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极了爱尔兰岛。高冷宁静,行走个大半天都遇不到一个人。我一直觉得那里适合思考,也适合失踪;适合创作,也适合疯狂。
对我而言,这已经是一个习惯。每年暑假,以贝尔法斯特为起点,我和亚历山大先生向不同的方向,在爱尔兰岛来一段 Road Trip。
第一年时,我们向西驱车至北大西洋。
岛上最多的颜色是绿与灰白。天气总是阴阴的,云层低垂。七八月十几度的气温,不凌冽但绝对不是热情。来到这里,你就能明白,为什么恩雅的音乐那么空灵。
我们向西开去,一路青葱,车窗摇下来,很难架住迎面拍过来高冷的风。电台里传来《走出非洲》的电影原声,我的心一下子就欢腾起来。
这个有着自由灵魂,上帝偏爱的岛屿,无数艺术家在此诞生,叶芝、塞缪尔.贝克特、詹姆斯.乔伊斯、萧伯纳、Jane Wilde,U2,Mary Black……
绕过内伊湖,抵达多尼格尔。我们走路的尽头,到达了海岸。
远远的海鸥在鸣叫。海滩上挂着一条条黑色的海草,黏腻、安静,仿佛已经张望了一万年。
海的那一边是什么,已经无从思考。而就在那一刻,那一路的美景,一路的绿树与草地,一路的思索,在这一片并不静谧的大海面前嘎然而止,仿佛一切的曾经,都会随着这沧海释然而去。
旅行让我上瘾,去过一个从高冷的地方,就心想着也许还会有更高冷的地方——感受被打开的瞬间,不仅是新的体验向我涌来,更特别的是,有一些经历与思考在那样的天空、那样的空气、那样的温度下微妙产生链接。它们重新在我的血液里组合、重建。
站在Fanad Head 处,我听到来自海的那边的细语:
「大胆地走吧,去找寻、去开拓那个从味道、从感官、从互动、从记忆让你怀念的地方,那些都是你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