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城雨

昨天夜里刷完了大手牵小手最后一期,狗狗考察官问阿拉蕾你觉得陪伴是什么?阿拉蕾哽咽着说,陪伴就是一种很快乐的感觉。我躺在被窝里,无端红了眼睛。

那么小的孩子都知道陪伴是一种快乐的感觉,可是作为名义上的成年人的我们,却从来都不懂。

这些年来,经历过太多的离愁别绪,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是,到真正想要放下一些东西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洒脱。两年左右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是一轮由陌生到熟悉,再由熟悉到陌生的循环。

十月底,满地的枯叶从这一头蔓延到那一头,入目之处,尽是疮痍。

我对自己说,再等等啊,再等等。

可是,等什么呢?我竟给不出答案。

教室里静悄悄的,校园广播里的声音偶尔会隔着窗户传进耳朵里。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着眼,将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回想了一遍,睁开眼却忽然明白,时至今时今日此时此刻,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是真的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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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是最坚定的那一个,走到半途,我忽然发现,自己成了最不坚定的那一个。

朋友问我:“那你们的诺言呢?”

我说,三毛说过,誓言和诺言都是有口无心的,而约定,既无口也无心。

当陪伴变得不再快乐的时候,那还是陪伴吗?

当友情比不上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时候,那还是友情吗?

我记得很多年前,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告诉我,你所以为的那些经历、悲伤和快乐,都不算是成长,真正的成长,是开始学着去不在乎曾经以为很在乎的东西。

也曾记得很多年前在《泡沫之夏》里面看到过的一句话,许多念念不忘的东西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遗忘了。

当时不解,明明是念念不忘的东西,日日惦记在心里如何才能被遗忘?如今却是明了,不是忘了,是不愿再记起,因为回忆是个漫长而又难过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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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在找工作,屡战屡败。

白天,我还是会像往常一样,大声的,夸张地笑,也会和别人打打闹闹。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开始心事重重,一夜比一夜难眠。有时候躺着躺着,泪无端地就流了满脸。

我觉得心中又渐渐开始变得抑郁。

强迫自己看了几本书,hapy end,可是看到最后,也会难过好久。无缘无故的那种。

昨天夜里清醒了很久,窗外雷声轰隆,听得一清二楚。我半夜起身,走到阳台上,入目之处,依旧是一片璀璨灯火,天空中的打雷声,仿佛丝毫不影响这个世界的祥和。

天气渐渐转凉,教室里的暖气管冲了水,时刻在为冬天的到来做着准备。有的人甚至换上了棉袄。

你们那下雪了吗?

舍友问了好几次。

我说没有。

也总是不明白,为何会盼雪归。

就像我一直盼着一场雨归城,等来的,却只是更加苍凉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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