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重点中学宿舍。

上铺的胖子终于无法忍受，从上铺连滚带摔的来到张无良面前。

“大哥，能消停会不？”

张无良正在练狙，枪声震耳欲聋。

“小伙子，要注意身体啊！”张无良说。

“恩？你什么意思？”

“你下床的手法那么生疏，看来最近身体不太行啊，虽然我看不见你在上铺干什么，但是你的手可不可以别靠那么近，我已经闻到了……”

“我靠，老司机啊你。”胖子收手。

“喂，说真的，你参加的什么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这回真有保送资格吗？”

“是啊，所以我趁最后几天多练练手。”张无良轻点鼠标，狙枪瞬间把百米外的敌人消灭。

“那，你小点声。”胖子爬回上铺。

要换作别人，恐怕这时候抱佛脚都来不及了。但胖子知道，张无良有这底气。张无良的变态他可见过：高中奥赛卷子就没见人在考场上做完过，这小子倒好，先睡半小时，等哈喇子流满答题卡，他再要求换卷开始做。就好像题目他见过，草稿纸对他是陌生物品，基本靠心算。老师拿答题卡一看名字是他的，闭着眼打下分数就行，师生默契十足。当然，他胖子的能力也不是盖的，他的答题卡老师也只需看名字打分，反正要及不了格……

“对了，那个姓程的也会参加吧？”

“恩。”张无良有意无意地平线点点头

程晓菲，理科界女学神，在长期被男生霸占的成绩榜单上独占鳌头。除此之外，她还有惊人的心算能力，任何十位数的开十以内次方都能五秒给答案，还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差点上最强大脑……那为什么张无良成绩单上比不过她？不好意思，一般的考试他老人家都不参加……

都说女学霸的成绩和长相成反比，偏偏程晓菲童颜巨……巨好的身材。还从小练习芭蕾书法，气质鹤立鸡群，和外面那些个妖艳贱货自然都不一样。

这样的女神一举一动自然都举校瞩目，想为她鞍前马后的人如过江之鲫。很多女生咬牙切齿地模仿她，嫉妒地批评她自命清高。因为她至今没理过哪个追求者，哪怕背影都不多给他们留一秒。

胖子和张无良就是万千屌丝中一员。胖子寄的成吨成吨的情书石沉大海，QQ短信杳无音讯。但张无良近水楼台先得月，在竞赛班认识了程晓菲。

某天讲题，培优老师：“这道题呢，首先……然后……”稀里哗啦写了一黑板，解释地天花乱坠唾沫横飞，下面的同学满脸“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感觉好有道理……”

有人站了起来：“老师，从第三步起你忽略了t不能等于零，后面都是错的，我觉得这样做更好。”

女生上去写了三行算式，结果和答案一模一样。

全场哗然，老师虽然满脸“泥为射么不早说”的表情，还是说：“咳……没错，终于有人发现，不枉我一片苦心写了那么久。”

自此，她样子深深刻在张无良的脑海。

张无良也知道自己懒散，冷漠，毒舌，只对游戏感兴趣。但他内心的孤单却没人知道，直到那个叫程晓菲的女生像一到阳光穿过他内心的三棱镜，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很多时候，她喜欢坐在图书馆的竹藤摇椅里，手捧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身影美成一道风景；她在舞蹈室昂首挺胸撅成骄傲的天鹅，镜中华丽的舞姿将花之圆舞曲演绎地淋漓尽致；学习上她的实力超群又令过江之鲫般的追求者望而却步。

据说程晓菲曾给她的追求者出过一题，号称解出此题就能追求她，否则只能看背影。

张无良看过题目，连他也没什么思绪，随手一百度 结果是：悬而未决的千禧数学难题

这就意味着，程晓菲拒绝了所有男生的追求。

但张无良不死心，没日没夜地百度相关知识。直到有一天，他将原题与程晓菲的题比较，才发现问题！她改动了题目条件，使原题的世界级难度降低为基础性，表面是庞加莱猜想实则是线性规划和空间几何的复合题！

果然厉害，一下子筛掉了企图百度的学渣和望而却步的学霸！只留下最精明的人！

可是张无良手捏着答案，迟迟不敢告白。

他不是没有和程晓菲聊过天，一聊就聊出了差距。

“张同学，你喜欢音乐吗，有哪些喜欢的歌手或者乐队呢？”程晓菲问。

张无良告诉自己要淡定，如实回答，没错，凤凰传奇算吗……不行，要国际范，文艺范的， 对！

张无良深吸一口气：“雷地……雷地嘎嘎（'Ladygaga）”

程晓菲噗嗤一声就笑了。

糟糕，自己平时也没怎么背外国人名，难道拼错了？嘎嘎雷地么…………张无良感觉人生无望了。

“我呢，我喜欢爱尔兰都柏林的摇滚乐U2哦！尤其是他们的out of control ,  pop都很不错哦，你有时间可以去听听哦！”

张无良一下子跌入谷底，人生差距呐……程晓菲说语气一点都不造作，自然地好像她就是土生土长的爱尔兰人，理所应当地爱U2乐队。自己土到掉渣的品味根本拿不上台面好吗？自己真是土生土长……真的只剩下土了。

所以就算你解出了答案又怎样？

张无良手中捏着写了答案201的纸终究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