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薛岳将部队布置在大云山,白复成兼任前线参谋长,作战途中发觉日军并非换防,薛岳立刻将调往新墙河一带,发现日军已经四个师团已经列阵,发起集团冲锋,军队未修整,不敌,转移至幕府山,王断红告别楚书甄和陈德海,去往重庆。
几个日本兵游走在焦土之中,他们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上来回翻着,几个国军士兵的尸体摇摇晃晃划过,硝烟未散尽,天地之间依然昏暗无比,身后传来日语的嘶喊声,就像只鸭子一样。
“哎!快来快来!这里有个军官!军衔还挺高!是个校级!”
几个日本兵纷纷直起身朝身后看去,朝远处奔去,几只手在军官尸体上来回摸着,一只手解开他的军服,从军服里面缝的口袋掏出一个本子,日本兵们纷纷瞪大眼睛,催促着。
“快打开,快打开!”
两只满是污垢的手徐徐将本子翻开,只见里面写满汉字,每个汉字上都写着几个数字,日本兵们互相看了看,喜笑颜开,一个日本兵大喊道。
“这是密码本!快,交给司令,咱们看不懂!”
那个手中捧着密码本的日本兵连忙一点头,便站起身朝远处跑去,几个日本兵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拍着手,阿南惟几背着手站在桌前,垂目望着桌上的地图,身后墙壁上挂着一面巨大的日本军旗,不时随风起着涟漪。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阿南惟几嘴角动了动,抬眼看向前方,只见一个军官身边跟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日本兵走进房间中,阿南惟几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有什么事?支军有新动向?”
那个日本兵抬眼一看军官,嬉笑出来,大步走到桌前,双手捧着本子放在桌上,阿南惟几眼珠一动,垂目望着桌上的本子,抬手一指,问道。
“拿的什么东西啊?”
日本兵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便见军官缓步走到他身边,抢先说道。
“这是在战场缴获的密码本,不出意外,这就是第九战区通讯联络的电台密码。”
日本兵眼神愣了一下,侧头一看站在身边的军官,嘴角动了动,望向阿南惟几,连连点头说着“是”,阿南惟几愣了一下,垂目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的密码本,喃喃一声。
“天呐…”
一只手微微发着抖伸向桌上的密码本,手指发着颤猛地一攥,将密码本抓起,阿南惟几气息发着颤,有些手忙脚乱的将密码本翻开看着,他眼珠左右动着,咧开嘴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我正想着,中国军队下一步该怎么部署,去哪里埋伏他们,没想到他们自己竟送来这么一份大礼,有如神助!”
他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墙壁上的日本军旗上方的天皇相框被一缕白光扫过,他将密码本放回桌上,眼中透着阴冷,逐渐收起笑,深吸一口气,历声说道。
“通知电讯科!昼夜不停监听电台!一有信号!立马破译,给他们造成致命一击!”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将桌上的密码本拿起,日本军官脸上带着笑,高喊一声“是”对着阿南惟几一鞠躬转身而去。
王断红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张纸,面色平静垂目看着,身上穿着深绿色的军服,衣领上的少将勋章泛着微光,身后的落地窗两侧的窗帘不时随着风起起伏伏。
门外不时传来机械的铃声与车子的鸣笛,几个穿着西装的人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公文包,王断红眼珠微微动了动,风不时将她齐脖子的短发吹得发颤,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短期之内,招商局轮船数量肯定是上不去,造船需要时间,你们说招商局船只紧缺,可以把周围国民党占领范围内的旧船修复,继续维持运输。
几个穿西装的人互相看了看,纷纷一点头,王断红神情有些复杂,将后背靠在椅子上,搭在扶手上的双手不时一抬一落,她叹了口气,抬眼望向上方,眼珠左右动着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日军为了切断运输把招商局当成第一目标,这段时间,咱们的码头,沿岸办事处屡次遭到轰炸,一个月前…海祥号,澄平号与江华号三艘轮船在长江被日军炸毁…
一个披着深绿军袍的人影缓步走到玻璃门前,王断红一抿嘴,双手抱着胸口,眼中透着复杂,眉头紧皱,接着说道。
##王断红(青年) 中苏闹掰了,法国投降了,我们只能靠滇缅公路这唯一的命脉维持军备物资,物资又要靠我们输送给各地…诸位身上的担子都不轻。
几声细微的叹息传来,王断红缓缓直起身,望着坐在沙发上穿着西装的几人,眼神里透着坚定,铿锵有力地说道。
##王断红(青年) 招商局就算只有一艘轮船!也要将中国渡向胜利彼岸!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整编附近旧船扩充,艰难的日子自有艰难的活法!
几艘巨轮在起了雾的嘉陵江面缓缓移动,昏黄的光芒照耀着巨大的帆布,几声轰鸣传来,几个穿着西装的人侧头看向王断红,纷纷一点头应了声“是,董事”,便起身走出门口。
于先词站在门口默默听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穿着西装的人划过他身边,于先词侧目一看,轻声笑了起来,王断红眼神微微一愣,看向门口,头一歪,身子朝前一探,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于先…于长官?
