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这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在8点半左右从床上起来,那时家里的其他成员已经吃完早餐,我会自己煎个薄饼,再弄杯咖啡。咖啡会多弄两杯给我妈和我阿姨,我们仨都喝拿铁,但她们两姐妹的拿铁里还要再另外加少许牛奶才行。所以她俩的咖啡从来都是我来弄,因为她们说只有我拿捏的准她俩理想的“少许”到底是多少,真是一对矫情的老姐妹。
咖啡弄好后,再给她们每人配两块红提软饼干才行,如果红提软饼干吃完了,那么用桃酥饼代替也可以,终归要搭配点什么,才不会招来二人叽叽歪歪投诉我让她们只能咕噜咕噜灌咖啡。我的早晨,从来都不容易。
吃完喝好后,她俩通常会相互比较一下谁的腰更粗,小肚子更大,又是一阵叽歪,然而她们不知道在我的眼里那分明就是两个同款肚子,无论是形状,半径,和那将毛衫撑起来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她们更加不知道我在目睹这一切时内心深处的恐慌,一想到再过20几年,自己也可能拥有这款家传肚子,我那颗还可以的心都会隐隐作痛。要知道每天晚上的7点到8点半,是她们的舞蹈时光,俩人会跳的广场舞够开一场晚会了。那样的燃烧,都没能烧掉肚子上的脂肪,叫我怎能不惊恐。
在恐慌的推波助澜下,我暗暗下决心每天跳一段帕梅拉,那东西燃烧脂肪是相当凶猛的,我要防微杜渐,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为了使家里不至于太吵,我把自己的帕梅拉放在她们舞蹈时光结束以后,也就是8点45左右。结果第一天我妈就跑来要加入我,跃跃欲试的。我问她,你不累吗?你可是才蹦跶完1个半小时啊!我妈边热身边说她不累,催我快点开始。帕梅拉对于不常运动的我来说还是蛮累的,舞蹈进行到三分之二时我已经开始冒汗和喘气,抬胳膊抬腿儿时内心会莫名的发痒,让我很想笑。为了分散注意力我看向我妈,没想到她大气都不喘一口,汗珠都没冒一颗,跳的无比带劲。我内心莫名的痒立刻转成了羞愧的痛,只得咬牙坚持,卖力地抡胳膊抬腿,我对自己的体格居然输给奔六妇女倍感不甘,卖力啊,加油啊,坚持啊!
30分钟终于过去,我已经满头大汗,呼哧带喘,只顾着找纸巾擦汗。我妈双手叉腰,左扭扭,右扭扭,抻抻胳膊走开了。我站立了几秒钟终于还是摊床上了,屋外面传来老妈依旧激昂的声音,“这个舞我老早之前就会的,过来我教你!”“你看你咋不早说呢,来了来了!”我阿姨说。
可能在比拼体力这件事情上,我终究是输掉了。可能小肚子和运动量这件事,也真的是没有因果关系。可能再过20几年,我真的也会拥有一个同款圆滚滚小肚子,亲和力倒是蛮强的。一晚上发现三个可能性极大的残酷事实,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