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八卦的同事迅速凑上来:“小年轻都被所长拿下了,魅力不减当年啊!”
说得她越发得意了,竟要请全办公室一起聚餐庆祝,可是这庆祝与他人何干。
酒足饭饱后,我和张妈与她同坐一车,她饶有兴致地讲了几个她和王珏的日常荤段子,张妈不失礼貌的应付了,提醒她还有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在呢,然而她似乎并未打算停止她的演说。
“老张,你还不知道吧,我上周人流了一个孩子,王珏的……”她用手掩着嘴但却并没有降低音量。
张妈惊愕,没想到她都这个年龄了还这么疯狂,淡淡的问:“他知道吗?”
“手术我自己去做的,第二天才告诉他。他并不爱我,对我也只是逢场作戏,所以这个孩子不应该来到这世上,我和老李头的那个孩子现在还不一样丢到了乡下。”她口中的老李头是她的前夫,嗜赌成性又沾花惹草,十年前他们离婚了,有一个一直寄养在乡下的孩子。
张妈叹了口气道:“你这又何必呢?”
“老张啊,我都四十二了,跟那些年轻漂亮的比,还有什么能吸引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呢,他要钱我就给他呗,可是你不知道,只要王珏躺在我身边,我就能睡一整晚踏实觉,这是我多年以来看各种医生,吃各种安眠药都求不得的,而且我欣赏他的才能,喜欢他的睿智,我爱他。”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神情落寞,唯独一双眼睛像夜空里闪着微光的星星,但提到王珏的时候,那眉梢带笑的样子,仿佛春风拂面的少女般。
后来的一段时间,王媚像一个爱岗敬业的职工一样,每天朝九晚五到办公室讲述她和王珏的故事,似乎只要太阳升起,王珏离开,她便没有别的去处和知音了一样。
过了大半月,办公室绿植疯了似的徒长,张妈一边修剪一边拿喷水壶往上面洒水,阳光下水雾折射出一弯小小的彩虹。
“哈喽,早上好”,又是那个尖锐的声音,“晚上有个小型的聚餐,大家有空去一下吧,都是一些有业务往来的单位。”
那晚王媚一如既往浓妆艳抹,可她挽着的却不是王珏,因为王珏正挽着另一个比王媚更珠光宝气的女人,他们彼此打招呼,就像从来不认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