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午后的阳光还能更灿烂一些的话,那么维也纳的城市一定会更美丽一些,特别是对于张怠阳来说。毕竟这里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之一,在他的心里,这里不亚于巴黎等城市。
现在,他坐在莱斯卡公司最新开发的悬浮列车上,望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话说他刚从机场出来,还没得一顿饱餐,便急急忙忙在十二点之前来到了维也纳最新建起的莱斯卡列车站。
“公司新产品的试运营是在维也纳的分公司。”张怠阳记得孙梓善一天前这么对他说,“那里的信息技术人员我可信不到。”
于是他便踏上了这趟旅程,直到正式运营仪式结束后才能回国。
就当免费旅个游了吧。张怠阳想。
由于是试运营的原因,列车的速度慢的出奇,但这也不糟,起码张怠阳的眼睛能远离自己的手机去看看窗外的美景了。只是,肚子有些饿了。
算了吧,记得这列车里有餐厅的……张怠阳想着。
他打开这列车的宣传单,仔细地在字里行间搜寻着“餐车”的字样。终于,他见到了这两个令人期待的词语。好在不远,就前面几个车厢外就有一个。于是张怠阳收拾好随身电脑,起身走向那节车厢。
列车的广播里播放着舒心的轻音乐,就是张怠阳最喜欢的那种类型的音乐。由于是试运行,车子里的座位上的人很少。张怠阳心里暗喜,这样的话餐车可能就会有更少的人了。
但事实证明,他错了。在他踏进餐车的一刹那,他看见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乘客……
他走在走廊之中,苦苦寻找着空位。终于,他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双人座,一个位置是空的,另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个
张怠阳走过去,悄声地说:“Kann Ich hier sitzen?(德语,译为 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女孩抬起头,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一抹发梢,清秀的双眼看着张怠阳,没有回答,却笑着问:“中国人?”
张怠阳才看见,熟悉的口音。或许他们来自一个城市。那眉毛微微上扬,嘴唇略显性感,最令他喜爱的,便是那大大的眼睛。
“啊,是啊。”张怠阳紧张地回答,接着也悄悄地打理着自己的卷发,“额,真巧啊。”
“是啊。”女孩合上手中的书,接着伸手:“坐吧,这里没人。”
张怠阳拘谨地坐下。他看着面前的女孩,趁她的目光在书上时。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来到这节车厢的目的,直到他的肚子微微作响。
女孩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她微微抬起头,用大大的眼睛悄悄地看了张怠阳一眼。而张怠阳则立刻把视线扭到别处。女孩笑笑,不做表示,继续看书。
“那个……你要吃点什么吗?”女孩听见张怠阳的声音,便抬起头,发现他正在打理着眼镜。不怎么礼貌呢,女孩想。
“毕竟,在国外也能遇见国人嘛……”张怠阳解释,接着戴上自己的眼镜。
“好呀。”女孩笑眯眯地说,“可据说这列车上的东西都很贵呢。”
“莱斯卡的套路嘛,你懂的。”张怠阳笑着说,接着打开手机,“好在,我们不必花太多的钱。”
“什么意思?”
张怠阳骄傲地举起手机,说:“好在我是个黑客。”
女孩先是一惊,接着笑笑:“黑客?”
“是啊。”
“就好像,黑客帝国里面的那种?”女孩说。
张怠阳想了想,又念起腰间的配枪,便说:“可能吧……”
“为什么要做个黑客啊?为了赚钱吗?”女孩托腮,不解地问。
张怠阳放下手机,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说到:“如果是七年前的我,我可能会给你可能的回答。因为我的童年过的不太愉快……”
“哦?”女孩的兴趣似乎被提了起来,“为什么呢?”
“我的父亲去世的早,在我还是个不该为万物担忧的时候。”张怠阳喘口气,“后来,一个叔叔收养了我。他教会了我这些。从那时开始,我便跟着他一起去……偷……钱。”
“抱歉……”女孩说,“后来呢?那个叔叔呢?”
“那个叔叔……他出了意外,从灯塔上摔下来,过世了。”张怠阳抿抿嘴,“在一个雨夜,我就在他身旁,看着他……”张怠阳隐瞒了戴米舒被是被杀死的事实,他怕面前的女孩会对他产生……恐惧。
“抱歉……”女孩再次重复。
这时,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餐盘:“先生,您的两杯草莓奶昔。”
“谢谢。”张怠阳接过两杯奶昔,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女孩。“说了会给你买的。”
女孩先是惊讶,接着便露出了笑容,伴着一声谢谢,接过了张怠阳递过来的奶昔。
“所以说,你真的是个黑客?”
“算是吧,但是做好事的那种黑客。”
“白客?”女孩笑笑。
张怠阳也露出了笑容,解释道:“其实我在做的工作和别人比起来可能会不大一样。因此现在了解到我们的人很少,但我确定……我们不久后就会被世人所知晓的。”
“比如?”女孩洗了一口奶昔。
“你见过……一个巨大的机器人,全身都是由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锻造的吗?”
女孩笑着摇了摇头。
“或者一个戴着镶着宝石的手套的壮汉,扬言要毁灭宇宙一半生命?”
