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是一个小小的城,南头有一座高高的钟楼,北头有一座粉红的小楼。城里住着两个人,北头是我,南头是我的母亲。我常常眺望窗前,眺望南头的钟楼,就好像看见了母亲,心里然后便了些安慰。虽然有好几条宽阔的街道贯穿小城的南北,可是一年之中,我回不了几次家,亲自看看母亲。
2.母亲的电话,总像定时的闹钟在每个星期天,在每个节假日来临之前准时响起:儿子,你什么时间有空回来,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饭菜。妈,我事情多,挺忙的,我今天不回去了,下次再说吧。我的推辞,突然把母亲的闹钟按停了,然后电话那边传来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3.最近一次街道母亲的电话是上个礼拜。母亲得到的回答依然是否。其实,有时问问自己,我真的很忙吗,连回个家陪母亲吃个饭的时间也没有吗?可是,我总是找不到一个这样的时间。这天下班回到家中,一开门,立即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头。哪里不对头,还得容我慢慢的来查看:家中的空气似乎比我上班前变得清新了,地板似乎也变得干净了,厨房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味,写字桌上笔筒里的笔是我的最爱,虽然笔筒看上去好像原来的样子,但是她的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我都能感觉的到。家里来过了陌生人,尽管他只把我的笔筒轻微挪动了一点,似乎怕被我发现。
5.家里是被梁上君子惠顾过了吗?重要物品一件没有少,卫生看起来还比以前干净了,有谁是如此勤劳而又善良的梁上君子?但这一切我敢断定不是妻子做的,妻子做家务的风格是暴风骤雨似的。这种做家务的风格:温柔,细腻,体贴,是多么的熟悉,历历在眼前,只是一时想不起。
6.就在费劲思量之际,母亲的电话突然响起。我刚想说,妈,我刚下班,太累了,今天回不了家。妈突然抢白说:我知道你忙,知道你累,回不来家,你不来,我就到你家去了,给你做了做卫生,做了你最爱吃的饭菜在冰箱里。突然间,明白了一切,还能再说什么,我立即修改了习惯的台词:妈,我今天有空了,现在就回家。电话那边似乎短路了,没有了声音,紧着着又传来,妈的声音:哎哎,好好,我这就去买菜,回来吧儿子。
常回家看看吧,别让那个惦记你的人总是太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