于先词走到门口,身上深绿色的军袍微微晃动,他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缓步走进房间,左右一看,侧目望着墙壁上孙文的相框,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王董事,你上任那天我忙于军务,没来看你,没怪我吧。
王断红眉毛一挑,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后背靠在椅子上,抬手将军帽一摘,发丝散落在耳边,手指捏着军帽拍着自己胳膊,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你是猴吗,好奇心那么大呢,不来看个明白就猴急。
于先词听罢侧目望向她,哈哈笑了起来,抬起手指向她,手指在半空来回晃了晃,因为笑,声音带着些颤音,说道。
#于先词(中年) 你个山大王,一点没变,嘴真够损的!
于先词又轻声笑了笑,又侧头一看另一边,一副满意的样子,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桌前,垂目望着她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我是来喊你开会的,顺道,一起走吧,车在楼下。
王断红抬眼望着他,金灿灿的光线在她的脸颊上拂过,一侧头轻声笑着,微微一点头“嗯”得一声,站起身,二人的背影缓步走出门口。
于先词一直侧目望着她的眼睛,脸上带着微笑,目光格外柔和,仿佛一汪清水一般,直到二人的身影转入幽暗的长廊,才听得他如同如释重负般说话声。
#于先词(中年) 知道吗,王董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在你身边待一分一秒都是享受,如果觉得冒昧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人嘛,总有嘴不过脑子的时候。
王断红眼神微微一愣,侧头一看他,于先词脸上的微笑没下去过,即便不再看她,二人的背影前进着,于先词身上深绿色的军袍起起伏伏,王断红眉眼一抬,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有些无奈,平静地说道。
##王断红(青年) 一分一秒很短,一辈子才长呢,于长官,咱们俩,就是天生的孤星命。
敞开的两面大门透着白灿灿的光线,于先词侧目望着她,轻声笑了起来,将手背在军袍后,白灿灿的光线逐渐蔓延在二人的脸颊上,于先词眉毛一挑,侧目笑着望向她,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孤星命,是指一生孤独的人,既然胜似亲人,不出意外的话,无论什么时候,咱们都是彼此的依靠。
插在车头的小型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风中剧烈起伏,于先词抬手将车门一拉,用胳膊挡在车顶,侧目望着她坐进车里,便微笑地将车门一关,大步走到轿车另一边,一拉车门坐进轿车中。
伴随着关门声,车轮徐徐转动,王断红侧脸模糊的风景缓缓后移,坐在司机位旁边的人微微侧头看向后方,脸上带着微笑,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好久不见王小姐,当年昆仑关总结会,咱们有过一面之缘,能再次看见你很荣幸。
王断红眼神一愣,侧目望向陈博术,微微一点头,应了声“哎”,陈博术扭回头去,望向前方,脸上带着微笑,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你身边那个于长官,非要将车绕个弯去招商局再去会议,我说,你想见她,到时候开会的时候不就见到了么。
于先词眉毛微微一皱,侧目一看王断红,嘴角一动,深吸一口气,捂住嘴连连咳嗽几声,又使劲清着嗓子,陈博术双手抱着胸口,一歪头“哎呀”一声,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不抽烟不喝酒,竟无端咳嗽起来了,是病,得治啊,开完会,去医院挂个号吧。
于先词一咂巴嘴,嘴里发出“嘶”得一声,抬手一打陈博术的座位,陈博术哈哈大笑起来,于先词“哎呀”一声,抬手来回挥着,连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你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
王断红侧目默默望着他,嘴角上扬嗤笑一声,侧头看向窗外,于先词侧目望着她的笑脸,也一抿嘴轻声笑了起来,将腿翘起叠在另一条腿上,王断红逐渐收起笑,望着窗外后移的风景,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咱们得到的美国援助还是很少,这些天在招商局运作,美援都占不满一艘船。
陈博术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往日的阴冷,他微微一点头,应了声“是啊”,神色也透着些凝重,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美国的态度恐怕又要变了,几天前,美国在大西洋上的援助货船被德国击沉了,但是对苏援助的货船却顺利停靠在海参崴。