女孩笑出了声音,接着回答:“当然没见过,怎么可能存在嘛。”
张怠阳笑了,望着车窗外的美景缓慢地飘过自己的视野。明明是全世界最快的列车,却还要开得这么慢。
“知道为什么,这列车会这么慢吗?”女孩托腮,看着窗外问。
张怠阳看着她,再次注意到,那美丽的大眼睛,与长长的睫毛……
“因为,它可能是要留住飞驰前的最后一丝美丽吧……”女孩说,“等到明天,这列车正式运营的时候,这座城市里就再也没有绿皮火车了,也再也不能望着列车窗外的美景了……”
张怠阳和她一起看了窗外许久,最后转过头,看着那女孩,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那你不也一样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女孩也转过头看着他。
“张怠阳。怠惰的怠,骄阳的阳。”
女孩听到这个名字后,先是一愣,接着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好?”张怠阳在她面前挥挥手。
“啊……”女孩被惊醒一样,接着看了一眼面前的奶昔,便说:“施小昔。小杯的奶昔。”
张怠阳眨眨眼。
“你要去哪吗?”张怠阳问。
“去另一个城市。”小昔说,“去一个有绿皮火车的城市。”
张怠阳看了看窗外。午后的阳光刚刚好。
“跟我下车吧。”张怠阳说。
“去哪?”
“在这个城市玩一天。”张怠阳说,“在我们离开之前。”
女孩洗了一口奶昔,说:“如果你能说服我的话。”
“你这样想,即然你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里了。那么在未来,可能是在你朋友的聚会上。当你和他人聊起维也纳这座城市的时候,你可能会讲起这里的点点滴滴。太阳落山是在哪栋大厦后面,这里的风又有多温柔。你还可以跟他们讲起,在离开这里前,你和一个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人一起回顾了这座城市的点点滴滴,第二天,你踏上征途前往另一个城市。或许你回味起来,会庆幸自己当初走下了列车。”张怠阳站起身,伸出手说,“维也纳的星星,不想再看最后一遍吗?。
女孩看着他,露出了笑容。
她站起身,将手轻塔在他的手掌上。
二人走在维也纳的大街上,闯过一条条街道。从下车开始,二人就在不断地诉说着各自的故事。
“我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小昔说,“我父亲是个老板,经营一家IT公司,从设计小程序开始。后来越做越大,便有了现在的企业。”
“你父亲是搞IT的?”怠阳听见关于IT的问题便提起了兴趣。
“据说现在他的公司开始转型了,正向着生物科技的方向发展。”小昔笑着说。
“这要怎么转型啊?”怠阳笑了笑,不经意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卷发,又将眼镜摘下别在衣服前,“两者相差甚远啊。”
“这就不是我要关心的事了。”小昔说,“我只负责实现他对我的期望。”
“你父亲?希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啊。”
“他啊。”小昔想着,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词能够回答怠阳的问题,“他只是希望我会以一个好人的形象出现在大众的面前吧。”
“可好人的形象有很多不是吗?”两人站在路口等着绿灯亮起时,怠阳问。
“可能吧,但我父亲更期望的是我是一个成功女性的身份,有着自己的大公司,打理着公司的一切一切。”小昔想了想,指了指远处的大楼,“就像那个。”
怠阳顺着小昔手指的方向看去。即便玻璃反射的阳光可以晃瞎他的眼睛,但他仍认得上面的字——Lethca。
“莱斯卡?”怠阳说。
“嗯。”小昔点头承认,“所有他从小就教我IT。”小昔无奈地笑笑,“但我真的不爱学啊。”
“那你也会喽,也可以做到像我这样啊。”
“一知半解罢了。”小昔对怠阳笑了笑,“绿灯了。”
两人肩并肩,走过人行横道,来到了一间咖啡馆前。经典的落地窗,屋内摆满了绿色植物。各处都是由木材制成,见着便问道一丝森林的香气。
“要喝咖啡吗?”怠阳闻到了咖啡的清香。
“喝了杯奶昔还没饱吗?”小昔笑笑。
“维也纳的最后一杯咖啡,一定是有纪念意义的。”
阳光照不进咖啡馆里,只能在外面留下光芒。因此还算作清凉,加上这里的空调,也给了这屋子适宜的温度。喝些什么?还不知道,随便点一些吧。
“你知道吗?我是十分想念我的母亲的。她在生下我妹妹的时候难产死掉了。”怠阳晃了晃杯子里的咖啡勺,“我甚至都没能见到她一面,连张照片都没有。”
“照片都没有?”
“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就把所有和我母亲有关的照片付之一炬了。”怠阳说,“后来,我知道了我母亲的墓在哪里,便去看望她。知道吗,那是个大晴天,墓碑居然是湿漉漉的。”
施小昔的表情有些凝固了。
“为什么呢?”怠阳故作神秘,“我本以为是招惹了什么……直到我抬起头看见那里有个女守墓人在擦墓碑。”
小昔没了凝固的神情,伸手拍打怠阳的胳膊:“吓我!”
“哎,你母亲呢?”
