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19

红色+粉红色+灰色记忆 (粉红色_男人为谁悲伤 )

图片来源: Meindert Hobbema (1638~1709): Allen von Middelharnis

在少年宫学绘画时,老师说红色加白色可以调成粉红色,那主要是针对油性颜料。对于水彩或国画颜料,要柔成粉红色,在红色颜料里面加一点水就成了。我们常把女孩子比作水,而把情色之事比作玫瑰粉色或桃色,这是一个巧合!

记得小学里和女孩有过 ”肌肤之亲“的唯一机会就是 ”剪手指甲“一事。我们那时一年四季都搞”爱国卫生运动“,运动的精神也一直贯彻到我们小学生当中。在开”小小班“(有点类似集体自修,有时相互抄抄作业)之前,卫生课代表会要大家伸出十指,检查指甲是否过长。 我们那个卫生课代表是一个伶俐好看的女孩,有一次我因懒惰而没有事先准备,结果挨了她的批评,但却意外收获一个”温柔的惩罚“:她帮我小心翼翼地、手执手剪了指甲。我们男生当时那个年纪,荷尔蒙的开关还没有完全被打开【1】,并无”触电“的震颤,我反而厚着脸皮,很享受 ”被人民服务“ 的感觉。

她是邻家的女孩,我们从小学一路到高中都是同班,相互之间从未有过“眉来眼去”的情节。大概是因为太熟悉了,缺乏神秘感!【2】 我有时串门到她家里,她靠在床头、衣冠凌乱也照样若无其事地和我聊天。 一直到高三,我们之间更多地是暗地里较劲成绩的高低:小学时,她的算术分数远在我之上,而到了高中,我的数学分数,已经把她和同班绝大多数同学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我大学毕业时,她已早早地结婚嫁人。有一次她邀我去她那里,托我帮她的姐姐辅导数学,说她已经忘了大部分学过的东西。后来我们各自奔波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来往甚少。她的姐姐大概长我们三岁,没有像妹妹那样早早嫁人,对我这个“弟弟”老师,恭敬多于亲切。我们在一起授受数学,从未有过男女单独在一起时,所谓 “授受不清”的事。

初高中年代,我因为在数学和科学方面较同龄人早熟一点,课外阅读又主要是数学、物理和历史,极少花时间在当时流行的爱情小说之类上面。有关男女之事,看上去还停留在小学生的水平。男男女女同学当中,我不太搭讪的,还以为我有点清高,甚至另类,连如何在女孩面前“扎一点台型”都不会。 我也不当一回事情,反正你们拼不过我的成绩,也做不来微积分(我们那个年代,微积分是大学一年级的课程), 我独来独往,自娱自乐。也有个别另类一点、资格比较老的女同学,大概是想试探一下我能另类到什么程度,会找一个什么托词来主动搭讪, 例如借一本书啊,借三、五角钱,去中山公园玩溜冰之类。对于这类搭讪,我一般都是支吾搪塞过去。现在看来,我当时蛮可以大方一点,她们其实都是可亲可爱的。

我的人缘到还可以,遇到考试,老师放松警惕时,我也乐意把做好的答卷暴露在邻桌同学可以瞄到的位置,让大家尽情抄对。久而久之,坐我后面的一位文雅秀丽的女孩对我视乎很有好感,我亦似乎感之,也不十分确定,反正大家都没有挑明。读大二时,那一年暑假,我突发奇想,决定一个夏天都留在图书馆做“义工”,也可以补贴十几块零花钱,顺便随心所欲地浏览五花八门的杂书。 空荡荡的校园、 空荡荡的宿舍、 空荡荡的图书馆,不禁使我忆起高中时坐我后面的那位女生,觉得高中毕业后没有把那段若有若无的隐情证实或证伪,历史就会留有空白。于是冒昧给了她一封“求证”信,小心翼翼地略表思念,并邀她来我的大学一叙。之所以小心翼翼,主要考虑是万一人家女孩从来没有过那个意思,我纯粹自作多情,还可以体面地“稀里糊涂”过去【2.1】。

她的回信令我有点后悔,回信证实我们之间那段虚无缥缈的情愫并非虚无,她为此感到烦恼。我们两年多不曾联系,经人介绍她已经在和他人恋爱当中。我若有所失,但并非失望,处于那种“有得有失”的奇妙状态当中。 她字写得很好看,工整秀丽,字里行间的坦白、善解人意,也超出我对她原有的想象。我属于那种“理重情轻”的理工男,断不愿给这样的女孩平添烦恼,也不屑强夺他人之爱,以为这是较低等动物的习性。

