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春天。

兰琳左手拖着行李箱下车,立足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四月的阳光和煦的照耀在眼前这片正在盛开的雏菊园上,一阵微风温柔的轻抚这片花的海洋,那些花儿娇羞颔首着被掀起一层层海浪。

兰琳迎着花儿任凭微风吹拂长发,深呼吸,索性和着过踝碎花长裙坐在地下,让这淡淡的芬芳包裹疲惫的自己:她闻着花香、感受着暖阳、让春风轻吻每一寸裸露的肌肤。渐渐的觉得自己越来越轻,像羽毛快要飞起。一个多月以来,此刻她好像才恢复了知觉,拖着沉重的躯体死去又活了过来。

他走了,净身出户且是背着她偷偷的遛了,像个贼。

挫败感:兰琳苦涩的笑,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结婚三年奔着爱情而来,可该有多失败?睡在自己枕边3年的男人,曾经那么深爱多少次深情缠绵耳边细语,可如今他--偷--跑--了:为了一个90后网友!

“是我老了吗?”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又是一阵苦涩的笑。

“应该落泪才对呀?可为何一想起这样的事却倒起胃口连连干呕了起来?”她拉上窗帘将自己与窗外隔绝起来。

又是同样的一场恶梦将她惊醒,脑海中还浅浅的浮现着一张有些狰狞的面孔。她轻拭额头上遗留的细细的汗珠,一只手将紧闭的窗帘拉开,已是一个月以后的清晨。一束耀眼的光刺的她睁不开眼,微风带着花香:

是春天!

可过去的一个月她像越过了整个冰冷的冬季。

“为何折磨自己?余生只做我自己!”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按自己的味觉朝冰箱里拿出了一袋酸梅,边拆边朝卧室的穿衣镜走去:看着镜中恹恹的自己犹如早败的桃花枯萎, 她用余光轻藐镜中又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都去他大爷的大头鬼。”然后缓缓的朝嘴巴里塞进去一颗酸梅。

兰琳双手抱膝昂首闭目感受这春风送拂的阵阵暖意。一个多月以来自己的双眸像闭塞管道,今天迎风却又不应景的自顾打开,两行热泪如泉涌般喷出:为自己还能感受和风暖阳,为自己被别人抛弃不知所措的委屈,她哽咽了起来:“从今以后要好好活着,只为自己。”她在心中呐喊告诫自己:“男人是条会咬人的毒蛇,是块捂不热的顽石。”

耳边传来如风吹拂花草的沙沙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姑娘面生,来此旅游呀?”一男人略带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兰琳并没有睁开眼睛理会,只在心里暗骂:“关你P事!”

“姑娘来这旅游赶的正是时候,看这满园的雏菊开的正欢呢!”男人边笑边说边将脚步停下站在兰琳正对面的田野花丛里。兰琳微微将双眼放出一道缝:一行洁白的牙齿将一张黝黑的脸显得更加的黑。可微笑带暖像极了这四月里田间地头的朵朵雏菊。

“撩妹呢,你?”兰琳睁开眼睛朝雏菊男说出的第一句话,瞬间那一脸的黝黑泛起了紫光。

“姐姐没兴趣。”兰琳不屑的又冷冷的补上一句。

“姑娘误会了。”邹菊男略带羞涩的笑一个跃身跳上田埂与她并肩坐在了一起。

“保持距离,我并不认识你。”兰琳没正眼看一下身边的人,像从机器里发出的声音。

雏菊男呵呵的笑:“我叫杜兴,X农大植物系再生工程研究在读生。来这片花圃主要是采摘不同雏菊花蕾,拿回去研发新型花茶饮品。算外乡人。”杜兴用余光观察了一下身边面无表情的兰琳继续说:

“看姑娘手提旅行箱,像是旅行定也是位外乡人,所以倍感亲切,望姑娘别误会。”话音了,见兰琳并无搭话,杜兴显得唐突又尴尬与身边人一起平视着远方大片的雏菊花。

“不是在旅行,是在逃亡。”兰琳冷冷的说,谈话如卡带般又继续了起来。

“不要好奇,那个男人与人私奔了,就在上个月。所以请你不要惹我,最好离我远点。”她大声说一股无名怒火在她心中点燃,涨红了她的脸。

又是良久后的沉寂,一片乌云遮住了这四月里温暖的光辉,雏菊园顿失彩色,如一张黑白素描被这短暂的乌云所定格。

“看过《小王子》吗?”杜兴将脸侧向兰琳询问,她并无回应的表情。

“狐狸被小王子驯化后,当面临分离时彼此也都会显得哀伤。没有什么不对因为曾经彼此付出过真心。人类相聚也是一样,最终都逃不了离别,或早或迟而已。但无论以何种方式结束,悲伤总是一时的,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

