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总是美好的!那些过往的岁月,也总是那么难忘。岁月如歌,悠悠的弦律,淡淡的忧伤。一抹岁月总有着一段往事,一段往事对应着一首歌。
第一首歌叫<四季歌>:“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当年的小伙伴们,都还会唱吗?这原是首老情歌,朴实无华,却是在小学一二年级时储老师教唱的。
由于要照顾靠山脚下离城关远些的两个村庄的孩子,把位于中间地段的本村孩子集中到他们王老屋学堂上一二年级。两个年级仅一位老师,就是教唱<四季歌>的储老师,他是我的启蒙老师。语文数术不时还有音乐都是储老师一个人来教。一般是这样:先布置一年级作业,再来教二年级。共一间学堂,说是学堂,实际上是王老屋公共的堂屋。一旦有老人去世了,要占用堂屋,我们就得停课几天。等接下来恢复上课时,学堂一角还摆放着仙逝者的纸篾灵屋。
在那个时候,在那样的环境下,一边学习,一边学会了割草扎草担草。就是帮储老师割牛草。但有一样快乐的事,就是储老师教我们唱歌。记忆最深的就是这支<四季歌>了。储老师一边拉着二胡,一边教我们唱。印象中的<四季歌>不仅好听,而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故事。
小学三年级离开了王老屋学堂,来到离城关近一些的海螺小学。整个村的孩子都集中在这里学习。一到五年级,教室很多,有很多窗户,同学老师也很多,比王老屋一二年级正规多了。
三到五年级是有音乐课的,<十五的月亮>就是这个时候学习传唱的。这算是我接触到的第一首通俗流行歌曲了。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了董文华。每每在夜晚月圆的时候,哼唱起这首歌,便会有一种十分亲切朴素的情感。那个时候对外界的了解,通过这首歌有了朦胧的认识。
从王老屋学堂到海螺小学,从愚顽无知到真正像一名读书学生,这是一个过渡,缓慢的前进改变着。这时期,常常只知道玩耍,大家都不富裕,处在农耕温饱阶段,乡邻人与人之间简单纯朴。
到上初中需要走很远的路。穿过城关街中心,往座落在西北方向一僻静山旁平坦处的学校。这是一处适合读书安静的场所,不知道现在为何搬离到城关内了。
每天一大早,学校的喇叭按时响起,似进行曲的乐调一遍一遍紧催着我们集合出早操,或者播放别的歌曲。有一首叫<钞票>的歌,唱得是那么高亢凄惶,还有<铁窗泪>。每当午间或放学时,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歌声远远响彻在耳边,听着直想哭。
在初中学习阶段,是很单纯专一的,因此成绩也算不错的。现在说到写作,想起那时有位女同学,每次语文考试都是很快第一个交卷,而且作文写得好。而我就很平常,默默无闻。不知道缘何现在居然喜欢上写作了呢。
尤其是到初三阶段,晚上在自制的小煤油灯下和三两好友同学一起学习的情形,真的是辜负了岁月。
到高中后,伴随的歌曲就有点多了。记得的有<童年><光阴的故事><驿动的心><把根留住><涛声依旧>等等。而最难忘的是郑智化和他的歌了。说不清反正就是喜欢上了他的歌,诸如<水手><星星点灯><麻花辫子><补习街><冬季><堕落天使>等,直至现在都还记得,也还能唱几句。
高中后期,思想受干扰渐多。不仅和一位同样喜欢郑智化歌的同学一起学唱,还常常在午间一起骑车去县城旧书摊上买书看。多买的是<读者文摘>(后改叫“读者”)<青年文摘><辽宁青年>等杂志,读些短篇的文章,新鲜如饥似渴。
而郑智化沙哑低沉的歌声和歌词,更让我入迷,伴我走过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其身残志坚的形象,忧郁现实沧桑的嗓音,让我喜欢,并在内心深处鼓舞着我。
高考前夕,少年怀春,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一位女同学,朦胧的情愫是那么青涩纯真。常常唱起<麻花辫子>,唱着唱着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一个人暗恋世界中。
离校后初次远离家乡,来到北京北郊一私人小厂里打工。这是校园与社会的过渡。基本上还保留着学生的单纯。正好也招来了一群刚出校门的学生朋友。大家闲时一起去康庄小镇,信步在郊外的土路草地上。沿途浅林丛中生长着低矮小的野枣树,开着或黄或白的小花,就像青春的我们,是那样的稚嫩,对眼前的世界和生活充满着无限的好奇遐想。
这时候谢东的<一路等候>是那么委婉深情又无奈。直到有一天,我们男孩女孩一齐登上八达岭长城。南口吹起凉爽的风,燕山碧翠起伏。阳光下,岁月好似穿越了时空,我们又恰逢遇见了董文华的歌。我们一边高唱着<长城长>,一边登爬远眺,感慨万分:长城啊长城,真长!
还有一首<悲伤的逃兵>,在春夏之交的季节,在北郊厂房篮球场上,给我增添了些许的惆怅。就在那时,有个丰满的女孩向我透露心声,而我只知道在篮球上恣意奔跑,流着汗挥舞着青春。对爱情的懵懂,对异性的麻木,唯有那些歌为我作证。
只是后来到了上海,来到了小城,陆续也听过了很多很多的歌。可要能记得的,却多是模糊了。日子一天天流逝,华发也偷偷爬上了鬓角。脚下的路,如雾茫茫。
而那些飘散在岁月往事中的歌,而今却似嘎然而止。多想再回头,回到青葱岁月,能再听听那些歌啊!
只是,人到如今颇似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正是暑热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