“我母亲呀,和我父亲虽看着全然不搭,走在街上连画风都不一样。我母亲是练柔道的。你能想象吗?一个女神级的人物和一个理工宅男结婚了。好在我母亲在我父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陪在他身边,才得以他的企业成为现在的规模。”小昔也晃着咖啡勺,“我小的时候,母亲她就不断地交给我柔道技巧,让我在危机时刻可以防身。”
“美满的家庭呢。”怠阳笑着说,“好在我现在有一帮不错的朋友。”
“真好啊,我周围的朋友不多的……”
“我会算做一个吗?”怠阳指了指自己。
“算了吧。”小昔用俏皮的语气回答。这时她向窗外看去,见不远处的步行街上有一个卖气球的商贩。
“我们去那吧。”小昔指了指那个方向,开心地说。
怠阳也向那个方向看去,也被那花花绿绿的气球所吸引,便起身说:“走吧。”
走过街道,路过一家服装店,便来到了那步行街上。卖气球的人是个穿着小熊外套的女孩,手里拿着五颜六色的气球。施小昔快步上前,问:“这气球怎么卖啊。(德语)”
“一欧元一个(德语)”那女孩说。
“怎么卖?”张怠阳走上去,问小昔,“我不会德语。”
“好贵的,一欧元一个……”小昔嘟着抱怨。
“不贵啊。”怠阳对她笑笑,接着走到气球女孩面前,说:“我们都买了。(英语)”
“三十七欧元。(英语)”女孩笑了。
“啊?好贵的。”小昔拉住怠阳的衣袖。
“看人家那么热。就提前让人家下班吧。”怠阳说着,拿着手机走了上去,“手机支付可以吗?(英语)”
“当然。(英语)”女孩说。
三十七个气球,施小昔拿着它们走在大街上,偶然遇到好看的小朋友便送出去。
“对了。”小昔说,“你说你不会德语?那你见到我的时候还用德语问我好?”
怠阳微笑着,看向别处,又看回小昔:“我谷歌翻译用的挺厉害的。”
“还以为是别的什么词典呢。”小昔吐槽。
“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选择坐在你对面吗?”怠阳问。
“难道不是因为没有座位了吗?”小昔看着怠阳。
“姑且算做一条。”怠阳尴尬地笑笑,“事实上……算了吧,只是因为,我对你抱有一丝期待而已。”
“什么期待?”
“就是觉得,你会是个不错的女孩。而且,会和我很合得来。”怠阳说。
“那你的期待可就会有被放空啊。”小昔说,“万一我不是你期待的'不错的女孩'呢?”
“那就让期待见鬼去吧。”怠阳一甩手。
两人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不停地聊着天,虽然初次谋面,但两人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就这样,两人走到了维也纳金色大厅前。
“要享受音乐之都的最后一首音乐吗?”怠阳问。
“谁知道这里会演奏什么啊?”
“我看看。”怠阳拿出手机,翻看着。
“你有节目表?”
“我可以找到。”张怠阳说着,便找到了时刻安排,“十五分钟后,是一个私人乐队的翻唱,《Five Hundred Miles》。”
小昔凑过来,踮起脚看着。
“要去吗?”怠阳问。
“也是个绝佳的选择。”小昔说。
“走吧,票已经到手了。”怠阳收起手机,拉住小昔的手向里走去。而小昔却也没有反抗。
金色大厅,金碧辉煌。
台上,木吉他,木贝司和班卓琴的曲调交相辉映。一个留着三七分的男人拿着麦可,在台上应着音乐唱着:
……………………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如果你错过了我坐的那班火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英里,一百英里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英里,一百英里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上帝啊,一百英里,两百英里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上帝啊,三百英里,四百英里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上帝啊,我已离家五百英里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背井离乡,背井离乡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背井离乡,背井离乡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from my door
上帝啊,我已离家五百英里
Not a shirt on my back
我衣衫褴褛
Not a penny to my name
我一文不名
Lord I can't go a-home this a-way
上帝啊,我不能这样回家
This a-way, this a-way
这般处境,这般处境
This a-way, this a-way
这般处境,这般处境
Lord I can't go a-home this a-way
上帝啊,我不能这样回家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如果你错过了我坐的那班火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
“如果当初我没登上那趟列车,我们现在会在哪?”施小昔小声地问。
“墨守成规,吃着晚餐,看着早已看腻了的风景。”张怠阳小声地回答,“庆幸今天会遇见你。”
多美的音乐啊。两人沉浸在其中,不知怎样脱离。
出了音乐厅,天色已然入夜。
两人走在多瑙河河畔的街道上,看着天上的夜空,一起笑着。
“一会儿陪我去老车站吧。”施小昔说。
“老车站,干嘛?”
“我想最后坐一次维也纳的绿皮火车。”施小昔说。
“好啊。”张怠阳答应了,“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是啊。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吧。”
怠阳点头答应。接着两人沿着河畔向老车站的方向走去。此时,他们注意到了路旁的一个邋遢的男人。而男人也同时注意到了两人。
“等一下,两位。(德语)”那男人叫住两人。
“怎么了吗?先生?(德语)”施小昔转过身问。
“请允许我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我是一个吟游诗人。如果可以的话,请二位说两个词,我将把这两个词放在我的诗里。如果二位觉得写的不错的话,就请打赏些赏钱;如果觉得不好的话,就尽情离开,算作我浪费了二位的时间就好。(德语)”那男人说。
“他在说什么?”张怠阳问施小昔。
“他说他是个吟游诗人,要我们说两个词,他将写一首诗,如果觉得好的话便赏些钱。”小昔解释。
“不错啊。直接给些钱,人家便会认真些吧。”张怠阳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两欧元,递给男人。接着看向施小昔,说:“选哪两个词呢?”
