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又来到了这个花坛。
长久以来,黑夜于我神秘又恐怖,我不知深藏其中的是生命亦或虚无。何况,在我生活过的几座小城,此时行走在路上,还需应付普雷斯的盘问。
可我还是在夜雨中踱向这个花坛,在一个阴霾的下午它曾抚慰了我,此时此刻,我只好来此苟活。
曾经的故乡万物早已沉醉,但此刻周遭尽是灯火,数不清有多少人还在为生活奔波。这座城的天际线围绕着我,每一栋里的故事都深不可测。
我错愕,这便是摩登吗?
我仰望山峰中最高的那座,上次见它,它和我住的旅馆高度差不多。这就是上海的摩登了,摩登,就是和过去大不同。
然而同是四五年过去,我又怎样呢。彼时的仓惶逃窜,正如今日仓惶逃窜一般吧。勇气远未足够,梦便只是梦,恼人的细雨里,万千灯火中独属我的那盏又何去何从呢。
无从解答,只得背好行囊,继续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