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庄离小河最近的一家，住着一群鸭子。每天早上，鸭子们会走出院子，在小河里、小水沟里、小池塘里游泳、找吃的。太阳下山了，再回到院子里。
鸭妈妈带着一群小鸭子出来了。小鸭子们第一次出院门，都忘记了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东瞧瞧西看看。
院子门前有棵似乎比天还要高的大树，大树下是一片高高低低的草，草中间有条斜斜的小路。出了树荫，草忽然高起来，草里还多了些红红黄黄的花。
又走了一会儿，鸭妈妈把孩子们带到了一口小池塘。小鸭子们很听话，一只一只排着队跳下池塘，开始学游泳。小池塘里的水泛起层层涟漪，来回晃着，像是在一次次微笑。
鸭子哥哥、姐姐们都游到对面去了。只有鸭子妹妹，刚下水又退回岸上。它只要一碰水，心里就装了一只鼓砰砰砰地响。
鸭子妈妈游回来，轻声地给鸭子妹妹加油。可不管鸭子妈妈怎么卖力地鼓劲，鸭子妹妹一直都是那样，一碰水就又跳回岸上去。
第二天，鸭子妈妈叼了一条蚯蚓游到池塘对面，说鸭子妹妹游过来就有的吃。鸭子妹妹来劲了，眼里只盯着那条蚯蚓，拼命地往前踏水，终于吃到了那美味。
可吃完了蚯蚓，鸭子妹妹又开始怕水了。鸭子妈妈又辛辛苦苦找了条蚯蚓。可是，鸭子妹妹这回说什么也不敢下水了。它沿着池塘边绕过去了，气得鸭子妈妈自己吃掉蚯蚓，还噎着了。
一天、两天、三天，又过去了好几天。鸭子妹妹还是不会游泳。其他小鸭子呢？它们已经扑进小河怀里了。
这一天，鸭子妹妹央求妈妈，带着它去小河边。它早就听哥哥姐姐们说河边有好多新鲜的东西，见都没见过。
鸭子妈妈让鸭子妹妹站在自己背上，游过了小河，把它放在柳树下，又下了河。
小河比小池塘宽些。河的一头是一丛丛芦苇和杂草，好多虫子天天在这里办音乐会。河的另一头有一排柳树，柳枝被风牵着一次次和小河握手。
鸭子妹妹看着河里游游停停的小鱼想，我要是也会游泳，该多好！可是为什么我胆子那么小，连水都不敢碰呢？
鸭子妹妹想着烦恼，其他鸭子享着欢乐，不知不觉太阳就要下班了。
鸭子妹妹试着下水，又害怕地马上往岸上走。可更让它害怕的来了：那是一只野猫。野猫应该饿着肚子吧，它的眼睛都像在流口水。
鸭子妹妹不顾一切往水里跳，用尽所有力气不停地踩着水。野猫只能看着黄黄的鸭子妹妹慢慢远去。河心黄黄的夕阳倒影被打碎，又慢慢重连。
“妈妈！妈妈！我会游泳啦！”鸭子妹妹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它把自己逃过一命的经过告诉了其他鸭子。
鸭子妈妈流着泪，看着鸭子妹妹游过小池塘，骄傲得好像它的孩子游过了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