我给她又回了一信,满满地祝福,不留一点痴心男子假惺惺作痛苦状、藕断丝连的痕迹。我知道,双方留一个美好的回忆,可能远胜于“追人”追地昏天黑地,荒废学业,但真的在一起过日子,却又要为今后日常生活中的”油盐柴米“ 之类琐事而失望 。之后我们并无联系,一直到今天。 想必如此通情达理之女孩,必有厚福和上帝的眷顾,我可以释然。

我大学时代的恋爱观,介于世俗甚至有点玩世不恭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墙外比比皆馨欢”,和 Dante 对 Beatrice 的那种精神恋爱之间。为何是墙外? 因为迷信生肖命理当中的“兔子不吃窝边草”。 对于那位高中里的女生,我离开那个“窝”两年后才顾念那棵芳草,但她已经无处寻觅。而 Dante 的精神恋爱,和中世纪(僧侣)读书人的宗教神秘主义有关,好像一旦爱情堕落为情爱,堪比天使堕落为魔鬼,结果把自己搞得很纠急、很痛苦, 不得已为自己造一个地狱、炼狱什么的。下去煎熬一番(赶走内心的魔鬼 ?),毕业了(回归精神上的处男 ? ),才有资格让 Beatrice 圣洁的亡灵引着 ,去上帝那里一窥终极真理。这大概就是他的《神曲》的全部。但这种寻找真理的方法,包括彻悟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我感到有点迂腐繁杂。


图片来源:theamericanconservative.com (版权不详) Dante 1285 年在 佛罗伦萨的一个街角第二次偶遇 Beatrice 。上一次偶遇发生在10 年前,当时 Dante才 10 岁。因为这两次几乎没有对白的偶遇,让英年早逝的 Beatrice 在 Dante 的 Divine Comedy 中获得了永生

对于那段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恋情,我很快就把她冷藏了起来。说是冷藏, 其实也就是我心中一片长满【奇花异草】的神秘花园,这个故事,我把她藏在了花园的一角,贴上一个 30 年不得启封的封条。

如果把知识比喻为海洋,那在这个海洋里我也一样收获很多的快乐。那段在学校读书馆里“饱览闲书”的经历,在我毕业以后的很多年后,还会重返我的梦里。但梦里的情节有点稀奇古怪,有时一个梦里会几次重复收到要求归还同一本逾期图书的通知,而每次去还书窗口时,总发现里面有一位女生,模样类似我记忆当中,坐在我身后的那位高中女同学,她收下图书后又递出一封信。这封信会神奇地把我带回到宿舍,而我打开信封,里面又是一张同样的归还逾期图书的通知!这样的“迭代”会一直循环,直到我被大学围墙外面马路上不真实的拖拉机的声音吵醒!如果弗洛伊德老先生还健在,我大概会约他的诊所时间,做一个梦的解析。

我自己的解析是:之所以有这样的梦,大概主要原因是我那段时间正在自习 Pascal 程序语言里的递归算法。我在工作的单位里幸运地“独占“ 了一台性能不错的小型工业计算机,她的设计用今天的话来讲,有点Sexy。 样子类似著名的PDP-11, 但中央处理器和存储器的字长是18 位,比PDP-11多6 位, 外围设备也更先进。我对计算机软硬件的基本了解,是靠把这台价值几十万美元的进口设备反复拆卸重装后获得的, 如同士兵分解重组他的枪械那样。这段经历后来也帮助我获得了纽约州立大学野牛城分校计算机专业研究生的入学资格。

当时我们工程师要轮流上中班,下午1:30点左右 Punch-in ,夜里10 点过后 Punch -out 。 晚饭后一段休闲时间,我就把那台只有字符终端的计算机变成一台游戏机,玩我自编的tic-tac-toe,还有利用递归算法逃出迷宫的小游戏,于是常常引来实习女生的围观,其中的一位后来和她有好几次约会。但我过分沉迷计算机,不太会琢磨女生的心思,因而我们之间没有结果。她结婚后,我偶然一次在她的单位里碰到她,相互寒暄,有点客套并无尴尬,但都不提以往一起游戏的经历。她那家单位,是中科院下面的一个做芯片的研究所,当时的一位女领导【2.2】,大概听说我把自家单位那台进口设备玩出了精,就想请我去她那里,说她正计划进口更高级的设备,我可以在新的地方,继续我拆拆装装的兴趣。于是我去见那位领导(大概就算是面试吧),所以才会和她不期而遇。后来我并没有去那家单位,到不是因为和她的关系,而是我打算另找一个机会,干脆到芯片技术的源头去看一下。这是后话,暂且按住不表。