车头剧烈发颤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摇摇晃晃前移,王断红眉目微微一皱,扭头望向前方,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这样说来,德美要在大西洋上开战,那对日的态度岂不是要软化,谁也不想两线作战。
陈博术一耸肩,轻轻叹了口气,应了声“对”,眼神透着复杂,将手靠在脸上,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政治这艘船能在海面平稳运行不易,这些天,我接连会见英美大使,管不管用不好说啊,他们也在摇摆不定。
于先词侧目默默望着王断红,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她紧皱着眉头,眼珠微微动着,侧脸的光线随着轿车的移动时明时暗,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日本已经因为一系列禁运政策压得喘不过气了,他们肯定也在拼命争取美国,但他们不一样,若争取失败,势必会和美国开战,这是日本唯一的选择,美国是在顾虑这件事。
陈博术一抿嘴,眼神复杂地望着前方,重重叹了口气,眼神透着些疲惫,徐徐俯下身,双手叠在前方的窗台,将下巴靠在手上,窗外看去,他徐徐闭上眼睛,一阵阵风将他的发丝吹得微微发颤。
白复成和薛岳的背影站在桌前,薛岳双手撑着桌子,俯身看着地图,眼神透着锐利,白复成站在一旁,军服上依然带着灰土,脸干净了,头顶戴着崭新的军帽,薛岳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指向地图一处位置,开口说道。
“必须把汨罗江边的日军扫干净,叫七十二军从修水西进至平江一带待命,七十四军立刻到浏阳一带,准备包围日军,在汨罗江决战。”
白复成微微点着头,侧目望向一旁,只见一旁桌上摆着一架架电台,一个个军官坐在电台前,头上戴着耳机摁着发报键,滴滴嘟嘟的声音不绝于耳,白复成望向薛岳,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薛岳长官,刚刚接到军事委员会的电文,支援长沙的军队到了,萧之楚的二十六军,以及李玉堂的第十军。
薛岳眼珠微微一动,侧目望向白复成,脸上的神情变得不再凝重,微微一点头,深吸一口气,垂目望向地图,开口说道。
“来得正好,这是两支生力军,正担心兵力配置不及日军,发起决战过于冒险,现在可以放开手脚和日本人大干一场了。”
薛岳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垂目看向地图,眼珠微微动着,白复成双手背在身后,侧头默默望着他,一架架不时冒着红绿色光线的电台摇摇晃晃划过,薛岳缓缓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一旁电台,白复成侧头看向他的背影。
薛岳站在一个坐在电台前的军官身边,抬手一拍军官的肩膀,军官连忙将耳机一斜,侧头望向薛岳,薛岳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给二十六军和第十军发电报,赶往翁江和金井一带,从汨罗江东侧,对日军进行反击,消灭他们!”
军官一点头,应了声“是”,将耳机戴正,手指摁在发报键上,白复成侧头望着一架架电台,眼珠微微一动,眼神有些复杂。
一架架电台极速划过,红绿色的光芒形成重影,如同一条条断了的线,昏黄的光线逐渐黯淡,变得凄白,画面摇摇晃晃上移,只见天皇的相框挂在墙壁上,被白光照得明暗不一,天线如同藤蔓一般盘根错节在墙壁和天花板上,阿南惟几站在一架架电台前,眼神透着阴冷。
几个日本军官头上戴着耳机坐在电台前,不时抬起手调试着电台,滴滴嘟嘟的声音不绝于耳,阿南惟几在他们身后双手抱着胸口左右踱步,不时仰头望向上方,一个日本军官眉头一皱,眼珠微微动了动,侧目看向身边的军官,几人互相看了看,一点头抓起桌上的纸笔在奋笔疾书起来。
滴滴嘟嘟的声音不绝于耳,白复成的背影大步走到薛岳身边,侧头神情复杂地望着薛岳,犹豫一阵,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薛岳长官,在金井附近一带作战是否有些冒险?甚至说有点…有些不现实,此次日军四个师团齐头并进,我认为还是继续后撤为好。
薛岳侧头看向白复成,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一甩手,不耐烦地说道。
“撤撤撤,到哪都是撤,要撤到什么时候,撤到日本人进了长沙,撤到可控范围只剩下个重庆?”
白复成神色有些忧郁,嘴角动了动,又看向墙壁上的蒋中正相框,沉默一阵,说道。
#白复成(中年) 可是,薛岳长官,我们的作战方针一直都是后退决战,争取外翼吗,我是觉得,这次日军规模巨大,颇有卯足了劲一举击溃,不给我们留喘气余地之相,实在…我觉得您实在是太轻敌了…
薛岳一咂巴嘴,一摇头看向另一边,神情变得格外复杂,眼珠左右动着,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意,扭回头望向白复成,开口说道。
“白老弟,你别杞人忧天了,一个王牌军,两个生力军,这种兵力配置完完全全可以和日本人大战一场嘛!你和第四军他们在大云山,新墙河也杀伤了他们,就要趁着他们没缓过劲来,进行死战!才能叫他们溃退而去!你要是让那些日本人缓过气来,被动的就是我们了!”
