四点钟散去,国宾去花园酒店落住,我则回赶。
忘记了是2005年,还是2006年,11月份,大车从河北过来,马仔电话过来,周五下班后赶过去,一路大堵,一个小时车程,却拖到快到九点钟到广州,说在白云山牌坊处,依稀记得大概路线,下车坐地铁准备到天河后再转车过去,行到半程,岱琳打来电话,问在何处,说在地铁上准备到天河,让下车打的过去,从公园前下车,打上车经麓湖公园,上广园路,到白云山公园处下车过马路,马仔已经下来等着。
晚上阿赖安排到人民路的酒店,几个人聚在一起,给还在河北邯郸的大柴打电话,大柴一激动,连夜订第二天中午郑州过来的机票,然后第二天一大早从邯郸赶到郑州。
大车和马仔去黄埔长洲岛,便一起打车到鱼珠,下来坐船过江,行到快到黄埔军校门口处,找到校友,然后在半山的住处稍坐,上去半中,有个靶场,再下来,约了几个校友,吃饭喝酒,下午再过江打车回广州。
下午四五点钟,两辆车去机场接大柴过来,晚饭,阿赖拿出说是放了一年多的五粮液,随后,龚国平又拉上几个人,去唱卡拉OK,找了一个女生,大柴和马仔兴致来了,跑到茶几上抱着跳了起来,我和龚国平在一连看着笑着。
十一二点钟散去,马仔大车大柴似乎没有尽兴,又在旁边找了一个酒店洗桑拿,我实行三不,不参与不奉陪不熬夜,先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早上,一个人先起来,到广州购书中心买了一本书,十点钟过后,回到酒店,大车和马仔已经起来,大柴继续酣睡。
随后,大柴同学约了午餐,在天河体育中心的一处会所。
下午,散去。
2012年9月,王祯和永红从北方过来,岱琳陪了一路,周末,约了聚一下,马仔先过去,我下班后带孩子过去,阿赖和夫人作陪,第二天早上等朱爱林过来,去了白云山,在山上午餐后下来后再去黄埔军校,晚上阿赖拉大家到洛溪的河边吃过海鲜之后,又安排了珠江夜游。
随后,返回酒店,坐到十一点过后,意犹未尽,王祯去了岱琳家,余下永红马仔朱爱林和我,又找一家酒店喝起酒来,到一多钟。
第二天早上散去,上午广州916抗日游行,一路打砸,我们正在地铁,浑然不知,阿赖送永红上火车,开着丰田霸道,去了火车站,出来不容易。
2014年,农历的春节前,小蔡学校放假来广东过春节,原本约在东莞聚一下,后来岱琳说还是在广州吧,于是定在广州。
小蔡从河源过来,时马仔父亲刚走,但也从龙门赶了过来,周六的上午下着雨,十一点多,在天河客运站拢到一起,阿赖和夫人开车过来,一行杀到番禺,找了餐馆,在一个果园小山包上面,阿赖点了一条过山峰(眼镜蛇),大概有三四斤,又杀了一只公鸡,剁成块,和蛇块一起放到大锅里打边炉,取了两瓶天之蓝,下着雨,天有些冷,锅里还没有烧开,酒喝了不少。
下午三点多返回广州,下车时,小蔡酒意上来,大雨倾盆而下,染了一身,马仔也东倒西歪,扶上楼。岱琳和阿红下去买裤子,小蔡和马仔酣睡。
六点多过后,醒来,喝了茶,阿赖过来,找地方喝粥。
第二天早上散去。
14年11月,国宾到东莞去深圳,路上电话过来,追到深圳,下午到朱爱林公司参观稍坐,打电话给殷伟,殷伟也放下事务,赶了过来,晚上穿过深圳一起吃饭的还有国宾的同学亲戚和女同事,饭后返回。
2016年10月,马仔和大车在群里呼朱俊山呼了好久,不见音讯,以为请喝茶了,在前不久,给找了出来。
朱俊山携夫人到广州出差,刚好邓勇华也在深圳出差,正准备回昆明,让改签,到广州来,周六,马仔和我先后过广州。
朱俊山邓勇华马仔和我,还有会长杨天庆,都曾是一个宿舍睡在上下铺的兄弟,上学时,晚上熄灯后,在黑暗中天上地下人间,无所不谈,谈的最多的还是异性之事,会长在闷声不响中常有妙语出流出来,被公推为会长。这前和马仔见得多,和会长也见过,但是和俊山勇华还是毕业26年后第一次。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下午,我到广州,俊山在房间休息,说中午喝得有点多了,马仔和勇华去逛白云山了,我说,两条半百大汉不带女生逛白云山,再好的风景也是煞费了。
我和马仔岱琳,相处不远,但平时见个面,机会也不是很多,只有同学过来,才借以小聚。
五点钟后,马仔勇华和岱琳一起过来,在房间里喝茶闲聊,随后,下楼吃饭。
岱琳带了两瓶酒,53度,开始感觉是很困难,一喝开来,酒好,情高,不知觉间两瓶见底,也差不多,兴致上来,开始互相揭露往日情事,俊山夫人听着笑着,马仔亦开始有些癫狂起来,九点多钟后,马仔起身去买单,指着边上一桌,说买单,服务人员查说买过,马仔遂以为买过,马仔去后久不归位,过去,还在说已经买过,酒上来,气也上来,我说结账,马仔推开我,生气了“你不相信我”。
出来,勇华急着去看小蛮腰,说是思念已久,和岱琳先走,半中,酒店则一个劲打电话给岱琳。
和马仔俊山上楼,俊山夫人扶着他过房间休息,马仔走到窗户沙发处,倒头睡下。
近十一点,勇华回来,看到倒在沙发上的马仔,拿出手机,搂着沙发上的马仔合了个影。睡去。
夜里三点,马仔酒醒,睡也醒。
三人不眠,聊起天来,马仔拿出烟,四处找火,不见,想去敲俊山房间的门,又觉得不是太好,几次欲出门,几次返回,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
四点半过后,继续睡觉。
等到早上醒来,问过马仔,究竟有没有买单,马仔说,我以为买了。
酒一上来,人事不省,是然。
等俊山过来,一行下楼过马路喝茶,点完早餐,马仔抢先把单给买了,灿灿地说要不又忘记了。
上午十一点后,送勇华到地铁,散去。
在一个功利的年代,同学聚会,抱有赤子之心,怡情使然,记忆也是美好的。
是记。
2017-1-16
赠卫八处士
作者:杜甫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
问答乃未已,儿女罗酒浆。
夜雨翦春韭,新炊间黄粱。
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