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读初一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娜娜的初三学姐,那时候的她在我眼里简直就是女神(经)。
我还穿着妈妈做的碎花衬衫的时候,她就穿白T卡其色长裤小白鞋。她身材修长,一米七,白净秀气的脸蛋配一头帅气的短发,大大咧咧直爽通透。和你说话的时候一定会搂着你的脖子,亲热地说上一堆话,高兴的时候就仰天哈哈大笑,不高兴的时候一巴掌拍在你背上定能重伤五脏。兴许是这样的性格特别有男生缘,她班里的男生,无论学霸学渣,篮球王子,长跑冠军,都是她的哥们,一声招呼就能聚齐说走就走。
一次下课的时候我去找她,她看到我,头一歪,嗞,一个邪魅的小眼神甩过来,意思是马上出来。她站起身,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蓝色校服,抖一下,一个旋转,胳膊一伸穿在身上,拉拉领子,扯扯前襟,头发甩起来,手插在口袋里嘚瑟地出来了。我笑她,穿个校服这么大阵仗,耍帅给谁看呢。她狡黠地嘴角歪向一边,你不懂了吧,我这帮兄弟都看着呢,他们没一个人穿校服能穿我这么帅。
娜娜身边有个校草,经常和她出双入对。校草高高的,面容俊朗,篮球打得好,还很爱学习。每天很早就在操场晨读,时不时和娜娜打闹一下。校草有个外校的女友,不常见面。后来突然有一天,校草再次出现的时候剪了个寸板,神情忧郁。是的,分手了。分手就换发型,他说要从头来过。
娜娜还是天天和他一起晨读,下课一起聊天,他打球的时候娜娜在一边喊加油。
中考的时候,娜娜考上了市重点,校草去了普通初中,但是他们还是会见面。多年之后,娜娜留了及腰的长发,穿长裙,阳光洒脱的笑容依旧,只是,慢慢地,和校草失去了联系。
娜娜说,既然懂,依然装傻,何必强求。
二
高中班里也有一个叫娜娜的姑娘,非常瘦,但是精力充沛,走路时脚下生风。娜娜偏爱中分长直发,时常冷漠脸示人,十足的禁欲系。姑娘学习特别刻苦,早起晚睡,教室里热闹的地方都看不到她,她永远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头看书,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影响到她的求知欲。
高三的时候,大家都被学习压抑地异常沉闷,我和这位娜娜接触并不多。但是放学后,我们这一批住校生经常去理工大旁边的美食街。街边小摊坐的都是理工大的情侣们,可是,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寻找千层饼鸭血粉丝汤鸡汁豆腐脑胡辣汤板面的热情。姑娘爱吃板面加卤蛋放很多很多红辣椒,我最爱的是鸭血粉丝汤和地道的豆腐脑。看着热腾腾的美食端上来,吃到嘴里的第一口就能消解我们所有的不开心。
也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能看到她释然的笑容。
娜娜如今在南京工作,应该很快就要结婚了,男票是她高中闺蜜的哥哥。记得前年去南京找她玩,我下了公交一直找不到她住的地方,后来远远地看到她奔过来,一身棉麻的休闲衣服,米白色的长裤背心,薄荷绿的开衫,依然瘦得轻飘飘的模样。回到她住的地方,男票还在睡,因为熬夜看世界杯。
我和她就靠在椅子上聊了一个下午,看得出来,现在的她开朗努力,而且经营着自己的幸福,有时装傻,也会撒娇,浅淡的笑容里,却满是经历过生活后的知足平静。
窗台上鹅黄色百合的香味随风飘进来,淡淡的,像极了此刻的她。
三
研究生同学里的娜娜姑娘是个奇女子。她考研只复习一个月就考了第二名,平时好像学习一点不努力,实际上名次一直居前。
除了约饭唱K,姑娘是不出门的。整天在宿舍,躺着坐着趴着,总之人家其乐无穷。冬天去她宿舍,四个姑娘都坐在床上抱着电脑,一天不下床。夏天呢,一个瑜伽垫铺地上,手里玩着手机,面前摆着电脑,一边聊天,一边接翻译的单。而且,这位娜姑娘宅宿舍的时间里完成了论文,做了几学期助教,做了无数兼职。
一起逛街,姑娘试了一件衣服问我:“你觉得好看吗?”
我特别真诚地回答她:“你穿这个颜色特别好看。”
“你有毒,我不信。”
“你觉得我穿裙子好看还是短裤好看?”
“你穿什么都好看。”
“你骗人,我才不信。”
娜娜姑娘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美貌和身材,是不是傻?
姑娘走在路上,经常遭遇男生以及大叔们欣赏的眼光,无奈她走路从不看人,自从有了我,我就是她的雷达,专门在路上探测异性的目光,我会告诉她刚才那个男生是从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地欣赏了她,每当这个时候,姑娘都一副惶恐的样子:“男的怎么都这样,是不是变态?”
姑娘的口头禅是:美不美,全看腿。所以,能露腿的时候,决不能藏着。
姑娘念叨了两年要找男票,嘱托了许多同学朋友,至今无果。姑娘时常哀叹,没救了,就这么又单了三年,苍天啊,这是为什么?
和她聊天最好的开始就是:我有一个八卦要告诉你。
想让她出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请她吃饭。
想让她开心就直接夸她又瘦又美。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娜娜。
这位姑娘的故事还很长,以后慢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