白复成神情复杂地望着薛岳,见薛岳轻轻一拍自己肩膀,便呼出一口气,微微一点头,应了声“是”,薛岳双手叉着腰,笑着望着他,语气里带着些调侃说道。
“你想当魏征,可我薛岳不是李世民。”
坐在电台前的军官侧头愣愣地望着二人,薛岳侧头一看她,一挥手说道。
“照发原文。”
说罢,薛岳转身朝一旁走去,白复成低着头,紧皱着眉垂目望着地面,缓缓侧头看向一旁,眼神里满是忧虑,滴滴嘟嘟的声音逐渐变得朦朦胧胧…声音被拉长数倍…
阿南惟几的身影猛地划过几架电台的空隙之间,只见他低着头,眼神阴狠,垂目直勾勾瞪着下方,一只手握着一张纸缓缓递向他面前,阿南惟几抬手一抓,将纸接过,垂目默默看着。
一阵日语声传来:“阿南长官,中国军最新部署已经破译,他们企图包围我们在新墙河一带的军队。”
阿南惟几眼珠左右动着,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背着手缓步走向一旁,眼神透着复杂,深吸一口气,边走边说道。
“改变原有计划,把原负责西侧湘江一带的第三,四师团调往东面,在中国预备包围阵型上外围实施反包围。”
身后陆陆续续传来几声“是”,阿南惟几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桌前,垂目看着地图,眼神里透着阴冷,眼珠微微动着,抬起手指向地图一处位置,手指在地图上徐徐移动着,沉默一阵,开口说道。
“第四十、第六师团从东面山地迂回,第三、四师团从翁江以东包抄他们。”
滴滴嘟嘟的声音不绝于耳,阿南惟几嘴角上扬,笑了出来,一阵阵猫头鹰的叫声在房间回荡,阿南惟几露出一排牙齿,轻声而细微的笑声如同黑夜里一道道看不见的细丝。
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灰蓝色的天空起着涟漪,逐渐形成重影,一切变成黑白色,王断红黑白色的身影坐在前排的长椅上,身边挨着于先词和陈博术,三人抬眼默默望着上方。
木头搭的高台后方挂着一块巨大的黑布,一个巨大的孙文相框挂在布上,党旗和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交错在相框上方,蒋中正黑白色的身影缓步从一旁的楼梯走向高台,侧头一看台下的军官们,脸上的神情透着严肃。
他大步走到讲台前,抬起手一扶话筒,一抿嘴深吸一口气,垂下手站的笔直,又抬起手对着前方一敬礼,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传来,王断红眼神微微一愣左右一看,也跟着他们抬手鼓起掌来。
蒋中正将敬礼的手猛地垂下,站的笔直,眼神透着锐利目视着前方,掌声渐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开嘴,历声说道。
#蒋中正(老年) 同志们,我国民党同仁们,各族同胞们,各党各派一致抗日的革命同志们,今天是一九四一年九月十八日,这意味着,我们的抗战已经有十个年头了。
蒋中正每个字都格外平静,却无比坚定,仿佛石头砸如水洼,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蒋中正(老年) 这个期间,我们党从南京迁往重庆这个大后方,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党也走了不少弯路,经历了许多失败,丧失国土,生灵涂炭,思想与信仰的激烈碰撞也诞生了许多仁人志士,也有很多人留在了这场战争,搁着一道高墙注目着我们继续前进,而这道墙既是生死也是历史。
蒋中正眼神透着锐利,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抬起,攥着拳头举在半空,伴随着喊话,拳头微微颤抖,历声喊道。
#蒋中正(老年) 可我们!没有一刻想过放弃抗战!
王断红仰头望着上方,一阵阵风拂过她垂落在她脖子上的发丝,一个个国军士兵正常色彩的身影在焦土之中奔跑着,几层火光不时从他们身边炸起,蒋中正无色的脸庞摇摇晃晃划过,眼中似乎起了一层泪膜,他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蒋中正(老年) 我们一同挺过三九年,四零年,这两年艰难的岁月,现如今!共俄!背信弃义!拿我国领土与日共谋!伪军猖獗,在此内忧外患之际!我们更不能产生倦怠之意!不然将愧对一个又一个牺牲在战场的战士!
王断红眼珠一偏,看向于先词,只见他仰头看着上方,眼中似有似无得盈了泪光,于宝茵正常色彩的身影站在南京城楼,伸着双臂,仰头哈哈大笑着,一架架轰炸机掠过她头顶,王断红嘴角动了动,缓缓将自己的手伸向他的手,轻轻握住于先词搭在腿上的手。
于先词眼珠一偏看向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泪痕在无色的脸颊上闪闪发光,他将手徐徐挪在二人之间的空位上,任她握着,便又抬眼望向上方,蒋中正黑白色的身影站在讲台后,眼中依然透着锐利,却得见一行泪珠在他脸颊上划过,他大喊道。
#蒋中正(老年) 现如今!湘北正在打第二次保卫战!无时无刻不在牺牲!各战区!要积极配合!同志们!要奋进!要奋斗!要为中国!为党国!为百姓!不怕牺牲!抗战到底!
风声簌簌,高台前种满的鲜花在风中左右摇晃,画面逐渐恢复彩色,五颜六色的鲜花前,白色的蝴蝶在花朵之间穿梭,画面摇摇晃晃上移,蒋中正面色庄严,历声说道。
#蒋中正(老年) 我正式宣布!我们要以将日本驱逐出东北四省为抗战胜利目标!日本人一日不出中国领土,便要打一日!抗战牺牲的各党各派同志,全体军民!永垂不朽!
蒋中正呼出一口气,缓缓后退几步,又猛地抬起手对准前方一敬礼,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响彻耳畔,一声声掌声中逐渐夹杂着一声声呐喊。
“抗战到底!抗战到底!”