“那就选……奶昔和绿皮火车吧。”施小昔提议。
“不错。”张怠阳赞同,接着看向男人,说:“奶昔和绿皮火车。记得,用英语写。(英语)。”
听罢,男人想了想,便拿出纸和笔,写了起来。
而张怠阳和施小昔则走到一旁的亭子下,继续两人的聊天,顺便等着诗作完成。
“你知道吗?我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但……都不是什么好人。”施小昔说,“一个个,都弃我而去。”接着,她看向张怠阳,“我希望你……”
突然,张怠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抱歉。”张怠阳打断施小昔的话,接着举起手机,看见是姜涛打来的电话。
“我……接个电话。”张怠阳礼貌地请求。
施小昔点头。
张怠阳滑动屏幕,接着将手机凑到耳朵边上:
“张怠阳,你也在维也纳?”电话一头的姜涛问。
“啊,怎么了?”张怠阳反问,“什么叫'也'?”
“麻烦……”姜涛在另一头自言自语着,挂断了电话。
“什么意思……”张怠阳看着手机自言自语,他不明白姜涛的这一通电话代表着什么。
“怎么了吗?”施小昔关心地问。
“等我一下……”张怠阳低着头,打开手机的一个程序,不断地输入着字母。接着一个位置便出现在了手机地图上——莱斯卡大厦维也纳分部。他知道,这里正是姜涛所在地方,只是他不知道姜涛要做些什么。于是他继续操作着手机,按下了窃听选项……
“我们的计划绝对不能失败。”姜涛的声音传到他本人的手机里,再通过信号传送到张怠阳的手机上。
“什么意思?”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们把那个东西卖给你,你却用在这个地方?”
“我恨莱斯卡的人。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的朋友和任何附属事物!”
“那你还把东西卖给他们?”
“你要做坏事前,会先说你会做坏事吗?白西装?”
“算了吧,你自己决定吧。”
“不送。”
张怠阳立马挂断了窃听。
“怎么了!?”施小昔急忙问。
突然,张怠阳把住施小昔的双肩,严肃地说:“抱歉。”说罢,便立马跑开了。
留下施小昔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姐,您二位的诗。(英语)”
施小昔咬咬牙,接过了诗,便立马跟着张怠阳离开的方向跑去了。
而在张怠阳赶到维也纳的莱斯卡大厦分部的时候,这里已经紧闭大门了。是啊,毕竟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了呢。但莱斯卡的大门可是阻止不住他的,仅仅滑动手机屏幕,输入几行令人费解的代码,这大门便自己打开了。
“指纹传感器,虹膜传感器……但防火墙还是那么低端。”张怠阳边走边抱怨。可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姜涛究竟在几层的哪个房间里。如果要知道,必须等待曼陀罗病毒彻底入侵这里的防火墙系统……但快了。
画面一转一转,是莱斯卡大厦里各个监控器的视野。但这里成百的监控器,一个个看完的话……猴年马月?张怠阳想了想,唤醒了他们独有的人工智能助手。
“晚上好,需要我的什么帮助吗?”一个性感的机械女音响起。
“维罗妮卡,我想让你帮我找到这栋大楼里带有人图像的监控画面,顺便帮我给总部发个信息。”张怠阳说。
“好的。”维罗妮卡应答,接着便开始工作。几秒后,她做出了回应:“已经帮你找到了带有人图像的监控画面……只是大多都是你的。”
“排除我自己。”
“还剩这一个。”
“在哪?”
“顶层的老板办公室。”
张怠阳道了谢,便按下了电梯的按钮,但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维罗尼卡:“信息发送了么?”
“我正要说……似乎有什么人在阻挡着我发布信息……一条奇怪的程序链……与曼陀罗病毒的程序构架十分相似……”
张怠阳咬了咬牙,想了想,便说:“算了吧,我自己来……顺便寻找一下那信息的来源。”
73层。电梯门缓缓打开,张怠阳拿着手机,观察着周围。接着,缓缓地戴上了围巾。
他在走廊里行走着,左手则一直把这腰间的甩棍,随时准备与突如其来的敌人战斗。
走廊的尽头就是老板的办公室。他站在门口,缓缓地插上了耳机,接着把手机靠近办公室的木门,仔细地聆听着……没有什么声音,但他知道姜涛就在里面。
张怠阳缓缓把手搭在门把手上,按了下去……
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桌前。那人面对的,是一整块玻璃墙,玻璃外,是灯火通明的维也纳。
“你来了啊……我还想独自欣赏这美景呢。”姜涛说。
“你到底要干嘛?”张怠阳走了过去,“什么叫讨厌莱斯卡?”
姜涛笑笑,却没有作出回答,只是说:“看看窗外的美景吧。一片祥和,这就是夜晚啊。科技会带来我们所热衷的东西,比如……和平。但不巧的是,和平总是战争的产物。”
“什么意思?”
“经历了埃洛恩的屠杀的你还不懂吗?你还不知道武器是靠什么来保护使用者的吗?”姜涛站起身,转向张怠阳:“它们杀戮,它们夺取。那些本该安静地呆在家里的人们都不该死的……”
“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我曾亲眼见过莱斯卡公司的导弹与炸药,而那时它们仅离我不到一米远……”姜涛笑着说,“像莱斯卡这种东西,必然要销毁……接着就是怀特……”
“你到底要做什么?”张怠阳大喊。
“要知道,当莱斯卡开始转型投向科技方面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计划了……”姜涛笑着说,“你知道卫星武器吗?”
