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你的声音,还藏着颗不敢见的心。”
……
以前的丁程鑫也许不曾想过离别,也不知道离别的滋味竟是这般的痛彻心扉。
2016年9月,重庆。
“黄宇航!吃饭去咯!”14岁的丁程鑫猛扑到穿高领衣的男孩子身上,许是用力过猛,或是对方瘦削的身板不再经得起他这样大的动作,黄宇航被他扑的一个趔趄。
“慢点慢点,没事吧?”对上身后男孩笑的玩成一条缝的狐狸眼,心跳似乎在一瞬漏了半拍,黄宇航顺势在他毛茸茸的头发上一抹,引出对方气愤的叫喊后笑了:“走吧,吃饭。”
“黄宇航!再摸我的头信不信我打你啊”
气鼓鼓却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丁程鑫追了上去。
“年少的时光里,也许我们都曾勇敢而坚毅,只是,在与时间老人的对峙中,我们从来都不是赢家。”……
2016年10月.
“黄宇航!”
“黄宇航!”
“黄宇航……”
黄宇航疲惫极了,“你别吵了丁程鑫。”
丁程鑫从玻璃门外探进头来,头上还戴着今天为了逗他开心而戴的长发,活生生一个美艳动人的“丁妙妙”。
“怎么啦,还在想那些事啊。”丁程鑫溜到他身边坐下,歪着头瞪着漂亮的眼睛看他。
重庆的夜晚,华灯初上,18层隔着巨大落地窗可见的,是流光溢彩和物欲横流,所有的欲望变成灯光,覆盖着盲目的人。
黄宇航觉得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我就是……觉得很累。”
他恐怕永远都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铺天盖地的指责,恶毒的谩骂,一切都来的有些猝不及防,仿佛整个世界的恶意都加诸到了他的身上。
微博上的那些恶毒的语言,将矛头对准了15岁的黄宇航。他不止一次被气到浑身发抖,想反驳,想回击,甚至想尖叫咆哮,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感到累,感到厌倦,于是他沉默,作为无声的反抗,对抗那些席卷而来的恶意。
“别再想了,”丁程鑫搭住他的肩,“都过去了。”
“我不希望你这样。”丁程鑫闷闷的出声,脸几乎要埋到蜷缩的膝盖里,“我想帮你……可是我什么也帮不了。”
“你这样,我也开心不到哪去。”
沉默了许久,黄宇航终是叹息一声:“我知道了。”
伸手,轻轻的搭在身边之人毛茸茸的头发上,揉了揉。
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如果没有如果,时间是否会为我们停留?
2017年夏,上海。
黄宇航忽而从睡梦中惊醒,坐起身来,轻声喘息着平复心跳。
刚刚……是梦?
宿舍里响着其他人的呼吸声,黄宇航抬头看向窗外,天还没亮。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黄宇航抓着被子,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薄薄的一层。
他以为他忘了。
自从来到上海,来到新的公司之后,他像是开始了新的人生,出道,训练,表演,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就像一个艺人该有的样子,他有工作,有伙伴,有弟弟,似乎没什么不快,生活顺利到他快要忘了以前的自己,那个蹲在18楼的落地窗前,瘦削,沉默,孤独的少年。
也快要忘了那段时间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时间像是倒在掌心的水,无论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滴流淌干净。
那是他不长的人生经历中最灰暗的日子,无数次打开微博,看到那些刺眼的言语仍旧明晃晃的存在于自己的微博之下,便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般窒息。先是痛苦,再是郁愤,最后全部化为无处释放的压力,狠狠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而公司对这件事的无所作为,无疑对他是雪上加霜。
所幸,那只漂亮的小狐狸,牢牢地黏在自己身后,温柔的舔舐自己的伤口,尽心尽力的对自己好,生怕离了半步。
只是他选择了离开他。
即使丁程鑫再怎么尽力护他周全,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回不去的也终究是回不去了。
黄宇航有过对他的愧疚,但他不会一味的被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牵着走。只是时不时想起,想起丁程鑫眼里盈盈的水光,想起他在鬼屋里写下“黄宇航太伟大了”,想起两人同上天台,丁程鑫笑着高呼“黄宇航!加油!黄宇航!你最棒!”
以及,最后一次同台他死死的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样子。
一帧一帧的画面,凌乱的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都不肯罢休。
那是一种腐蚀到心底的疼痛。
也许这是一种毒,名叫丁程鑫的毒,他中了,且药石无医。……
千里之外,丁程鑫抱着枕头睡的正香,浑然不知那猝然而生而又迅速泯灭的思念。
“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背上行囊,看没有看过的风景,走没有走过的路,挥霍没有挥霍完的青春,纪念无法纪念的纪念。”……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