坐在一排排长椅上的军官们互相看了看,纷纷侧头看向身后,只见密密麻麻的百姓不知何时聚集在围栏外,一张张含着热泪的脸庞摇摇晃晃划过,军官们逐渐停下鼓掌,侧头望着他们。
蒋中正缓步走下台阶,一阵阵呐喊不绝于耳,他的脚步停在台阶上,侧头望向远处,眼珠微微动着,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便扭头朝远处走去。一个个穿着布衣的胳膊高举在天空,天际的白日照耀着无数攥紧的拳头,伴随着呐喊一起一落。
“抗战到底!抗战到底!”
王断红站起身,转身朝身后看去,眼眶泛红,早已热泪盈眶,一阵阵风拂过她的发丝,她嘴角动了动,一下抬起手对准前方敬礼。
众军官纷纷站起身,转身红着眼眶望着前方一个个呐喊着的百姓,他们笑了出来,纷纷抬起手对准前方一敬礼。
白日在天际格外耀眼,逐渐被几缕黑烟拂过…
几层火光连带着尘烟在焦土之中炸起,几个国军士兵瞬间被掀翻在地,一层层火焰从栅栏上燃起,只见尘烟里一面面日本国旗插在一辆辆日军装甲车摇摇晃晃前进。
一个军官在硝烟中双手抱着头奔跑,纵身一跃猛地扎进土堆,萧之楚手中攥着手枪,另一只手捂着自己头,尘土不时落在他身上,一个军官大步跑到他身边,气喘吁吁地看着前方,萧之楚满脸尘土,眯着眼睛侧头看向他,大声喊道。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尘土如沙尘暴一般扑向二人身上,身旁的军官双手抱着头,朝一旁一呸,使劲一甩头,大声喊道。
“军长!咱们刚进阵地!第六师团就杀过来了!”
萧之楚瞪大眼睛,一下奔向前方,趴在土堆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前方,只见一辆辆装甲车冲出尘烟,几架机关枪架在上方,对准前方扫射着,几颗子弹打在萧之楚面前,震起尘埃,他一下缩回战壕中,不可思议地左右看着。
一队队日本兵模糊的身影在尘烟摇摇晃晃前进,密密麻麻的火光在层层尘烟中接连亮起,一个个国军士兵被射倒在地,萧之楚嘴角抽搐,将手猛地一挥,大喊一声。
“去你大爷日本人!情报真灵敏!给我打!”
说罢,他将手枪的枪栓一拉,趴在土堆上对准前方射击着,一个个国军士兵在腰上系着手榴弹,侧头一看尘烟里一队队日本兵,和浩浩荡荡的装甲车,深吸一口气,集体呐喊一声。
“同志们!用炮弹为我们开条路送行!”
话音刚落,几个国军士兵手中抱着炮弹装填进迫击炮,便一下蹲下身,一架架迫击炮在昏暗中冒出白烟,无数炮弹划过满是黑烟的天空,一层层火光从装甲车身旁炸起,尘烟里亮起几抹火焰,腰上系着手榴弹的国军士兵们怒吼一声,手一拉引线冲出战壕。
尘烟里一架架机枪摇摇晃晃前移,枪管喷出层层火星,几个国军士兵被密密麻麻的子弹打重倒在地上,一层层火光从他们身体上炸起,装甲车上的机关枪对准还在奔跑的国军士兵扫射着。
几个国军士兵猛地冲向装甲车,双手死死抱在车身,几个日本兵手中抓着机关枪瞪大眼睛朝下看去,无数子弹打在他们后背上,一层火光将日本兵错愕的脸庞点亮,轰隆一声,装甲车尘埃四起,几个日本兵的身体滚落在地上,车的各处缝隙冒出火焰。
萧之楚瞪着眼睛看着前方,层层尘埃不时落在头顶,一个个国军士兵的背影在硝烟中奔跑着,又一个接一个倒下…
白复成和薛岳的背影站在桌前,房间内电台的滴滴嘟嘟声不绝于耳,一阵剧烈的推门声传来,白复成和薛岳猛地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一个军官的背影形成重影奔向前方,边跑边说道。
“不好了!薛长官!萧之楚的二十六军在翁江与日仓促接战!恐怕是…凶多吉少…日军就像是预料到我们部署一样,刚到阵地就与日军撞面了!”
薛岳愣愣地看着身后,白复成侧头看向薛岳,神情透着复杂,薛岳一下抓起地图,垂目愣愣地看着,不断喃喃道。
“天呐,不应该…这不应该啊…”
萧之楚趴在战壕中,手中攥着手枪不断对准前方射击着,尘埃不断落在他头顶上,一片片国军士兵和日本兵的尸体摇摇晃晃划过,突然间又一股密密麻麻的枪声传来,萧之楚瞪大眼睛,一下趴在地上,只见密密麻麻的子弹从后方射来,身边无数士兵后背中枪趴在地上。
萧之楚一只手抱着头,眯着眼睛努力朝后方看去,只见烟尘中,一队队日本兵端着长枪从阵地后方跑来,萧之楚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后,一个士兵在战壕中快速匍匐前进着跑到萧之楚身边,大喊道。
“不好了长官!日军又突然来两个师团从四面涌过来,是日军第三师团和第四十师团!”
