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就坐在窗前,一动不动。这时,突然有一缕阳光射了进来,把女孩有些暗淡的面孔映得红润起来。
女孩得的是乳腺癌。
医生原本是要把这个病症告诉她家里人。可女孩坚持说要知道,她身边没有什么亲人。其实女孩心底早早知道有些不妙。
大一时胸口无缘无故的疼痛、恶心,有几次甚至导致了窒息,女孩那时并没有注意,不是女孩抽不出时间,而是女孩怕用钱,怕增加了父亲本就超负荷的重担。
直到一个星期前,自修课的她突然晕倒在教室被同学和老师送往医院。
最初,医生和护士都安慰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手术会很顺利。但女孩隐隐从医生的眼神里就感觉她或许根本就下不了手术台。
那一晚,她听到:这么年轻,哎,如果能早发现三个月就好了!
主治医生和实习医生说这番话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女孩就站在门边。原本,女孩以为自己吃点药就可以回校,她这次住院,也都是老师和同学们凑的钱,女孩实在不想欠下太多的情债。女孩知道,家里已经负担不起这笔钱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女孩想着,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无助的她慢慢回到窗边,静静地坐在洁白的病床上。
她回想起考上大学那天,全村的乡亲父老都来祝贺。瘫在炕上的母亲一个劲用手去擦幸福的泪水,家里大哥高兴的嘴里只会说
“进屋坐,请喝水”
女孩永远忘不了,那会父亲给了女孩一个小包。打开包,里面装着是一叠不薄不厚的百元大钞。
爹低着头半饷才说“娃,拿这些钱专心读书,在城里读书很费钱,我和你大哥再辛苦几年,供你大学读完,不难!不难!”
女孩清楚的记得父亲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浑浊的眼眸闪烁的星河。
天快亮,女孩望着爹和大哥扛着农具去庄稼地里的背影,再看看牛栏里空空如也,女孩的泪潸潸而下,知道父亲把家里唯一耕地的牛卖了。
女孩想起临行前乡长和村干部来送她,乡长拍着她的肩说
“娃,考上大学不容易,村里女娃考上大学更不容易,你一定要专心读书,有困难全乡都会帮你的……
乡里近10年只有她一个考上首都名牌大学,女孩很明白我,她不仅是家里的光荣,也是全村的希望。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女孩坐在窗台前自言自语,女孩猛地擦干泪水,把本呆滞的目光伸向了窗外。
深秋,窗外几棵白杨剩下为数不多的十几篇叶子,光秃秃的感觉给女孩刚暖起来的心又徒增了些许悲伤。
说不定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去的,女孩又开始喃喃细语,安慰着自己。
她猛然想起欧·亨利的《最后一片叶子》。那个孩子不就是因为有了信心与勇气,最终才战胜病魔的吗!
我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女孩不停的给自己调整心态。
女孩起身走出病房来到主治医生的门前,敲门,从容的走了进去……透过明亮整洁的玻璃窗,屋内和医生愉快的交流起来,时而见到女孩与主治医生嘴角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