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145年,20岁的陆游和17岁的表妹唐婉结婚。3年后,陆游休妻,唐婉另嫁宋太宗玄孙的儿子赵士程,备受宠爱。不料,7年后唐婉与陆游沈园相遇,此后,赵士程痛苦不已。
唐婉是诗人陆游的表妹,陆游16岁的时候在舅舅家第一次唐婉,两人一见钟情,两家的父母也都认为他们是佳偶天成。于是陆家以一只传家宝钗头凤作为信物向唐家提了亲。
陆游和唐婉结婚之后,两人经常赏花泡茶,吟诗作画。在这一年里,他们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尽管唐婉才华卓越,婚后贤良淑德,孝顺公婆,但她还是遭到了婆婆的不满。
在陆游母亲的高压逼迫下,她的人生因此蒙上了阴影,新婚之夜的温存让陆游沉醉其中,对求学不再积极。母亲大怒,对儿子夫妻恶言相向。婆媳关系日渐恶劣,再加上唐婉不能为陆家生育,使得她备受责难。
而陆游是个大孝子,不敢违抗母亲,但又舍不得唐婉,于是在外面另买了宅子,安置唐婉。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很快败露,陆母大发雷霆,陆游只得写下一纸休书,将唐婉送回了娘家。
没多久,陆母又为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娶了一位王姓女子为妻。婚后,王氏陆续为陆游生下了七个孩子。
赵士程是陆游多年的好友,一天,赵士程去拜访陆游,他第一次见到了唐婉,被她的才情与温婉所吸引。但此时的唐婉和陆游关系融洽,感情正浓。
赵士程知道自己再喜欢,那也是好友的妻子,而且他很认可陆游的才华,觉得这世间只有陆游才配得上唐婉的这般深情。所以赵士程只能将这份情感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后来听说唐婉被休,赵士程为唐婉的遭遇而感到悲伤,同时又为自己终于有了机会而欢喜。
唐婉被陆游休妻之后,悲痛不已,日渐消瘦,赵士程经常前去看望她,安慰她,用一颗真心温暖着她。
唐婉终于被赵士程一片真心深深地打动了。可是,古代出嫁的女子被休便是耻辱,再嫁难如登天。更何况赵士程是一个皇室后裔,一个身份显赫的郡王,要娶一个下堂之妇,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有一天,赵士程告诉父母,他想要娶妻。赵母听了喜笑颜开,可一听对象是唐婉,面色马上黯淡下来:“唐婉生不出孩子被陆家休弃,人尽皆知。娶她,我们赵家脸面何在?你一个王爷,要什么没有?怎能娶一个弃妇?”
“娘,我就喜欢她,此生非她不娶!”赵士程目光坚定地说,赵母听了摇头叹息。
“逆子!你要是娶她,你我直接断绝父子关系!”说完便愤怒离去,不再与他见面!
面对父亲的威胁,赵士程饼并没有妥协,而是一直在做父母的思想工作。最后赵父赵母拗不过儿子,无奈只好答应了。
赵士程顶着重重压力娶了唐婉,而且还风风光光八抬大轿把唐婉抬回了家。婚礼当天,赵士程在她耳边许下诺言:“此一生,只你一人。”
结婚后的赵士程知道唐婉喜欢诗词风月,于是推掉了所有的公务,每天陪她赏花游园,吟诗作对。
赵士程待唐婉如若珍宝,温柔体贴。虽然唐婉有时会独自发呆,泪眼愁眉,但赵士程明白,这是唐婉绕不过去的心结。
她无法放下那段悲痛的过往,他没有责怪,反而愈发珍惜唐婉,慢慢的,唐婉也从阴霾中走了出来。
白驹过隙,转眼便是七年,赵士程和唐婉的生活渐渐好起来。不料一次意外却令赵士程痛失爱妻。
公元1155年,一天,赵士程牵着爱妻唐婉的手,来到沈园。突然,唐婉怔住了,瞪大双眼,赵士程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远处,站着的是多年未见的陆游。
陆游眼里也无其他,只定定地凝视着前妻唐婉,眼神里尽是一往情深。
于是他懂了,唐婉的心结终归是陆游,他挺了挺胸说:“陆兄,好久不见,此间美景,你我本应尽情畅饮。奈何我临时有公务缠身,不能久留,不知陆兄是否方便照应片刻,我去去便会?”
说罢,赵士程转身交代唐婉后,便独自离开。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独自站在沈园外,因为他希望这次见面唐婉能解开她多年来的心结,但是又担心她会因此再度受到打击。
唐婉与陆游四目相对,千般心事,万般情怀,却不知从何说起。一阵恍惚之后,唐婉迈起沉重的步伐离开了,空留陆游在那发呆。
陆游心中甚是感伤,于是提了一首词,写在了沈园的墙壁之上,这便是著名的《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就是这一次的偶遇,让陆游创作出了经典的《钗头凤》,也让世人知道了他和唐婉之间的深情。但没有人知道的是,《钗头凤》的背后还有一个人转身泪流满面的样子。
一年以后,唐婉再次来到沈园,无意间看到了陆游的题词。反复吟诵,想起往日二人诗词唱和的情景,不由得泪流满面,心潮起伏,于是和了一首词,题在陆游的词后。
《钗头凤·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诗文中,唐婉尽情诉说自己对陆游的无限思念,哭诉自己忧思成疾的境况。唐婉多年才得以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扯开。赵士程寻便名医,却无力回天。不久后,唐婉一病不起,最终香消玉殒。
赵士程没有想到,他所有的付出与努力,现在一切都是徒劳。这一刻,他痛心又后悔,唐婉的去世,让他心碎不已。从此,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
有人劝他续弦再娶,他不屑一顾,并且立誓在世未纳妾,死后不复取。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回忆着两人昔日的场景。
这么一晃就是13年。13年后,他打开家门,请兵作战,最终战死沙场。千百年来,世人皆知钗头凤,无人怜他赵士程,千古痴情人,一情念千古。
唐婉死后,世人只看到了陆游为她写了感人肺腑的悼亡诗“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而赵士程一如十年深情,浑浑噩噩了很长时间后,一直拒绝再娶妻的他最后投身了军旅,40多岁就战死沙场,没有留下子嗣。他用一生证明了对唐婉的爱。在赵士程的眼中,唐婉是他的唯一。
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又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呢?如果没有沈园的相遇,不知道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