俯瞰,烟尘中,萧之楚四面一片片国军士兵趴在焦土之中,他眼角抽搐,爆炸声和枪声变得朦朦胧胧,眼神格外恍惚,士兵抬起手一拍他肩膀,大喊一声。
“长官!怎么办!咱们被包围了!死战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一面面日本国旗在硝烟中起着涟漪摇摇晃晃前进,萧之楚嘴角抽搐,一滴豆大的泪珠冲刷了脸颊的血污,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攥着拳头,屈于胸前,一下仰起头,撕心裂肺地喊道。
“突围!撤!撤!”
攥在胸前的拳头伴随着他带着颤音的吼声不断发着抖,天旋地转着,四面的景物极速转着圈,一张张日本兵狰狞的笑脸摇摇晃晃划过,烟尘中爆发出密密麻麻的火星。
一个国军军官站在房间中低着头,抬眼一看前方,深吸一口气,神情格外复杂地低声说道。
“报告薛长官…萧之楚带人撤离后…日军抽出空隙,极速赶往金井一带合围三十七军…您让第十军赶过去顶上…刚到金井,就被日军骑兵部队偷袭,预十师死伤无数,一九零师也被围攻,副师长牺牲了…日军占领了福临铺…第十军只剩下一个团…李玉堂便连夜撤退…幸得一命…”
薛岳神情恍惚地看着前方,踉踉跄跄后退着,后背一下靠在桌上,脚下一软,身体朝一旁歪去,白复成见状一下扶住他的胳膊,大声喊道。
#白复成(中年) 长官!
薛岳大口喘着气,眼珠左右动着,眼眶逐渐红了,嘴角抽搐着直勾勾瞪着前方,一甩胳膊,摇摇晃晃直起身,颤颤巍巍抬起胳膊,手指发着颤指向前方,嘶声喝道。
“三个军一瞬间就没了!这帮该死的小鬼子!杀不干净!我薛岳誓不为人!”
薛岳眼眶发红,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垂下,鼻息格外沉重,手攥成拳头砸在桌上,历声说道。
“电令王耀武的七十四军!立刻赶往春华山一带!占领阵地!阻止日军进入长沙!”
薛岳每说一句便一砸桌子,身体因为怒吼不断发抖,白复成侧目神情复杂地望着他,连忙接住他的话,有些激动地喊道。
#白复成(中年) 薛长官,不能再填了!我建议直接把军队调进长沙与他们进行巷战!若军队在外围受到重创就没法收场了!为将者,不可怒而兴兵!
白复成话音未落,薛岳猛地抬手打断他,侧头直勾勾瞪着他,伸出手指指着他的脸,嘴角抽搐着,嘶声喝道。
“等进了长沙城就晚了!城内作战!百姓遭殃!你!我现在就任命你为第九战区参谋处副处长!也跟着七十四军去前线!随时汇报动向做出判断!”
白复成神情复杂地望着他,嘴角动了动,呼出一口气,一闭眼睛,缓缓抬起手对薛岳一敬礼,低声应道。
#白复成(中年) 是…
说罢,白复成转身而去,树杈之间白日摇摇晃晃划过,白光在缝隙之间格外刺眼,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白日在天际格外耀眼,几抹黑影笼罩在白日表面。
风声簌簌,阿南惟几双手抱着胸口站在一架架电台前,垂目望着下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树叶之间起着涟漪摇摇晃晃划过,白复成骑在马上在丛林之中穿梭着,身后跟着一队队国军士兵,白复成手一拉马缰,马蹄徐徐停下,他侧头看向身后,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和薛长官汇报,我和五十七师已组成先头部队已达春华山。
身后传来一声“是”,白复成便扭头而去,双手一抽马缰远去,一队队士兵跟在身后小步奔跑着,白复成默默望着前方,抬眼一看天空若隐若现的黑烟,眼神一愣,双手一攥马缰,一下刹住马。
余程万骑着马缓缓与他并肩,侧头看向他,又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怎么了白参谋长?”
