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冰凉刺骨。
我施法换了一身现代衣装,一瘸一拐走在街上。兵央那一脚把我踹到了一座城市的一片森林里。醒来时发现法力几乎全失,真不知是他确实不想杀我,还是我命硬。于是对兵央的恨又上了一层楼。
该死,我现在浑身疼得厉害,又累又冷。
“你没死啊?”雨水被挡去,耳边传来一男音。侧首看去,原来是晏清那个傲娇主司。该死的,我都这样了还来调侃我。我羞愤难当,偏头沉默。
“唉……”他叹气,“拿着。”接着把伞给了我,走到我跟前,背对着我。我怔愣,但二话不说上去了,反正他愿背。
他稳稳地背着我走,不说话,不落井下石。不久,我竟沉沉睡去。
醒来时,是在他家,也就是咖啡馆的二楼。捂着头哼哼之际,惊觉身上伤已好了大半。
“大人,你醒了。”
听这沉闷声音……“小夭?!”循声看去,门边站着白色短袖,黑色长裤,玉树临风的……
“我的医生大人,有你,我的伤很快就能好了!”我夸张地叫了一句。
“大人总算还记得我。”他走到床边,金色卷毛晃得我眼睛疼。“你还敢说?!你明明能从玉佩中感知本王的状况,结果竟让本王独自走了许久,要不是晏清……”
“是属下的错,属下当时没把玉佩带在身边。”他低下头,一脸愧疚,语气还是不卑不亢。同时不忘把左手搭在我右肩上用法力探看我的恢复情况。
“小白脸,这借口不错啊。”
闻言,小夭回头瞪了一眼倚在门边的晏清。“说过了,我叫孟夭,主司大人,您记性真好啊!”
“好了,你俩别见面就杠。”我佯装不耐烦,挥手撇嘴。
“大人恢复正常,属下就先走了。”他回头又对我说。还真起身就走。等他走了,我才调侃道,“小白脸有什么资格叫别人小白脸。”但其实小夭还是更像小白脸。金色卷发,幽深碧眼,高挺鼻梁,柔美薄唇,小脸白皙,身量欣长。只是一把嗓音有些沉闷,随他的稳重性子。
“有力气偏袒手下了嘛,恢复得不错。”他坐到床边,还是淡然,“说说看,此行有何收获?”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末了感慨,“兵央如此厉害,又冥顽不灵。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别多想了,先休息。”他拍一拍我的头,起身出去了。混蛋!竟敢摸我头!
有小夭在,我的伤没多久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雨,当然继续……
我站在低低的云端,俯瞰大地,身旁是小夭。为了兵央一事,我这几天整日冥思苦想,脑仁都疼。小夭硬把我拖了出来,说是散步有利于恢复。然而我却更抑郁了……
“小夭,你看下面美吗?”他一直低着头看脚尖,这才抬眼看着下面。那里山川秀丽,河水缓缓流淌,小镇安宁,人们生活平静。
“美。”他略略端详,回答。
“可惜,已成过去。”我弹指间,下面变回了大水肆虐后的模样。临近河更是满目疮痍,凄惨不堪。远一些的,积水也已淹到房屋。整个小镇都是愁云惨淡。
“要是没有兵央就好了。”他抬起手,就像抚摸那座小镇一样晃了晃。
“没有?除非杀了他,可谁能……”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不,也许,不必杀了他。小夭,你帮了我大忙了。”
小夭迷茫地看着我。
“如果兵央消失,也就是化雨令消失,问题就解决了吧?”回到咖啡馆,我直接问了晏清。我知道,兵央已与令牌化为一体。
“自然。”他漫不经心回道,忽然意识到什么,问,“你想做什么?”
我神秘一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秘密?”二人对视一眼,表示有话快说!
“你们都以为主神早陨落了,对吧?可实际上,他只不过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层面。”看着他们惊得说不出话,我说出内心想法,“我想,把兵央也送去,这可比和他硬碰硬甚至杀了他容易,不是吗?”
“想法是好,可那边有主神,兵央怎会乖乖过去?再者,你怎么打开两个层面间的通道?”晏清猛泼冷水,但无疑是关键。
我沉思片刻,“通道我有办法强行打开,兵央……只要能缚住稍刻,够把他送进去就好了。”
“如何缚住他?”
“我倒是忽然想起,我这里有个好东西。”晏清看向疑惑的小夭,忽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