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诗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土黄色的烈日纷纷扬扬
大理石的校门被冻结了时间的陈旧
隐藏在商铺的沙漠里,安静得像一株野草
我们悄悄地走着,像是生怕惊醒了藤椅上的老人
战争的火星被时间揉成安眠药
他终于在硝烟冷却的角落里放下举起冲锋枪的手臂
沉睡着,但身上依旧是绽线的土黄色战衣
风吹过,冲锋的号角声依旧锋利如刀
我们路过地理科学院
嵌在绿浪和太阳的角逐中
只有吊下丝线的蜘蛛玩弄着亘古的生机
白色的瓷砖在白色的阳光中做着白色的梦
白色的梦里有各色皮肤的人聚在一起
你问我为何是白色的梦
只是因为白色可以接受任何扎染
黏土捏成的世界地图承载了夏的一分重量
有一天阳光会像胶水粘和每个版图的缝隙
所有坚硬的哭泣挣扎都能融化
转身,与两张黑色的脸庞相遇
微笑致意,世界安静得只有蜘蛛丝晃荡像羽毛样的声音
有几千英里长的丝,其实也只有一个点大
观光车撞进了果冻一样的安静
车上的人们,遮阳帽顶着风吹来的鸟鸣
扑喇喇落了一地谈笑
我们悄悄拾起,生怕它们像雪一样融化
我们偷了姿意的影子,不,是借
有人从黄土高原带来了一块土
随手抛洒,于是挖掘机开始了一辈子征途
灰色的石子倒下,无止境地倒下
石子总会倒完,在它生命的尽头
曾经西西弗斯也是这么推着褶皱的巨石
褶皱展平,就是向高处挣扎的快乐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
居里夫人的铜像在阴影中沉淀
医学院连着化工学院
他们共享着人们的意气风发
共同拥有着安静摆放的电瓶车
绿色帐篷样的柳树在湖上氤氲,他们乐意看到
铜像下摆着雪白的菊,不再有猩红的血液沾染,也没有了冰冷的弹片张牙舞爪
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门前的茶花树毛绒了芽,花瓣掉落,一声扑簌
西南大学的过客,看见了他苍老的血液仍然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