白复成眯着眼睛,眼珠动着,抬起手伸向他,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不对劲啊,余师长,这里有人迹,把望远镜给我。
余程万抬手将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取向,递进他的手中,白复成道谢一声,双手握住望远镜杵在眼睛上,黑色的边缘里,几片树林摇摇晃晃划过,画面猛地移到一片灌木丛中,灌木丛的缝隙露出若隐若现的枪管。
白复成眉头紧皱起来,黑色的边缘里的画面猛地上移,几个日本兵的身影头顶戴着草环在战壕中弓着身穿梭着,白复成一下将望远镜放下,呼出一口气,侧头看向余程万,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坏了,日军先一步占领春华山了。
白复成将手中的望远镜送还余程万手中,紧皱着眉头看着前方,连忙从身旁的包里掏出地图铺在马背上,垂目看着地图,不时微微直起身左右张望着,不时喃喃道。
#白复成(中年)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感觉我们的部署四面漏风,这帮日本人总能先我们一步。
白复成眼珠微微动着,深吸一口气将地图一合,塞回包里双手握住马缰,侧头看向余程万,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立刻绕路,占领捞刀河南岸的天鹅山!这样一来以水为屏,和他们对峙,找机会反扑回去。
余程万微微一点头,侧头看向身后的士兵们,朝一旁指去,便一转马缰,将马头一调,与白复成摇摇晃晃朝远处走去。
白复成眼神透着复杂,身体伴随着马蹄微微摇晃,他拉住马缰,一队队士兵穿过白复成和余程万身侧朝远处奔去,沙沙声不绝于耳。
几个士兵将肩上的枪取下,在土坡上架起,几架迫击炮落在地上,白复成跳下马,拽着缰绳,将马拴在树上,一队队士兵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长枪。
一个日本军官站在岸边,手中端着望远镜看着远方,他眉头一皱,将望远镜垂下,侧头看向身边的日本兵,大喊道。
“中国人怎么调出包围圈跑河对面去了!”
灰蓝的天空划过两抹星火,日本军官嘴角抽搐,戴着白手套的手猛地一挥,一架架炮口冒出火星,一层层火光在国军阵地上炸起,白复成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大喊一声。
#白复成(中年) 还击!还击!
水面炸起层层浪花,一个个日本兵坐在汽艇上穿过层层炸起的浪花,几排国军士兵猛地抓起手榴弹朝远处扔去,几个日本兵被掀翻在河水中,白复成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大声喊道。
#白复成(中年) 同志们!还击的时候到了!杀鬼子了!
瞬间一个个国军士兵端着机枪站起身,跟在白复成和余程万身后冲向河水中,无数脚步踏进河水中,震起层层水花,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夜空中起着涟漪,众人身边不时炸起千层浪,不时有国军士兵吐出鲜血倒在水里。
白复成大步在水中奔跑着,侧脸不时被火光点亮,身影逐渐形成重影,脚步逐渐慢下来,端着机枪,大步朝前走着,咬着牙,枪管喷出层层白烟,一个个国军士兵高喊着“杀”掠过白复成身边,冲向对岸。
一个个国军士兵手中攥着长刀劈向扑来的日本兵,几个日本军官满脸惊恐被几个日本兵拽着,朝远处跑去,一把大刀泛着寒光,猛地朝前伸去,一个日本军官瞪大眼睛喷出一口鲜血,胸口被一把大刀刺穿。
“一九四一年九月二十六日,五十七师与日军彻夜激战,夺回春华山阵地。”
杀声渐息,枪声与爆炸声变得朦朦胧胧起来,白复成抿着嘴双目透着锐利,孤身一人在河水中大步前进着,手中端着的机枪不断喷着白烟,一层层浪花不时从他身边炸起,脸庞不时被火光点亮。
一抹青天白日满地红旗猛地掠过他身边,白复成的脚步踏在岸边焦土上,只见他半身湿漉漉一片,望着几个国军士兵拽着日本兵尸体来回翻着,缓缓将端着的机枪垂下,河面尽头一抹白日的头顶徐徐露出。
一队队国军士兵跟在一个国军军官身后大步从远处跑来,国军军官大步走到白复成面前,抬手一敬礼,大声喊道。
“白参谋长!我们是五十八师的!七十四军主力已经集结!辛苦同志们了!”
白复成露出一丝微笑,抬手一敬礼,喃喃一声“什么辛不辛苦的”,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一旁翻着尸体的国军士兵,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白复成(中年) 同志们,五十八师到位!移交阵地!集体北进麻林迎击日军!
阿南惟几站在房间中,侧头看向走到身边的日本军官,他缓缓抬起手接过日本军官手中的纸,垂目看着,身边的军官开口说道。
“中国军的七十四军的五十七师在捞刀河一带痛击我部,抢走了春华山阵地,五十八师在永安和我部发疯一般肉搏,打得两败俱伤。”
阿南惟几紧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点头,侧头看向身边的军官,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开口说道。
“不愧是在上高歼灭我们一整个师团的七十四军,不过,今天就是他们的末日,我们的第六师团与第四十师团已经在包围他们了。”
阿南惟几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纸朝一旁一甩,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向上方,凄白的光线照耀在他头顶,他闭上眼睛开口说道。
“再去通知空军,给我准备飞机,分两批,一批直飞黄山市,一批朝七十四军轰炸。”
身旁的军官高喊一声“是”,便转身而去,阿南惟几闭着眼睛仰着头,头顶微弱的白光中尘埃缓慢浮动,他嘴角上扬,鼻息一呼,尘埃瞬间乱了阵脚胡乱翻腾。
白复成后背靠在战壕中,突然间,阵阵爆炸声传来,他瞪大眼睛,一下紧攥住机枪,一翻身朝远处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日本兵端着枪从山林之间冲来,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
#白复成(中年) 日本人来了!快打!
