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新一朵含风露,恰似西厢律月来。偶然在别人的反章中读到了这首《再和杨公济梅花》,倒让我想到了老家菜园旁的那棵梅树。那梅树外表与其他梅树并无不同:在冬季,总会开出艳丽的红花,春天会长出绿叶,唯一的特点是,它有花无果。从我记事起,它便一直是一棵无果之梅。
在西南蜀地,冬季也并不像人们都象中那温暖:高大的秦岭挡住了北来的呼味寒风,却终究有漏网之鱼。蜀地在冬季,也是有皑皑白雪的。
每当腊日底,正月初时 ,大雪总会在夜间悄然落下,给早起的人们一个巨大的“惊喜”。“瑞雪照丰年”这句话貌似只有大人们懂得,而我们,只知道天地山水皆为雪白的乐趣。那棵梅树不知是何时开的,许是在昨天夜里,也或是几日前就已开了, 我们未曾谁注意罢了。它身上堆满了学, 娇艳的花朵上还堆织着雪,雪纷纷扬扬,落入了花蕊。我不特别注意它的花开的如何,只是那一抹红色在白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引得我路过时总会多看几眼。“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它虽不大,却很香;这方圆几里,唯它一棵,只因是被移植过来的, 至于移植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在那路上来来回回的多了,未免替那梅树感到孤寂,独自长在菜园里,既无同类相伴,也无异类植物相陪,倔强地一次又一次的绽放。尽管没有人欣赏,尽管没有果实。“年年岁当花相似,岁岁年年果却无”倒像是它的写照。那梅树偏生得那样坚强:纵使一番努力开放后,却没有得到结果,年复一年,它依然在冬季开放自己,期待果实的结出。或许我们的一生也像如此:有困难、有挫折,甚至可以说,失败是一种带态。有时我们会孤立无援,如同那梅树永远孤独于此;有时我们在一番努力奋斗后,仍难得偿所愿,就像那梅树总是努力绽放自己,却终究无果,但是,我想坚持,也应该是我们人生的一种常态,像梅树那样坚持。
独立寒风中,那个傲然于世的姿态已深入我们的心中;而说到它只开花而不结果时,我们总会产生一丝的错愕,认为它有缺陷,不完整。可是,我们更应该看到的是它的倔强与坚持。在一次次的绽放后,依旧无果,可它未就此堕落、失心,反而经历风雪,迎着春风抽出绿芽,开始新的一年的能量蓄积。满怀着期待生长,它有信仰,不抛并,不放弃。人生百态,世事难料,失败与孤独总是存在,努力与坚持也应永远存在,纵使寒风扑面,白雪压身,无人相伴,无果可结。
待到山花烂慢时,它在丛中笑。现在,那梅树生长得依然健康,今年它也定会如期绽放;明年春天,它也定会重抽绿芽,看百花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