“你要……”
“啊,是啊。毁了莱斯卡。”姜涛走到张怠阳身前,“就先从列车的运行会上开始吧。”
“可恶……”张怠阳小声嘀咕,接着一拳砸在了姜涛的脸上。姜涛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有些蒙头转向,但他还是本能地拔出腰间的手枪,开始向张怠阳射击。
“收手吧!”张怠阳伸手把住姜涛拿枪的手臂,用力挪开,才使得子弹没能打在自己的身上。接着他拔出甩棍,一棍敲在姜涛的手臂上。
姜涛痛得发麻,便没了知觉。本能地把枪丢掉,又立马掏出了另一把。
张怠阳反应迅速,立马跟上一脚踢在姜涛的肚子上。
姜涛猛地受到了一脚,接着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此刻,莱斯卡公司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了。
“哈……开始了啊……”姜涛笑着说。
“什么开始了?”
姜涛笑着,举起了手里的手机。而上面显示着“启动成功”的字样……
“你启动了?!”张怠阳大喊。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我还会打不过你吗?”姜涛笑笑,用手抹去嘴角的血渍,“这一切都是在拖延到十二点啊……”
张怠阳立马拿起手机,打开他自己专属的黑客应用,开始试图用曼陀罗病毒入侵姜涛的手机。
“没用的……”一个女声响起。张怠阳转过身,发现施小昔站在那里,气喘吁吁。
“你怎么?”张怠阳十分的疑惑、不安、不解。
“那是我设计的矩阵。”施小昔站起身,“能完美击败曼陀罗病毒的程序链……”
“啊,我还以为你叛变了呢。”姜涛看着施小昔说。
“我虽然回来了。”施小昔走过来,站在张怠阳的身旁,“但我确实叛变了。”
姜涛笑笑,接着举起手枪对准施小昔:“那就没用了啊。”
接着……扣下扳机。而此刻,施小昔却完全没法反应过来……只是,枪哑火了。
“怎么回事?”姜涛不解。
“至少对付你的枪还是有效的。”张怠阳说,“曼陀罗病毒。”
“呲……”姜涛撇了一下嘴,接着说:“还有四个小时就是列车的启动仪式了,希望你们能来的及。”
突然,窗外出现一片灯光,接着便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张怠阳和施小昔看向窗外,一架直升机正悬停在窗外。接着,直升机开始向屋内射击。但每个人都明白只是为了打碎玻璃而已。
而就在这期间,张怠阳跑向姜涛,而姜涛也准备跳向直升机方下的浮梯上。
待火光消散,两人共同趴在浮梯上,不紧不慢地向上爬着。但只得怪罪姜涛在上,因此先是登上了飞机。
“把他打下去!”姜涛大喊,接着回过身准备向张怠阳射击。只是突然,张怠阳抓住了姜涛的腿,借着这力,猛地一下爬上了飞机。
快速滑动手机,改变了直升机的飞行方向。而飞机里除了驾驶员,还有一个姜涛的手下。
“老板!驾驶系统不听使唤了!”驾驶员高喊。
“那不重要!”姜涛抵住张怠阳打来的一拳,“先帮我解决这个人!”
就这时,驾驶员掏出手枪准备向张怠阳射击,而张怠阳则用甩棍直接赶在他扣下扳机前敲晕了他。接着张怠阳回手,将甩棍敲在另一个手下的头上。
而此刻,飞机颠簸,不受控制,歇着蹭到了一栋大厦的玻璃窗上。玻璃碎片划过天空,倒映着维也纳的月影。接着,飞机因螺旋桨出了问题开始坠落。
张怠阳和姜涛在机舱里翻滚,挣扎。却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好在直升机坠落到一栋大楼的楼顶时并没有受到过多的伤害,只是在楼顶层蹭着滑出了很远。但两人都知道,必须赶紧逃出机舱,因为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
姜涛先是跑了出来,逃出危险距离后立刻举起手枪回身对准飞机。
突然……机身爆炸……
姜涛笑了,他觉得他赢了……
只是火焰里有个人影冲了出来,扑在了姜涛身上。两人在楼顶翻滚,而张怠阳身上的些许火焰也被扑掉了。接着,两人立刻分开距离,举起手枪,在一轮圆月下,对准彼此。
“程序已经启动了!你没法阻止了!”姜涛大喊。
突然一声枪响,是姜涛扣动了板机。而这一枪,不偏不倚地打在张怠阳的左臂上。而张怠阳则本能地丢掉手枪。只是姜涛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选择沿着楼梯跑了下去。张怠阳此刻还不得不继续追逐。
等张怠阳到了楼下,才发现姜涛已经坐上一辆车准备逃跑了。于是他滑动手机,打开了身旁一辆车的车门钥匙。
两辆车就这样在午夜的公路上疾驰着。周围的车很少,因此两人能够轻松避开。姜涛的车一直在前面,而张怠阳紧随其后。即使手臂仍微微作痛,但他必须忍耐下去。
突然,姜涛的车子转向奔向了隧道。而张怠阳则没来得及反应,于是不得不向前驶去。他翻看手机,确定了姜涛车子的状况。还在行驶。
“怎么还在动……”张怠阳自言自语,“你到底要干嘛……”
