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舜:刚介廉直的资县汉中教授

明代正统十三年(1448)至景泰元年(1450),四川著名史学家、文学家,重庆府巴县人赵弼,私修史论专著《雪航肤见》十卷。赵弼(1364—约1450),字辅之,号雪航,《雪航肤见》为其致仕后编撰。

《雪航肤见》在内容和思想上均有超越明朝前期的史学创见,在明代大受扬誉并多有引用,但因《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其“论多迂阔,亦颇偏驳”“所论皆谬,殊乖刺不协于理”,严重影响了在后世的传播。 在《雪航肤见》的校录乃至捐资刊刻行世过程中,资县(今四川省资中县)人陈祖舜、邓诚花了很多精力,发挥了重要作用。明成化二十年甲辰岁(1484) 重刊的《雪航肤见》旧抄本,题有“门人麻城县儒学教谕陈祖舜详正,均州儒学训导邓诚校录”。汉阳府儒学教授余铎在《雪航肤见序》,题有“其门人麻城司教陈公宗绍、均州司训邓公致明,得其稿校录,乃捐资以锓诸梓,嘱余序其端”。

陈祖舜和邓诚两人,均是赵弼任资县儒学教谕(相当于县儒学的校长,掌文庙祭祀,教育所属生员,为不入流的小官)时的学生。赵弼以明经修行荐举入仕,历任新繁、资县、汉阳三县儒学教谕。 邓诚,字致明,《资州直隶州志》记载其为资县人,明宣德己酉(1429)科举人,“任均州训导,历官襄府纪善”。纪善为明代亲王府属官名,正八品,“掌讽导礼法,开谕古谊,及国家恩义大节,以诏王善”。 陈祖舜生卒具体年月无明文记载,但《资中县续修资州志·宦业》将其记载位置排在清代的第一位是不对的。《新修成都府志》记载,“陈祖舜,字宗韶,资县人”。

明英宗正统年间,陈祖舜因贡选(州郡向中央举荐选拔的人材)的机会获得教职,就任湖广行省黄州府麻城县学教谕。 陈祖舜为人刚介廉直,《新修成都府志》称他“慷慨有大节,博览群籍,独探大旨”。他在麻城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教谕小官,却敢于向违法乱纪的官员“亮剑”,“奏劾御史不法状”。御史的品级、职权均远远高于教谕,陈祖舜可算是勇气可嘉。 陈祖舜任麻城教谕时,他的老师赵弼致仕后也在其资助下,来到麻城居住。《麻城县志前编》记载,“门人陈祖舜任麻城教谕,弼因寓麻城”。之后因陈祖舜升任汉中府教授,赵弼也离开麻城回到了汉阳。 赵弼对陈祖舜非常欣赏,离开麻城后对他的画像题写了赞语,“秋水澹云,泊乎素志。寒崖古柏,凛乎义气”。

赵弼对陈祖舜大加赞誉,并且致仕后寓居陈祖舜任职之地,这表明他们两人之间的交往非同一般,关系极为密切,“得舜之深者乎”! 陈祖舜也没有让老师失望,他“端楷范,课行艺,以成就实材为已任”。正统九年(1444),“慎修乐育”的陈祖舜升任陕西汉中府教授,为从九品官,掌教授所属生员。《陕西通志·名宦·僚佐》记载,“汉中府……教授,陈祖舜,资县人”。 在汉中府,陈祖舜又做了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奏保去任知府富子徽复任”。时任汉中府知府湖广公安人富子徽治理有方,有惠政。恰逢此时,富子徽的母亲因病去世,按照古代官员丁忧的规定,他必须辞官回到祖籍守制。 汉中府的老百姓都不希望富子徽离任,“郡人恩之不置”,但没有办法让他留下来。陈祖舜感动于富子徽的德政和老百姓的盛情,亲自写下奏折,“叙曹治郡得民状,奏乞起徽,除原任以慰民望”。“事得请”,富子徽最终复任,陈祖舜也“以小官肩大任”而留下一段佳话。

 陈祖舜离任汉中教授后,一直潜心著述,曾撰有《覆瓿集》若干卷,但可惜全都散逸了。“覆瓿”语出《汉书·扬雄传》“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系自谦之词。赵弼对陈祖舜所撰的《覆瓿集》很看重,称赞其“学博追圣贤之绪,文富究经传之义”。 《资中县续修资州志》记载,资州文庙将“汉中教授陈祖舜”牌位供奉于乡贤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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