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阳光下的罪恶9

去武汉大医院检查?我肯定是去不了,因为我晕车,下了车不知道东西南北,我绝对不敢一个人外出。

我的生活圈子向来简单,从小到大,从年轻到现在,除了学校就是家,连集体组织的旅游也很少参加,没单独住过酒店旅社。

一个人外出,想想就觉得可怕,记得90年在武汉一所大学进修的时候就被人跟踪了一次。那天,在去车站的路上,我遇上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男人,他走到我的旁边,不停地侧目看我朝我笑,起先我以为他认识我,但他不说话,只是保持与我同步,我快,他就紧跟着快,我慢,他就在前面等着,后来,他迎面遇上了一个熟人,他们站在那儿说话,我趁机一口气跑到车站去了,可一会儿,我正在排队买票的时候,那人也来了,站在旁边不远处,不停地向我招手点头像熟人那样,天啊,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难不成把我当成风尘仆仆的打工者了?后来,他见我不予理睬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让我家“疯子”陪我去,更不现实,躲还来不及呢!有他陪着,没病也得陪出病来,有病死得更快。他一路叨叨叨的说个不停还不算,经常走两步就大喝一声,“站住!”然后,就贩卖他那套陈词滥调:说前面来了一个敌人,叫你快看快辨别,有老干部模样的资左或资右,有蛮横模样的法西斯或其走狗,有打着红旗反红旗的,有明目张胆走资的等等,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地叫你辨别,还不停地问你,敌人对你是什么意思,叫你快说,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些人对你有意思,大概的,你不得不陪着他说了又说,辩了又辩,反反复复无穷无尽,十分钟的路,往往得走上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还在原地。

不说了,“她过的生活,你想都想象不出。”——这是别人在向不了解我的人描述我的生活。

总之,武汉去不了。其实,即使能去,也没什么用,有的病,医生既看不了也治不了。

2006年,一个偶然的契机,让我发现我的左耳失聪了,使用手机时发现的。

耳朵怎么会听不见呢?我从未测过听力,从来也不知道有个耳朵会听不见,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这一个个的疑问困扰着我,迫使我一次次去县医院检查,每次检查结果都是鼓膜完好无中耳炎,故没有做任何治疗。

可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份资料,说得了中耳炎一定要及时治疗,有致聋的危险,特别提到的是,有一种中耳炎里的链球菌可以腐蚀骨质可以穿孔至大脑,引发脑炎后患无穷不堪设想。

这更加引起了我的重视,也许我曾得过中耳炎,也许这种中耳炎并不化脓,我摇动头颅,左耳发出空穴来风呼呼作响的声音,我断定我的左耳骨质有损伤,于是,2013年我又去县医院检查,此时,我已经住在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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