突然,两辆车子的位置在地图上汇合。原来张怠阳开着车冲过了防护栏,直直地跃向下面的公路。
“这人疯了么?”姜涛扭转方向盘,车子立马漂移,躲过了砸下来的张怠阳的车子,接着继续向前跑去。
张怠阳紧随其后,车速越来越快,终于与姜涛齐头并进。
姜涛见状,举起手枪对准张怠阳开始射击。只是恰巧张怠阳减速,便躲过一劫。
而张怠阳因为手臂原因,便放弃了回击的念头,仅是紧紧地开着车跟在姜涛后面。
而前面,就是老火车站。
即使是火车站,但因已过夜,这里的人少的可怜。有一些想走的,也有一些想来的。只有更少许的几个,是想和施小昔一样体验最后一次绿皮火车的。
张怠阳见姜涛下了车跑进了候车室,便也立马下车。边给自己做着简单的包扎边追进去。为了躲过安检门的检查,在走进去的一瞬间,他启动了曼陀罗病毒——整座车站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不断切换,而系统则在自动识别着姜涛的身影。几个人汇聚而成的人群中,姜涛的亚洲人的特征是如此的明显。但此刻,他已经准备检票入站了。
“各位乘客请注意,最后一班列车即将进站,请带好自己的随身行李,进入月台。(德语)各位乘客请注意,最后一班列车即将进站,请带好自己的行李,进入月台。(英语)”喇叭中播报。
“我也需要一张票……”张怠阳说着,滑动屏幕。接着,“购买成功”的字样便显示在屏幕上。由于这里还是人工检票,他必须立刻赶到取票机处。而此刻,姜涛已经走进了去往月台的走廊。
“妈的……”张怠阳小声嘀咕。接着拿走票,便冲往了检票口。
登上月台,检查无数遍监控后,确认了没有姜涛的身影后,便走上了最后一班绿皮火车。
苦苦寻找,在不多的人中。也许姜涛就坐在某个角落,谁知道呢?直到最后一节车厢。
火车还在直线向前。而张怠阳则觉得自己就要走到终点了。只剩下,最后的厕所了。他打开手机中的变声器,事先说了一句“你好,有人在里面吗?”。接着调成一个女性的声音,敲了三下门,按下了播放键。
“你好,有人在里面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抱歉,我肠胃不大舒服,可能要很久……”男人的声音。但张怠阳知道,这就是姜涛。
突然,他拔出枪,对着门里连开几枪。但突然,大门被冲破,姜涛愤怒地抱住张怠阳,两人翻滚到地上。接着迅速分开。
火车颠簸一下,两人也随之颠簸。但紧接着,张怠阳举起手枪准备继续射击。但姜涛则不顾死地冲过来,用力砸向张怠阳持枪的手。最后一把枪,丢在了地上。
一旁的乘客有的看惊呆了,另外的就早已跑去别的车厢了。而这时,姜涛一拳砸在了张怠阳的脸上。趁着他晕头转向之际,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突然,车顶发生了极小的爆炸。将棚顶炸出一个孔洞。而姜涛则丢出钩爪,爬了上去。
待张怠阳清醒后,才发现姜涛早已跑了上去了,却又不得不继续追赶。他奋力地爬上车顶,顶着手臂的疼痛。在列车的极速行驶中,他一步步地向前走着。
夜还是那样深,星星还有些许的几颗挂在天上。而田野中急行的列车上,两个人影在不断地攻击着彼此。一拳,一脚……
张怠阳的甩棍不知在何时丢了。他在准备换手之际没有感觉到甩棍的存在。于是便被一拳打飞了出去。好在就在丢下列车的一刻,他抓住了火车尾的边缘。
姜涛没有废话,径直地走过来,准备一脚踩下去。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姜涛的肩上。接着姜涛便被拉了回去。又突然,一只手出现在张怠阳的头上,随着一张些许熟悉的脸庞。
“小昔!”张怠阳大喊。
“快!”施小昔伸出手,“他过来了!”
张怠阳立马抓住施小昔的手,没有丝毫犹豫。两人快速爬上车顶,立马转身,准备对付迎面跑来的姜涛。而此刻姜涛早已跑到两人面前。
毫无犹豫,两人一人挡住姜涛的攻击,另一人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接着便是不断地默契的配合。
姜涛节节败退。而张怠阳与施小昔则在不断地配合中占领上风。接着,张怠阳一拳砸在姜涛脸上,正中面门。
姜涛没了平衡,直直地砸在了车顶上。
两人喘着粗气,就好像面对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凌晨一点四十三分。张怠阳看了看手机的屏幕。
“哈哈哈……”姜涛低沉地笑着。
“说吧,你到底用了什么卫星武器?”张怠阳蹲在姜涛身边。
“卫星武器?”姜涛笑着,“何不问问你身边的女人呢?”
张怠阳回过头,看着施小昔。而此刻,施小昔喘着粗气,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回事?”张怠阳问。
“那个卫星武器,是一个巨大的尖刺……纯钢合金制作,长约九十七米。”施小昔说,“他要用它来毁掉莱斯卡列车的启动仪式。”
“那还好,我们只要阻止启动仪式就可以了……”
“你以为会那么简单吗?”姜涛笑笑,“你以为我真的会只毁掉启动仪式?”