还有一位长我1.5 岁,容貌姣好的女大学生,同事间任何讲她漂亮之类的玩笑,她的脸颊会立即泛红,然后扭身逃开。也在差不多那段时间和空间,我们的时空线有一点点纠缠。我在芯片制造净化车间实习时,常有和她踏同一个中班,晚上车间里只有我们两人的情况也多有发生。因为工艺当中会使用很多的有毒有害化学品( 磷、砷、硫酸,硝酸等等),我们就相互照顾提醒(这个并非当时 safety double check 的标准程序)。有时也帮助清洗一下硅片之类,让对方去打一个小盹。有一次我偷偷在纸上速写她打盹的模样,被她发现后夺过扔了。无聊时她的大眼瞪我的小眼,问我如何打发时间? 我们经常就地取材,把车间里做数据记录的方格纸拿来,用红蓝两色的圆珠笔在上面画 X 和 O,玩“无法反悔”的五子棋游戏。

下班时,我们常会相互等候,一起走一段去车站的夜路。大冷天,如果路上没人注意,她有时会脱下自己编织的绒线手套,把她生冻疮而略为肿胀的手,放到我的手掌里取一下暖。她的手和我的手的温差,让我觉得手里凉心里暖,好像 Seebeck 效应,温差感生电流。 夜里路灯波长589纳米的幽暗黄光,映在她的绯红透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动人。但她避开我的视线,怡然自得盯着远方的夜色,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一人那样。

我们相互之间并没有真的谈情说爱,大概只是一种情感上“相互取暖”的心照不宣。 她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家里有一个80多岁的奶奶和一个弟弟,想必她在家里已经扮演了半个家长的角色,对待婚嫁一事定有非常实际的考虑。她有一次对我说,我就是她的又一个弟弟,大概是担心我有超出角色设定的其它念想。我还是一如既往,满足于在一起开心、温馨的感觉,即使只在刹那,对于将来如何,没有太多七想八想。

读大学一年级时,我感觉学校开的那些课程有点“吃不饱”,于是自修了量子力学、相对论和函数空间理论。无穷维Hilbert 空间里的平方可积函数给了我无穷愉悦,在这样的“数学天堂”里,我并不需要找一位”我的 Beatrice“来引导。 大二时,我在精神层面上也已经完全皈依了量子力学教义的核心:(微观)世界是不确定的。我稍作主张,认为在宏观层面和意识层面,乃至人类的情感活动,都是不确定的。想要获得绝对的确定性和安全感,都是痴心妄想,自寻烦恼。

返回我和她的故事, 我们之间的最后结局:我离开了那家工厂,去了一家美国芯片制造公司,她也离开了那家工厂,远嫁去了香港。忘记哪一年她回上海探望家人,我们居然又在路上遭遇,为了避免尴尬,我打趣问她,你现在去了没有冬天的地方,不再需要找一个人帮你捂手了吧? 这个大概有点过分的玩笑,又害她的脸上泛出红晕。 蓦然回首,那事还在心头。

如果我继续细数这些粉红色的回忆,还有一大箩筐【3】,恐怕会浪费看官的时间。所有这些女生,无论她们学历的高低,岁数的长幼,都有这样的共性:美丽善良、温纯自然,是我们那个红色年代的一道风景线,也是我的幸运,她们在我用记忆做成的感光胶片上,留下一条条彩色的条纹,经久不肯褪色。今天的理工男如也有我当时那样一连串目不暇接的美丽邂逅,无论结果是甜是酸是涩,恐怕都会被搞得”倾家荡产“,甚至精神失常。

