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家的列车上静静地等着十字开头的年龄到达终点。说不清楚心里的滋味,大抵是酸与涩并存罢。
我曾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以后究竟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想要怎样的人生,从懵懂世事到如今听遍道理无数。可是,这些问题并没有在我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我一遍一遍地修改自己的人生轨迹,一次又一次地放低自己的标准。就拿上大学来说,初中毕业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特牛,真的,我以为自己大学一定能上211 985,于是我骄傲地坐在高一三班的教室里,以班级二十名的成绩梦想进入重点班。月考班级二十一,我开始沮丧,开始难过。“这有什么,班里那么多人,这个成绩够好了”同学朋友千篇一律地安慰我。是啊,这也不算太差嘛,我还可以赶上他们对我。于是我在自我催眠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是成绩的退步,而是心态出了问题,我太急于求成,太过骄傲浮躁。毫无疑问成绩直线下滑,期中考试就落到了班级四十名,我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成倍下降的成绩。后来看到分数低的大多是理科,不禁暗自庆幸,大不了下学期文理分科我就选文科嘛。在自我安慰中,我拿着并没有长进的期末成绩走进了文科班。展示我才华的时候终于到了,我可以在文科班继续初三的辉煌了。于是我又一次以骄傲的姿态开始了新学期的学习。可现实总是惊人的相似,越是眼高手低,越容易全盘皆输。一次又一次不理想的成绩,在我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安慰中当做浮云,即使是高考前考得一塌糊涂的一模二模,我也当做高考要考好的征兆。我就是这样,习惯把自己想象成神,有不同于常人的力量,殊不知这有多可笑。从医学的角度来看,幻想大概也是精神病的一种吧。
现在的我,身处省内一所不入流的大学,曾经梦想背包踏遍大江南北,而今只能站在东区的湖畔倚栏凭吊。该怎么说呢,高中就像是我做的一场梦,梦醒后跌落,粉身碎骨,无影无踪。其实经历过的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是如此,岁月匆匆,而我依旧碌碌无为。
十九岁的张爱玲写下了这样的句子“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站在十几岁尾巴尖儿上的我开始怕了,我怕二字开头的年龄会成为人生中最苦的日子,我怕这将成为我不能抓住的又一个十年。可是就像是玩游戏,好不容易过了一个难关,接下来必定还有更难的关卡等着你,你是选择继续挑战还是Game over;可生活又不像游戏,游戏可以选择暂停,而生活只能继续,除非生命报废,否则你必须不断前进。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不管有多苦,多难,我都希望你不要放弃,试着给自己一个机会,蜕变成更好的自己。
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我愿你能够把“隐忍平和”当成座右铭,且不遗余力地弄懂这四个字的含义。“表达——一定要有的话——那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失去平静含蓄的外衣”你可以幼稚天真,但你一定要知性且不做作;你可以痴人说梦,但你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你可以有所有女生的脾性,但你一定要拥有理性。
此去经年,愿有日拨开时光的脸,有幸得见汝仍为少年,且附一身该有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