“我们活着要像里面的那朵玫瑰花,永远昂起高傲的头,纵使眼前就有一片玫瑰园,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就是你永远独一无二啊!”杜兴不知如何安慰她,便拿上星期看的电影《小王子》故事情节来化解。

“可故事都是骗人的!”兰琳无喜无悲的淡淡的说。

“从记事起,我就和妈妈一起生活。在田埂上遇见雏菊时,妈妈就会摘一朵插与耳边发髻里。她说雏菊是一种幸运的有深度的花儿,遇见的人总会幸运。”杜兴眼神专注与眼前的这片雏菊园沉默片刻接着说:“所以,接下来你会遇见幸运之神,相信我。”说完从田埂上跳下雏菊花丛中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兰琳将目光随着他远去的身影追去。

一阵风过,乌云随即散去,雏菊园又开始缤纷了起来。杜兴手里采摘了一朵相对大而颜色鲜丽紫色雏菊朝她走来,又是一个跃身跳到她身边,然后将手里的花朵朝她右耳边发髻插去:“看,多美!”

兰琳微微转身朝向他嘴角带有一丝笑意压低了声音说了声:“谢谢。”这是一个多月以来,她由衷的发自内心的话语。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如果生活没有放弃你,总会让你遇上点伤然后再逢上点喜。

看见兰琳嘴角上扬,杜兴如释重负般朝她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敢问美女尊姓大名?”

她并没伸出手与之相握,只是简单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兰琳。”

杜兴悻悻的又将手收了回去,尴尬的朝她笑笑说:“我们不能总是坐在这儿,我教你摘花好不好?”其实他是想通过采花来打散兰琳那几乎凝固的思绪。

兰琳朝他疑惑的看了过去,搓了搓双手像是赶走那满脑的愤恨不平,然后兀自伸出双腿朝雏菊园走去。瞬间那过踝碎花长裙融入到这片如布景般的画面里。很美。

X农大植保系再生工程研究实践基地招待所206室。

六月。

夏天。

自从那双脚踏进那片芬芳里,鬼使神差的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现:留在这里,和那些花儿待在一起。

兰琳举目这片雏菊园默默哀叹:“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都是流浪。是啊,一个人,到哪不是一样?”

这六月天气虽已入夏,可山区早晨的风拂面而过还能感觉丝丝凉意。她独自站在露水未干的花丛里瞭望:看花儿在风中舞蹈,云儿俯视含笑。

“时间真快!转眼来这片土地已经2个月了。”她又兀自感叹,一切似乎都渐渐变得美好充实起来:她每天与所里的工作人员一起摘花、分类,向他们学习加工、烘焙,帮忙打印记录,宛若所里的一份子。虽然待遇很少,但她对自己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自己不就处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里吗?”

突然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让她只想呕吐,她赶忙朝田埂边沟渠旁跑过去:胃里的那点食物包括粘液一并被统统倒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她捂住胸口连连问自己。意识提示她糟了,她赶忙理理思绪,她怎么能把这件事给忘了呢?掐指算算应该有3个多月没来例假了!她慌了,跌跌撞撞的朝附近最近的药房奔去。

看着那两道鲜红横条,像两根血淋淋的鞭子抽打在自己的身上。这一刻她宁愿自己双目失明。

“为什么这样待我,天啊!”她抑制不了自己失控的情绪嚎哭起来,双手如铁锤般敲打着自己的小腹,每一拳都让自己阵痛。

杜兴在隔壁听到哭声冲了进来,眼前一片狼狈:兰琳披头散发已哭成个泪人,还在不断捶打自己。那扔在地上的早孕测纸,使他明白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他一把将兰琳拥进怀里,一只手用力制止她双手的敲打,另一只手轻抚她纷乱的头发连声说:“兰琳,冷静冷静!别怕!别怕!有我在!有我在!”

兰琳满面的泪水与鼻涕纠缠在一起,用手捶打着杜兴的肩膀:“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抛弃了我,我甚至都做好应对过去的一切准备,为何又将我拉回那样的旋涡里?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兰琳,你听我说,你现在要冷静。你要想那是上天派送给你的最珍贵的礼物,ta是一条无价的小生命。你不能这样伤害你自己,更没有权利去伤害ta。别哭!别哭!有我在!有我在!”杜兴的话语像是起到了化学反应似的,她不在歇斯底里,变成了在他怀里小声啜泣。杜兴搂着她感受她一声声的哽咽,拍着她的后背说:“看着我,或许不是你喜欢中的那个样子。但你知道吗?我乐观向上我爱笑,我觉得世界万物都是美好的。这些都是小时候受妈妈的影响,我是单亲家庭,爸爸在我还没出生时与妈妈脾气不合就分开了。可妈妈独自将我养大培养成人,她说我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无论自己处于何种糟糕的境地,都不能剥夺我生的权利。很多年过去了,妈妈现在很好,我也是。相信我。”一阵凉风偷偷钻进房内,将兰琳纷乱的发轻轻向后拂起,使她的意识稍稍清晰,她抬头看看眼前的杜兴满眼的迷茫,沙哑着声音说:“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