几个国军士兵刚抱着炮弹站起身,便听得轰鸣声传来,一架架飞机在黑烟中掠过,地面瞬间炸起一层层火光,山林变成一片火海,几个国军士兵瞬间被掀翻在地。
白复成一下缩回战壕,双手抱着头层层尘土落在他身上,一个国军士兵哀嚎着冲到白复成身边,趴在地上,大声喊道。
“白参谋长,不好了!李天霞的五十一师被打溃!日军突破五十一师防守了!”
白复成一甩头,侧头愣愣地看向身旁的士兵,火焰在树杈之间燃烧着,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凄厉的哀嚎声,发号施令的呐喊声与震天的杀声交织在一起,火焰将夜空变得一片血红。
一架架飞机轰鸣着在夜空中飞行着,舱门徐徐打开,只见几排日本兵身上背着包站在飞机里,一个日本军官站在一旁,猛烈的风将他们的衣服吹得剧烈发颤,军官猛地一挥手,大喊一声。
“跳!”
伴随着轰鸣,只见灰暗的空中,密密麻麻的日本兵从空中缓缓降落,伴随着白色的降落伞猛地撑开,无数日本兵在空中摇摇晃晃。
“黄山市…”
几双脚步落在地上,无数日本兵一下抓起包里的枪,一拉枪栓朝远处奔去,密密麻麻的脚步在地上乱腾腾前进,飞机的轰鸣声渐行渐远…
“七十四军司令部…”
王耀武站在房间中,仰头望着挂在墙壁上的地图,头顶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不时发出滋啦一声,微微一闪,他眼珠微微动着,侧头看向坐在桌前的军官,开口说道。
“完全劣势…以一敌四…难打。”
突然间远处枪声此起彼伏,王耀武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一下冲向窗边,抬手一拉窗帘,朝下看去,只见警卫排的人端着长枪朝远处奔跑着,侧头看向身边的军官,大喊道。
“怎么回事!打仗怎么打到司令部了!”
军官一下站起身,神情格外不知所措,突然间,身后的门被人推开,王耀武一下拔出腰间的手枪朝身后看去,只见一个卫兵满脸是血,身上中弹,肩膀靠在门框大口喘着气,颤声说道。
“军长…不好了…日本人空投伞兵直奔司令部来了…”
那个卫兵眼神恍惚,眼珠微微一动,眼睛逐渐闭上,身体前倾直挺挺倒在地上,王耀武瞪大眼睛一下奔向他,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抬手伸向他鼻下,王耀武紧皱着眉头,抬眼望着他办睁的双目,深吸一口气抬手在他眼上轻轻一抚,便站起身,侧头看向身边的军官,开口说道。
“快走!”
那个军官一点头“哎”得一声,便抄起一旁的机枪跟在王耀武身后跑远,一个个卫兵靠在建筑后,手中端着长枪大口喘着气,不时探出身子对准前方射击着。
国军军官的身影在夜色中后退着,只见一搓日本兵端着枪缓步朝他走来,国军军官微微侧头一看身后,一个日本兵边朝他走,边用蹩脚的中文问道。
“王耀武在哪!”
国军军官嘴角动了动,深吸一口气,怒吼一声,只见枪管喷出密密麻麻的白烟,几个日本兵瞬间倒在地上,伴随机枪发出咔啦一声,国军军官垂目一看,呼出一口气,一下将机枪扔在地上,暗骂一声。
“一群日本狗…”
几个日本兵半天没反应过来,国军军官不屑地轻声笑了出来,一挑眉,伸开双臂后退着,伴随着密密麻麻的枪声,国军军官的背影徐徐朝后倒去,身体重重倒在地上。
“王耀武司令部遭遇围攻,警卫排全体战死。”
王耀武的背影在荒原尽头摇摇晃晃奔跑着,黑影逐渐与夜色融合在一起,只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晃动…
“王耀武趁乱逃离…”
白复成趴在战壕中,周边满是国军士兵的尸体,他灰头土脸攥着机枪,不时朝前方射击着,又缩回战壕中,伴随着轰炸声,尘埃落在他的头顶,一个士兵满脸血污跑到他身边,大声喊道。
“白参谋长!薛岳长官发来电报!让咱们尽快突围撤退!”
白复成侧头看向身边的士兵,微微一点头,层层尘埃不时落在他头顶,他一咬牙,怒吼一声,一转身抓着机枪朝远处射击着,大喊道。
#白复成(中年) 小鬼子!还没完!突围!撤!
一个个国军士兵站起身,边射击边朝后退着,几个士兵不时朝远处一扔手榴弹,枯枝被火焰染成黑炭,断裂砸在地上。
“五十七师伤亡三千余人…”
几双脚步踏过枯枝,破破烂烂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插在阵地上,四处燃烧着火苗,硝烟未尽 ,破烂的旗仍起着涟漪,阵阵乌鸦的叫声传来,阵地只剩下遍地尸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