“不然呢?”张怠阳站起身。
姜涛坐起来,看着远处的莱斯卡大厦。张怠阳也看过去,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不……”张怠阳懂了,“你要毁掉那大楼?”
“当然啊……直直地贯穿。”
“你疯了吗?那会伤害多少大厦周围的人?”张怠阳愤怒地大喊,“那些居民,他们该怎么办!”
姜涛站起身,接着抬起头,缓缓地说:“与我何干?”
突然,一个人影跳落到火车上。张怠阳清楚的看见,那人戴着一个面具,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唐刀……
“这材质……”张怠阳愣住了。
突然,那人抱着姜涛,径直跳下了火车。
“什么鬼……”施小昔看着跳下去的人,自言自语。
“我们下去吧。”张怠阳说罢,顺着绳子跳进了车里。
“那我们会被抓的吧……”施小昔说。
“不。”张怠阳走到那个举枪的保安身边,拿出一份证件,并说明“我是E.S.A.的成员,正在调查一起案件。很抱歉把你们的车弄成这样,但我们会予以赔偿,请配合。(英语)”接着他看着施小昔的表情,“你怎么不惊讶?”
“啊……啊。”施小昔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那个……其实……”施小昔砸吧砸吧嘴,“其实……我骗了你……”
“啥?”
“我其实叫……施小雨……是姜涛雇来替他设计卫星程序的……”
张怠阳看看她,突然笑出了声。
“怎么了?笑什么啊……”
“你觉得我还会不知道嘛?其实我早就查到了啊。”张怠阳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啊?”
“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能挺到什么时候。”两人穿过一节又一节车厢,“但当务之急是赶去莱斯卡大楼。”
两点三十分。最后一班绿皮火车停在了终点站。至此,这座城市便再也不会有绿皮火车的运行了。而张怠阳和施小雨立马跑出了车站,驾上一辆车便开始驶向莱斯卡的大楼。
“你说那个程序是你设计的?”张怠阳问。
“啊,姜涛在雇佣我的时候就告诉我,要我设计一个无法攻克的程序防火墙。”施小雨说。
“这世上没有什么程序是无坚不摧的……”
“那维罗妮卡呢?”
“你知道维罗妮卡?”
“当然,我黑入过你们的服务器。”
张怠阳不解得看着施小雨,貌似在问“什么时候?”
“在E.S.A.成立的不久后。我就开始准备黑进你们的信息库看看……”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姜涛,然后把一切都告诉我?”张怠阳问。
“很简单。”施小雨说,“我也对你抱有一丝期待罢了。而现在我觉得,我的期待是值得的……”
张怠阳没说什么,只是露出了一丝丝微笑。接着便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怎么停这了?”施小雨问。
“你去看前面。莱斯卡大厦的楼下全是人。”
“消息已经在城里传开了?”
“看来是的。”张怠阳走过去,掏出了E.S.A.的证件,“抱歉,我们需要一个无人的环境。(英语)”接着他转向警察,“请立马疏散周围的任何人,这栋大楼随时会有倾塌的风险。(英语)”
“顺便把多瑙河沿岸的居民也都疏散。(德语)”施小雨走过来对警察说。
“为什么要疏散多瑙河周围的居民啊?”张怠阳小声地问施小雨。
“我有个不错的想法……跟我来。”施小雨说罢,便拉着张怠阳走进了莱斯卡大厦,留下身后不知所措的警察。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电梯里,张怠阳问。
“我的程序既然已经启动的话,就无法停下了。”施小雨说,“我们能做的,只是改变那尖刺的落点而已。”两人走出电梯门,直奔老板办公室走去。
“什么意思?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能改变落点?”
“因为我最初设定的方位是新列车沿线的位置。”施小雨走到桌子旁,打开了老板的私人电脑,“不然你以为我在车上看手机的时候干嘛?”
“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在玩而已……”
“既然姜涛能私自改变落点,那我们也一定能……”
“如果他真的把落点改变的话……”张怠阳说,“我需要你的矩阵的数据。”
“不,没有那个必要……”施小雨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双手敲击着键盘,屏幕中无数字符在飞跃舞动。
“那我们该……”
“姜涛篡改了我存放定位坐标的信息点的位置。”施小雨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但语气却依旧平和。
“所以我们要找到定位坐标的数据位置喽?”