这种状况,后来被精明又诙谐的生意人,印在各种“情人节”礼物上面:“谈感情伤钱,谈钱伤感情。”假如我们把这种男生的困境做成计算机游戏,可以把”感情“ 写成函数 L(x), 把”钱“写成函数M(x), L 运行时要调用 M ,而M 运行时又要调用L,那男生的困境就可以编码成为一个”无法自拔“的递归调用: L(M(L(M(L( ....(((...))).....)))) 。如果男生不懂”进退“,不会正确使用“If...else...then”语句,也从来不给自己一个 "break",就会陷入一个无穷递归当中,把自己的纯真、时间和(父母的)钱财耗尽。结局也就大致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有钱人终成眷属”,“无钱人终归陌路”。。。等等,一共 2 x 2 x 2 x 2 = 16 种俗套当中。

我不知道我的美女人缘缘自何方,因为按照今天”高富帅“之类的标准,我没有一样及格的。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爱讲故事, 把以前编给男玩伴听的神话故事,再编后也可以应付女生? 亦或是在和她们交往中,我毫无粘性的真诚、低糖度的蜜语、可亲可疏的随性、稍许玩世不恭的态度,对“计算”了如指掌但对“算计”却一窍不通。偶尔的木纳然后出人意外的一句什么不俗不雅的笑话、“脏话”,等等,给了她们恰到好处的安全感 ? 还是我一贯理工男的做派,自信谙熟天地间的“所以然”而生的一种不加掩饰的优越感, 使得她们一时糊涂而忘记计较我的不足 ? 我后来和我妻子开玩笑聊及这类话题, 她说我就是一个骗子,下“骗”人家小女生,上“骗”人家大院士。 她的年纪比我小很多,是她家族里的一个美女。(我征得她同意后, 会在这里放上她旅行时拍的一些照片。【3.1】)

但也许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原因:我们这个拥挤大都市里的天然知性美女实在太多,女性:男性比例>> 1,就这样一个统计数字【4】,使得那时一个再平庸的男人,也躲不开和漂亮女人的邂逅:每一次邂逅是否都留下“美好“记忆?这个我不晓得,需要当事人的天分、教化 …….

在我抹掉这些粉红色的回忆之前,我把以下的字符留给一个特殊、我也不知其名的乡村姑娘。时间还是回到大二的那个暑假,我在读大量杂书之余,喜欢在夜色笼罩之前到校外乡村地里,去呼吸田野里的气息。经过白天太阳的晒烤,傍晚的空气里弥漫一股农作物和杂草的香味,混合些许粪便的臭味,加上附近农家灶头烟囱里飘出的烟火味,感觉非常醒脑。 大概我们的祖先都种过地的原因,这样的味道一直伴随了人类好几万年,必定在我们的集体记忆中留下一些痕迹,可以唤醒我们的旷古幽思。

除了闻到气味,我还常看到一位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有时半倚在家门前的干草堆旁,借着黄昏时最后一抹余辉在那里看书,脸色红润透黑。虽然穿着质朴到有点土气,也不带任何装饰, 但浑身还是散发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她的家就在我路过的乡村田埂小道的旁边。有一次我想停下来问问她,我可否给她画一张像?但她身旁有一条黑犬,在我路过时总是警惕地盯着我,我估计如果再靠近一点,它必定会惶吠起来,我也不愿突然惊扰人家女孩的那份悠闲,所以也就只好作罢。

多年以后,每当我看到 Hobbema 的作品《Allen von Middelharnis》,总会回忆起那位不知姓甚名啥的女孩,画里那条林荫稀疏的泥泞小道,和我以前走过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我想无论在全世界的那个角落, Hobbema 作品里的场景在今天大概已经寻觅不到,而我记忆当中的那位乡下小姑娘也成了永远的回忆,今天无论她身在何方,都不再是我当年见到过的那个模样。我们非亲非故,未曾有任何瓜葛,我为何会有一点点莫名的忧伤?

一直到我后来读到 John Donne 不朽的《For Whom the Bell Tolls - 丧钟为谁而鸣》,才略有所悟:

No man is an island, Entire of itself. Each is a piece of the continent, A part of the main. If a clod be washed away by the sea, Europe is the less. As well as if a promontory were. As well as if a man or of thine own or of thine friend's were.

Each man's death diminishes me, For I am involved in mankind. Therefore, send not to know for whom the bell tolls, It tolls for thee.

