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眼见草莓,我的第一感觉是牙痒痒,想咬。当然,这是眼馋使然。眼不能吃,就把牙齿挑唆得格格打颤。流涎更没出息,不用引诱,就从嘴里垂了下来。
波兰诗人伊瓦什凯维奇写过散文名篇《草莓》。伊氏的散文不是实景的写生,也不是草莓标本的解说,通篇没有谈对草莓的吃。它凝聚的是作者的独特感受,寄寓的是生活的哲理:每一天时光,都赋予我们不同的色彩和形态,对于我们有所剥夺也有所增添。
我是俗人,没有伊氏那么高的境界,免不了三句话不离吃草莓了。
每年元旦前后,往往就有草莓扎堆上市了。市场旁、马路边蹲着三五个农夫(妇),冻得瑟瑟抖动,眼前摆着成篮成篮的草莓。远远望过去,大的如核桃,小的如红枣、樱桃。走近看,那些草莓红如榴花、黄如象牙,圆圆的肚皮上凸着水珠和小疙瘩,晶莹剔透、妖艳欲滴,像烛头上的火苗,似乎还在微微跳动。
农夫(妇)们,不时细细翻拣着,那篮里的草莓似乎金贵得很,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又怕摔了,如珍珠、玛瑙一样。红花虽好也要绿叶扶持。懂得审美的果农,在许多草莓上故意留着绿得打眼的嫩叶,把草莓打扮得不胜娇羞。
草莓是尤物,我以为拿来吃有些残忍,最好用作观赏。可是,草莓天生丽质,果肉多汁,酸甜适口,芳香宜人,营养丰富,有“水果皇后”之美誉。即便是没牙的老人,也能吮动,更不用说孩子们了,他们吞吃起来会觉得牙就是障碍。
草莓是多年生草本植物,生命周期只有三年,头一年和第三年的产量都很少。我曾向农夫问过种植草莓的方法。在我来说原本不过是无关痛痒的闲话,谁知这一问不打紧,他竟像打开阀门的高压锅,话“嘶嘶”向外冒:难种、难种,跟伺候老祖宗似的!天热怕热着,天冷怕冻着,席苗要暖房,种植要大棚,掀开大棚还要赶鸟雀……
去年春节前我到乡下的舅舅家。见舅家的院里覆着几行地膜。我问妗子:这种的什么?妗子说:草莓。小孩子嘴馋,见人家吃草莓也要。这不,我种两垄试试。后来我又下乡去了舅家,问妗子:草莓收成怎样?妗子说:别提了,苗都冻死了,哪见了草莓的影子?末了,妗子叹口气说:种草莓太费工夫!
是的,种草莓费工夫,种其它果木何尝不费工夫呢?俗话说樱桃好吃树难栽。那些好吃的好看的果木都是如此!
草莓 草莓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