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无法想到,2020会以这样的方式打开。一直以来,对未来的规划都以旅行计划的方式出现。春节,和王总监一家去意大利南部和马耳他;暑假,带麦兜去澳大利亚游学;十月,好想去一下西藏,以偿我的夙愿。甚至,我经常会提前半年甚至更久买机票,朋友问,你不担心到时突然有什么事情去不了吗?我从来都自信的说,不会,提前计划好,再有什么其他事情都可以绕过这个计划安排。没曾想,光是意大利签证的插曲,就仿佛提醒着我,未来并不是如我所期待的,可以计划。
因为老王突然要用护照出差去孟加拉,签证材料比王总监一家晚递了一周,谁知就竟无休无止的等了下去,直到隔天就要出发了,签证还没下来。问过有经验的朋友,老王临出发前一天去意大利领事馆坐等,这真是我们人生中最长的一天,我一直问,老王一直说在等,到五点下班点一到,扔出来两本护照,大人的好了,麦兜的没好,气得我无语凝噎。调整心情,一通操作,改签机票,改变行程,我和王总监一家按原计划先走,老王带着麦兜晚两天走,然后我们在原计划的第二站那不勒斯会和。当时的我,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而十分沮丧,但当后来的黑天鹅事件降临时,我才知道,现在的小插曲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那天晚上,我们按照原计划一家人去吃了酒店自助餐,就相当于年夜饭了。我们尽量不去说“如果怎么怎么样就好了”,也尽量不去纠结损失,麦兜也因为得知虽然去不了罗马,但听说可以去巴黎转机看埃菲尔铁塔而兴奋不已。
1月19日,我踏上了旅程,和王总监一家;老爸也踏上了他的行程,一个邮轮游,还好,邮轮的名字没有“钻石”也没有“公主”。这也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让我想起就觉得后怕的事,此是后话,暂且不提。我们在巴黎转机,第一程航班晚点,抵达巴黎错过了第二程航班,机场工作人员说了约一万字的法文打了好多个电话,互相讨论了好久,终于帮我们转了三小时后的意大利航空,给了我们每人十一欧的早餐券,几个人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里。去Paul喝了咖啡换了面包三明治,四个人吃的饱饱的心满意足的上了去罗马的班机。在陪王总监的儿子,和麦兜同岁的刘畅去买他爱喝的巧克力星冰乐和巧克力麦芬的时候,我特别地想念麦兜。
罗马我是第二次去了,上一次去还是和港妹妹和小S在2015年的春节,三个女人“抛夫弃子”飞巴黎,再火车去米兰,威尼斯,再去了最让我难以忘怀的佛罗伦萨,最后,罗马。因为罗马是最后一站,所以有些审美疲劳。一路上,卢浮宫藏品的叹为观止;从地铁出来看到米兰大教堂那一瞬给心灵带来的震撼;迷失在建在海上的绮丽的威尼斯;在米开朗基罗广场的大台阶上坐着,听着台阶下艺人唱着歌,俯瞰整座泛着金光的佛罗伦萨老城,夕阳西下……每座城市都那么的引人入胜,那么的与众不同。而罗马,似乎有些“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和姐妹们刷了每一个景点,梵蒂冈;斗兽场;人山人海的西班牙广场还可以买一支吉拉多坐在台阶上吃;正在维修的许愿池,让我好生遗憾;万神殿,有些震撼;还有真理之口……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所以也不是一次就能感受完的;“条条大路通罗马”,所以我又来了。这次,仍旧没有完成我原本计划好的,带着亲爱的麦兜来看我来过的罗马。住的地方都是王总监定的,到了那间公寓后,我们简单放了行李,简单和房东了解了一下周围的方位以及我们可以步行打卡的地方后,我们很快就商量好了在罗马这两天的线路。走在罗马的街头,虽然曾经来过,但一切还是很陌生而美好,第一站是在地图上像一颗五角星一般的圣天使堡,走到城堡下的桥边时,已近夕阳西下前光芒照在城堡上的时分,整个城堡红彤彤,鸽子自由自在地飞着,偶尔落在河边的栏杆上,又飞起落在圣天使堡的雕像上,一会儿站在雕像头顶,一会飞在手上,一会儿又飞到武器上,当然这是她们的家园和主场。
我们沿着城堡正面的桥往远处走,走走又回过头来看这座被霞光染成玫瑰色的城堡,以及桥两边成排的雕像,想起当年走在布拉格的查理大桥上,和现在的感觉有几分相似。依依不舍的向前走,看着地图去维也纳广场。我们一生会和很多美好的事物相遇,然后,分开,相聚的时间或长或短,也许会再相遇,也许就此别过,成为永别。维也纳广场是我记得上次一定经过的地方,这回傍晚走过,街上人群有些疏疏落落了,有街头艺术家在拉大提琴,穿着大衣,围着羊毛围巾,我被大提琴的音色吸引了,好希望自己也有如此的一技之长,在心里有烦忧时,能奏起一阵悠扬的琴声,抚慰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