但我要对此稍作改动: 把 Each man's death diminishes me, For I am involved in mankind. 改为 Each beauty's fade {hurts | cuts} me, For I was evolved within womankind .【5】

我把 John 为全体人类(包括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所做的悼词拿来, 火化掉后,用残留下来的意韵把我那些零碎的感悟拼在一起, 做成一个新的布道词,送给世上曾经受女子恩惠,懂得或不懂得感恩的所有男人:

男人为谁悲伤: 没有男人可以遗世独立,自成一体。每一个男人都是女人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天上的神拐走了圣洁的欧罗帕,是地上每一个男人的耻辱。每一朵鲜花的褪色,每一个女人脸上岁月冲刷的痕迹都让我忧伤,我们心灵和身体的成长受之恩泽却令之消香。所以,不要来问我我为谁忧伤,我为地上每一个蒙了羞耻也不知珍惜女人的男人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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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男孩大约9~10岁时,中枢神经系统下丘脑里存储的促性腺激素“解放剂”(GnRH), 在一种名为GPR54 蛋白质的帮助下,开始悄悄分泌到血液循环系统当中,进一步触发睾丸素等的合成,由此开启男孩青春期的神秘旅程。化学和生理科学的进步,使得我们有望一窥人类爱情和情爱背后的化学过程,但把充满 ”诗意“ 和”神秘体验“的人类爱情故事,降解为化学过程、降解为各种荷尔蒙的操纵,又令我有一点点的失望。但不管怎样,我们将永远被好奇心所驱动,无论是对异性身体和情感的好奇,还是对其背后原因的好奇,我们已经远离了上帝最初建的那个”伊甸园“,离开了懵懵懂懂的人类和个人的童年,踏上了一条目标未知的不归路。

【2】 爱情当中的所谓”一见钟情“,大概也是同一个意思。 我和那位邻家女孩,一见、二见、三见,乃至天天见,也就没有了感觉。其中一定也和大脑里的某种化学-心理过程有关。还有一种处于道德守势位置、喜欢猎艳的“ 坏男人”,大概猎的就是对对方的“一无所知”。唐伯虎点秋香的传奇故事当中, 秋香小姐的一笑、二笑、三笑,大概恰到好处。假如秋香天天如此这般,风流成性的唐伯虎大约反而会觉得秋香大姐索然无味了。

【2.1】有些特别另类又”不省女生事“的理工男,可能会误读人家女孩一个”不屑的白眼”,好比把0读成1或把1读成0。闹一个笑话无伤大雅,落一个遗憾则无颜再见同学老师。我的那封“求证”信,用我自己风格的“白话文言文”写成,对过去的事情几乎只字未提,只是延伸我和她高中时交流过的一个“光的折射和彩虹成因“的习题,委婉道来一个女生可能会在一个男生的心上折射出什么样的色彩。我说这只是一个猜测,我一个人无法证明!

图片来源: Johannes Vermeer(1665): The 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

【2.2】她是我遇到的第一位极有领导魅力的职业女性,我对她念念不忘,主要不是因为她爱惜我这类计算机 nuts, 而是我怜惜她最后的命运:她退休后和定居美国的女儿住一起。 我有一次在美国出差,曾计划去探望她,但得知她不久前在游泳池里不幸溺水而亡,不禁黯然神伤。

【3】我的一位现定居英伦的 ex-girlfriend,在读到这篇作文后,从“108000”里外给我发来一个消息,开玩笑地问我,在那个“箩筐”里面还装了些啥? 她是否也在里面? 如果把她也“抖出来”,写些啥? 我还没有想好。 我也许会改编一个爱尔兰民谣, 把有关和她的这一段往事,就压缩成一句: “我的英格兰姑娘,如今你流浪在何方?”

【3.1】一位现定居日本东京的高中老同学, 很关注我的 “家属下落”,想必我是一个在美女世界里迷失了自我的“浪子”。感激当中, 我更新了这篇故事, 用真实世界的留影,来拉近和这个 “伪自传”的距离。


图片来源: 我的个人图片库

【4】 50-60 年代的父母,多少遗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生了男孩后做节育,但生了女孩却还要再试下一次。就这样一个简单的生育观念和实践,导致 70-80 年代,社会上女孩总数高出男孩总数。我还没有核对当时实际的统计,">> 1" 大概有点夸张。但用人口数学模型,很容易证明 "> 1" 这个事实。

【5】 这里借用 Backus-Naur Form,这样 Each beauty's fade {hurts | cuts} me,可以有两种玩法:

(1) Each beauty's fade hurts me,

(2) Each beauty's fade cuts me.

我个人倾向用 hurts, 对于美人/美色的消陨有“切肤之痛“ 感觉的男人,才建议用 cuts, 但不易使用Kills 之类,听上去有点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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