杜兴将怀里摇摇欲坠的她扶向床沿躺下盖上薄被,轻轻掩上房门,朝隔壁自己的房间走去。

十月。

秋天。

兰琳满面祥和安静的神情与杜兴并肩走在落满银杏叶的乡村小径上,落日的余晖映红了身后村落白色石膏粉墙面,让脚下金黄的落叶也散发出暖暖的橘色光芒。

“ta又在踢我!”兰琳朝杜兴惊喜的笑着说。

“让我摸摸。”杜兴将双手轻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上。

“是真的!”杜兴惊奇的看着她,四目相视兰琳被他灼热的眼神烫的双颊火辣辣的。

“让我做ta的父亲吧?我爱你,兰琳!也会很爱ta!”杜兴深情的凝望她的眼睛,无比坚定。

兰琳将眼神移至眼底,所触及到的除了自己的鼻梁就是那双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久久不愿收回的双手。她在迟疑,她几乎对男人早已死去的心似乎又在澎湃。然而一道如闪电般的画面再次触及到她几乎快要妥协的心:无数次的噩梦惊醒,脑海中都能清晰所见那只独眼面部有些狰狞的算命先生。

“姑娘面若桃花,生来富贵之相。但眉低压目,要么婚姻波折要么避免有损以后夫君寿命。”他的话如魔咒一样如影随形的跟在自己的心里,出现在她的梦里。像一团挥之不去的霾,经常令她无法呼吸。

兰琳移开放在她肚皮上的双手,抬眼深情到想要他的模样从此住进她的眼睛里说:“不行,这对你不公平。”

“可我愿意,兰琳。”杜兴几乎在哀求。

两行热泪如泉涌般的从兰琳的眼中喷出,双手有些颤抖的说:“杜兴,你是个好人。你也很优秀,你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你有大好的前程,你没必要将自己葬送在我这里。”

“什么叫葬送在你这里?”杜兴一脸茫然的问。

“我有预感,我这段时间又开始在做同样的噩梦:无面人无数次的出现,满地的鲜血……曾经有算命先生说我克夫,克夫!知道吗?”兰琳无力的朝他哭诉。

“噩梦很正常,因为你的身体发生了巨大变化,那是不适的反应。算命都是假的,都什么年代了?我不信。”杜兴愤然的朝她辩驳。

“可我信。因为我已经从经历中走过,我不想让下一次遭遇发生。”她朝杜兴哀求,求他放弃。夕阳在他们几乎算争吵的交流中偷偷的沉下西山丛林里。夜,悄然的来临。一对身影被黑色吞没,一切又归于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十二月。

冬︱大雪。

某妇产医院附近马路边。

鹅毛般的大雪还在大片大片的飘落,三天来她让大地万物穿上了雪白的戎装。

兰琳执意要从去妇产医院的出租车里提前一点下来,她太爱冬季里飞舞的片片雪白,她要亲自用脚去踩那堆积的深雪,听她发出沙沙的与鞋子的摩擦声,然后回头看自己留下的深深浅浅的脚印。她想以此证明她曾经来过,真实的存在过。

杜兴执拗不过她也就尽量离医院近一点的地方下车,满足她的好奇心。他一只胳膊紧紧宽着她的腰部,一手紧攥她的一只手,小心谨慎的怕出个什么意外。兰琳满脸的喜悦一手扶着自己像个吹满气球的肚皮,蹒跚的向前挪动着脚步。没走几步杜兴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水,内衣都已被湿透。来回的行人们都向她这个大肚孕妇投来紧张或不可理解的目光。只有她自己心满意足的嘴角上扬甚至忘却即将临盆的这件事来。她喜欢就这样走下去,让雪花打在脸上落在发髻里。看别人慢慢白头也想象着自己就是满心的欢喜。

突然间迎面一辆摩托车像失去了控制似的疯野的朝她直直的飞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杜兴双手将她腰部抱住,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的小腹位置,使出全身力气将她向路边推去。两人瞬时倒入雪里。一声撕心裂肺的急刹车声音刺耳又凄厉,像万丈旷野上那秃鹫发出的如死亡般的叫声。摩托车从杜兴的左腿压过经过后背,司机从摩托车上飞出,顿时发出“砰”的一声又闷闷的砸在雪地里。瞬间她白茫茫的眼底里开出了刺眼鲜红的花,一股暖流在她双腿间缓缓向外渗出。万物开始混沌,她失去了知觉。

三天后兰琳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陌生。一身白衣从她眼前闪过,她才意识到她在医院里。她想挪动一下身体,可全身都痛。她习惯性的伸手触碰自己曾经鼓起的肚皮,可双手像是从半空中跌落,令她瑟瑟发抖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瘪下去的小腹已经变得一片空无。“啊!”的一声她所有的意识全部清晰起来,她开始疯了似的嘶喊:“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杜兴呢?杜兴呢……?”

