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厦门的岁月(4)

记得当初做出这样的选择,不知是对,还是错。至少,时间见证一切。这些年来,我还不是沿袭着曾经的陈规陋习,活在一个茫然无知的世间。认清自己,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发掘一座城市,也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也许,从陌生到熟悉,从分生到融洽,从惶恐到淡定,无疑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我,总是迫不及待,操之过急。

我不知道这座城到底与我有何关系,至少我清楚知道,年轻的心总是骚动不安的。一个人要在浮躁的氛围中专注地投身生活的热潮,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当一个在学业上输得一塌糊涂的人,是没有多大底气去憧憬未来的。也许,能够安然地活在当下,就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后来的岁月,总有让人回味的地方。我没有闲情逸致去写回忆录,但我永远意识到生活的责任。

生命中,起落浮沉,无法抗拒,不管怎样,我们得肩负起命运的重托。可以逃离,可以抱怨,可以灰心丧气,可以悲观厌世,但无论怎样,一定得扛起人生的责任。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是没有资格引以他所居的城市为荣的。一个只会逛菜市场的人,是永远感受不到生活滋味的。殊不知,别人的城市,我的家。城市再如何风景宜人,也一定要配得上你自由不羁的情怀。人生的情怀,并非局限于山水之间的美色,而在于你的雄心壮志,是否在这得天独厚的天地,得到充分的发挥。

也许,在这种快节奏生活里,做一个心安理得的上班狗,便失去自主选择权,根本感受不到城市的气息。当我们一时半载无法通过自身努力实现财务自由之时,所有的付出和汗水往往都无人问津。我们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审判,为自己无可奈何的余生感到痛楚。

也许,是命运的阴差阳错,才让我有机会走进这样一座花团锦簇的城市。可是,作为一名工薪阶层,我并没有感到自豪。长年累月的上班生涯,在没日没夜的重复中上演。慢慢地,整个人便困苦不堪起来。也许,一个平庸的生命,永远奢望出人头地。可是,眼下晃着晃着,人就老了,生活也索然寡味。也许,明天会有说不出的小确幸,但我此时要做的,就是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只有付出十二万分的努力和才华,才能让自己的人生张弛有度。

记得,当初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突然闯进这座宜山宜水的城市,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与影随行的排斥感油然而生,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寄人篱下的生活,无不让人怨声载道。现在,越是时间久远,便越是沉默。不再为现实的困厄而耍小情绪,也不再计较个人得失。一切好的坏的,一切对的错的,都是上天给人最好的恩赐,我们完全没有理由挑剔,更没有理由拒绝。

唯一庆幸的是,时间总算治好了我的幼稚病。以前,不管是回到家乡,还是在亲朋好友面前,都是那样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自以为占据这样一座华丽之所,就傲气十足。甚至,一旦开口,就满嘴跑火车似的说个没完“厦门怎么怎么个好法,厦门怎么怎么个美样,厦门如何如何引人注目、、、”。但凡有关厦门的细枝末节,必定是吹嘘卖弄一番,好像自己就是一名客家人。直到多年以后,再回过头来想想看,才发现自己其实犯了不少低级错误。

我大概是惊喜过望。有什么好得瑟的呢?厦门再高大上,那也是别人的城市。你说得怎么好,怎么妙,怎么吸引人,那都是溢美之词。真正说来,与你何干?况且,站在这座城市的中央,你或许永远是一个局外人。而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因为你的单纯的想法而改变。你想变得与众不同,那么就让自己的生命更有价值一些。绝非在悠然的环境下,蹉跎此生。当你暂时没有多少能力在这样一座城安身立命,你更应该走进这样一种现实,去深入体验这样一种生活。也许是诗意栖居,但我越发懂得生活的真味。我想有生之年所有的努力,只为给余生一个更好的交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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