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家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开着导航也没闹清方向,最终在外卖小哥的指引和BB的电话导航下才到目的地,路痴到如此已真是登峰造极,估计不会再有谁谁了。
一进门,就看到服务员手里拿个玉米面团正要往锅里贴,“铁锅贴饼子?!”脱口而出,眼睛发亮,声音里带着喜悦,走错路的郁闷瞬间消散,心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想吃这口了,前两天还盯着自家炒勺想着那脆嘎嘎的贴饼子呢。咽了咽口水,忍住没有说出口,吃货也有矜持的时候。
C说:“贴饼子,一人一个。”
“一个?”似是漫不经心地重复,其实是反问,又含着试问,还透着遗憾。
“怎么?不够?那再来三个吧。”都是聪明人。
“一人两个吧。”W给最后定了调。
看着服务员熟练地把玉米面团一个挨一个贴到锅边,热气氤氲,一时恍惚,情景再现:劈劈啪啪的柴火,跳动的火苗,热气蒸腾的铁锅,锅边一圈黄澄澄的饼子,锅底是红薯,似乎还闻到了贴饼子的焦香味,时光瞬间穿越回了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
那时,玉米和小麦作为主食各执半壁江山,贴饼子、蒸窝窝头是餐桌上的常客。
那时的设备、工艺技术还比较落后,即使机器磨出的玉米面也是粗啦啦的,做成的面食都划嗓子,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刚出锅的贴饼子一面有脆嘎嘎,嚼起来脆香,自是偏爱一些。但是饼子凉后梆硬,再蒸后软塌塌的,已没有特色,与窝窝头无异。
不知是联产承包责任制调动了人们的积极性,还是种子品种改良了,总之,还是那片田地,还是那些人,只是时代的不同,小麦满足人们的需求已绰绰有余,玉米成了餐桌上的调剂品。
厨房越来越现代,厨具越来越精致,铁锅贴饼子,自家的厨房已经做不出来了。
在天津的市场上看到一种叫“饽饽”的面食,类似玉米饼子的形状,一面有脆嘎嘎,于是禁不住买回来寻找记忆中的味道。饽饽中的玉米面很精细,还掺了大量的小麦面粉,用专门的电烤锅烤制,口感细腻、筋道、脆香,只是没有浓郁的玉米香味,遗憾中带着念想。
遐想中,服务员把饼子一个个铲下来,告知可以吃了。看着一面烤得焦黄的玉米饼子,都等不及凉下来,玉米面很纯正,可嚼出来的更多的却是肉和鱼的香味。
人就是这么奇怪,其实有些时候,并不是记忆中的食物真的有多好吃,也不是那个年代有多美好,只是想追忆什么,是对逝去的时光的留恋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