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入伏第一天,温度直飚40°,没有空调防护下的随便举手抬足,换来的都是汗流浃背。
晚上九点,正享受着空调吐出的白气,从冰箱拿出西瓜准备大快朵颐时,噼啪一声后世界归于黑暗与平静,然后是楼下的骚动喧嚣,竟然停电了。这是入住这个小区以来的第一次停电,没有准备任何应对预案。没有网络与灯光还能凑合,可是没有蒲扇、没有凉席怎么入眠?
不如先静观其变。黑暗消除了视觉的占用,嗅觉变得格外敏感,一股香气袭人,原来盆中的茉莉已是挂满了花苞。花香中回忆起过往的一个个夏天。在还没有风扇的时候,通常是搬一张床到迎风口处,睡前一把扇子驱蚊,睡后一张床单裹紧,被凝重露水打醒时就是一夜过去。半夜被雷声惊醒,被雨滴淋醒也是时常遭遇。后来,蒲扇升级换代为了电扇。黄昏时,用麦糠等生起一堆浓烟,小虫望风而逃;在房间里喷洒敌敌畏,蚊子闻味坠落。于是,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铺上父母手工编织的芦苇席,头顶不断旋转的扇叶如催眠师的手表,很快将我带入梦乡。再后来,购置了轻便的蚊帐,来对小床进行武装。将床搬到了屋顶,不以地为席,却真是以天为幕,每每与星星对视中睡去。然后去南方一个湿热的城市读大学,空调依然是奢望。五十块钱的小风扇立在床尾,在浑身湿黏中睡去,在大汗淋漓中醒来。然后去了南海边的特区,不知道是因为用上了空调,还是有海风吹过,印象中再也没有那么酷热难耐。即使盛夏七月,也去穿越野山,徒步海岸。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库存的薛兆丰的北大经济学课程也听完了,依然不见供电的踪影。时隔多年,再一次感受到闷热难耐,看来必须要暂时逃离这个蒸笼了。火速网上预定酒店,简单收拾物品,打开手机灯,缓缓下楼。楼下,三五成群,或谈天说地,或吐槽物业。也许,这是小区地面上人数最多的时候了。想起了大学宿舍停电时,大家走出宿舍互道“好久不见!”很快,酒店的中央空调让人再次回到熟悉的凉爽环境,瞬间忘却了停电的烦恼。偶尔住下酒店挺好,不用收拾房间,不用去买早餐。
既然习惯享受了电力,就得承担暂时失去的困扰。坦然接受无法改变的,去做自己可以掌握的。令人兴奋的是,今天上午回家时,电力供应已恢复正常,进入盛夏的一个小小序曲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