护士听见喊叫急忙跑过来安慰说:“孩子很好,在保温房里。我让她奶奶这就去抱过来给你看看。杜兴也没有生命危险,骨折了,在外科住院部,放心啊!你三天前出了意外,刚做完剖腹产手术,保持冷静,小心伤口撕裂。”

“孩子的奶奶?我妈妈吗?”兰琳顿了一下神朝护士询问。

“她说是你婆婆。”护士回答说。

“婆婆?”兰琳正在疑惑时,一位50多岁略显清瘦的陌生妇人怀里抱着婴儿朝她走来。笑逐颜开的坐在她病床床沿上,掀起婴儿的裹被露出粉嘟嘟的小脸蛋,圆溜溜的大眼睛很好奇似的盯着兰琳看,小嘴角露出梦呓似的微笑。

“看,你们的宝贝长得多像妈妈。大眼睛高鼻梁小美女呢!”妇人看着怀中的孩子笑的合不拢嘴朝她说话一起用表情逗着小婴儿。

“你是杜兴的妈妈吗,阿姨?”兰琳小声的朝妇人询问,至于她说的‘你们的孩子’她没敢和她解释太多,她不知道杜兴是怎样和他妈妈说的。她将婴儿抱入怀中,吻了再吻看了又看。嘴里喃喃的说:“宝贝,你是你的父亲用生命护着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没有他你见不到今天这皑皑白雪,感受不到这世间的温暖,他不仅是你的父亲也是你我这辈子的恩人。”话完两行热泪滚滚而落。

杜兴的妈妈见兰琳落泪,赶紧劝说:“孩子,一切坏的事情都过去了,看孩子不是好好的吗?兴儿也没大碍,应该开心。月子里不能流泪,对眼睛身体都不好。”

“谢谢阿姨!”兰琳将孩子又放回到杜兴妈妈的怀里,擦擦眼泪说:“对,要开心!要开心。”边说边笑可泪又禁不住流了下来:是开心的泪。

“我要去看看杜兴。”她朝杜兴妈妈说。

“你现在伤口还未愈合不能下床,过几天再过去不迟。”杜兴的妈妈阻拦说。

“不行,阿姨,我现在必须去看杜兴,坐轮椅也要去。”她拉着杜兴妈妈的手央求着像个撒娇的孩子。他的妈妈拗不过她就恳求护士推了把轮椅,再请病房里的其他家属帮忙将她抱到轮椅上,朝外科住院部走去。

靠近杜兴的床铺。看着他胸膛以下裹着的纱布,背部打着固定,左腿打着石膏被稍稍抬起的景象映入她的眼里时,她再一次泪崩了。她将头埋进杜兴几乎光着的胸膛里,用手无力的打着他的肩膀,嘴角哆嗦上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艰难的说:“你个大傻瓜!你个大傻瓜!”

杜兴用手轻抚她柔软的发轻声的说:“你怎么能现在就下床跑过来?我不是没事吗?哭啥呀?你才是个小傻瓜。”

“杜兴,我要你做我孩子的爸爸。这辈子你都别想甩掉我们娘俩。”兰琳哽咽着满脸泪洗的抬起头满眼依赖的朝他一字一句的说。

“医生说我可能会成为瘸子。你不介意吗?”杜兴装作满脸难容的朝她问。

“不介意,以后我就是你瘸掉的那条腿。”兰琳满脸的认真看着他。

“可医生又说我以后很有可能无法再站立行走,或许养活自己都是件困难的事。我将成为你们的拖累。”杜兴又装出一脸的茫然表情逗她。

“我可以养你。”兰琳向他投出一脸的肯定。

“可那样对你不公平!”杜兴学着兰琳曾经对他说的话和语气。

兰琳又将头深深的埋入他的胸膛里,让泪顺着眼角滚入他温暖的怀里。她用手轻抚他的肩膀温柔的说:“杜兴,知道吗?当死亡真的与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让我深深的体会出:失去的都是没那么重要的;只要还能拥有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也在那一刻我明白了:生与死的距离仅在刹那间;而那〖刹那间〗的距离你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要什么公平不公平,我只要你!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说你傻,你还真傻啦!我骗你的,医生说我没事,就是人要遭受点罪。”杜兴用手抚摸她湿润的脸颊呵呵的笑着说。

“你个坏蛋……”兰琳破涕为笑了。这时雪后第一束阳光破窗而入,像个顽皮的孩子跳入他们的病床上。最美的冬季莫过于万物被银装素裹还有暖阳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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