“如果他还篡改了坐标公式的话……”
“我们就和从头设计这个矩阵差不多了……”
施小雨点点头。
“拿出你的手机。”施小雨说着,看看张怠阳,“一起努力吧。否则,就一起死。”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却那么的快……
两人终于按耐不住,站起身来。张怠阳的视线从屏幕上剥离,看向窗外的景色。破碎的玻璃外,远方是多瑙河……
“多美的景色啊……”张怠阳感慨。多瑙河的不远处,那里灯光闪烁,人群攒动。
“我们得快点了,列车的正式启动仪式就要开始了。”张怠阳回过身说。
“是啊……我们只剩下十分钟了,你还有心思看风景……”施小雨说,“我们已经找到了定位坐标地存放位置。但我按照我设计的公式带入……”
“我们或许可以试试重新设计公式……”
“来不及的,这么多的代码……”
“逆推呢?”张怠阳说,“既然他的目标是这里的话,那我们如果把这里的坐标带进公式的……”
“那我们也还差一个点……”
“不会的。”张怠阳走到施小雨身边,“我们可以确定卫星的位置……”
“啊!”施小雨感叹。
张怠阳的手指飞速地移动着。时间是凌晨三点五十八分……
五十九分……
五十九分二十秒……
五十九分三十七秒……
五十九分五十五秒……
五十六秒……
五十七秒……
五十八秒……
两人屏住了呼吸……张怠阳将手指放在回车键上……
五十九秒……
手指向下移动……
突然,按下了回车。
凌晨四点整。莱斯卡的钟声响起。远处,启动仪式开始,烟花漫天。
两人看着电脑屏幕瞬间变黑,便知道那武器已经发射了。只是张怠阳不确定他是不是成功了。
“走吧,一起去见证。”张怠阳拉起施小雨的手,走到破碎的窗边。看着绚丽的烟花……
“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啊……”施小雨把手握的更紧了……
天空,一道火焰划下……终于,直直地插在了远方多瑙河中……
水花四溅,烟花绚烂。
此刻张怠阳和施小雨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们成功了!
两人突然看着彼此,确认过眼神后,拥吻在了一起……
两人的额头顶在一起……
“我爱你。”施小雨说。
“我也是。”张怠阳回答……
第二天清晨。六点三十四分。张怠阳背着行李,站在莱斯卡列车的站台上。
“你真的要走吗?”他问。
“是啊,去个我爱的地方。”施小雨回答,“哦!对了。”接着,她开始在口袋里搜索,最后拿出一大张纸。
“这是昨晚那个吟游诗人写的诗,我还没看过呢。”她把纸塞给张怠阳,“读给我吧。”
张怠阳故作无奈,接过纸,做出朗诵者的姿态,开始了他的朗诵:
Hey,girl.
嘿,女孩。
Did you find I am gone.
你见到我早已离去了吗。
To the place where I should on.
去那我该去的地方。
To find some place I can live alone.
去那我可以独自一人的地方。
Just touch the wind.
只是迎着微风。
Like the hair you may.
便触着你的发梢。
Feel the milk shake.
喝下一口奶昔。
Like the voice you say.
便听着你的声色。
I flickered, in the sea side rain.
我摇曳,在海边无日的阴雨里。
I found you, in the star ray.
我寻觅,在浩瀚无垠的星光里。
I got you, in the sunny day.
我达成,在阳光无限的天气里。
You are in Mine.
我中有你。
I am In Yours.
我中有你。
Heart to heart, face to face.
心心相印,面面相觑。
Just meet me in the green train.
多么希望还能在绿皮火车里遇见你。
“就这些?”施小雨问。
“就这些了。”张怠阳回答,“怎么种感觉被那人给骗了啊。”
“我觉得还好啊。”施小雨说,“你要不喜欢我可就带走了啊。”说罢,她从张怠阳的手里抢过了那张纸。
张怠阳看着她,露出了笑容。施小雨也回应一个笑容,接着,拥抱在一起。
“我们还会再见到吗?”张怠阳问。
“或许吧。但最浪漫的爱情便是尽管你我相聚千里,也依旧会在命运的撮合下不断相遇。”施小雨从张怠阳的怀中离开,拿过行李,“拜拜,列车要开动了。”
“嗯。”
就这样,张怠阳目送着施小雨坐在座位上,随着列车向远方而去……
他转过身,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打开音乐播放器。
《Five Hundred Miles》
张怠阳循环着这首音乐,带着行李,走在维也纳的大街上。
还是那样,阳光刚刚好,照在咖啡店门前的小黑板上。
而施小雨,则在莱斯卡列车里,戴着耳机,听着同样的音乐。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于是她望向窗外……
……………………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如果你错过了我坐的那班火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英里,一百英里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英里,一百英里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上帝啊,一百英里,两百英里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上帝啊,三百英里,四百英里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上帝啊,我已离家五百英里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背井离乡,背井离乡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背井离乡,背井离乡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from my door
上帝啊,我已离家五百英里
Not a shirt on my back
我衣衫褴褛
Not a penny to my name
我一文不名
Lord I can't go a-home this a-way
上帝啊,我不能这样回家
This a-way, this a-way
这般处境,这般处境
This a-way, this a-way
这般处境,这般处境
Lord I can't go a-home this a-way
上帝啊,我不能这样回家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如果你错过了我坐的那班火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
张怠阳戴着耳机,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翻看着手机,等待着飞机的到来。
“这位先生你好,请问可以在您这里买票么?”一个女性的声音在张怠阳的耳前想起。于是他摘下耳机,抬起头……
一个女孩,正笑着看着他:“可以吧?”
张怠阳笑笑,紧接着回答:“当然可以,施女士。”
“我最爱的地方,就是有你的地方。本以为你我的爱只会持续在黎明破晓之前,但终于,还是到了黄昏日落时。”——施小雨在日记中写到。
(完)
张怠阳与施小雨将会归来……
一个破旧的仓库里,一个光着头的男人将破旧的毛巾搭载肩上,缓缓地打开了面前的铁箱……
一套由钢铁组装而成的机械拳套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女人将手中的玻璃容器放在桌子上,仔细地观察着。
“马汇凌,这是什么啊?”一个男人从她身后走过。
“沙子……”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