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错,只是错过了爱情

   任何一个人离开你,都并非突然做的决定,人心是慢慢变冷,树叶是渐渐变黄,故事是缓缓写到结局,而爱是因为失望太多才变成不爱-----------------------------------------------------------------亦舒《如果墙会说话》

                                          1

我想我曾期待R来看我。

一个不太差的男人,但凡拿点诚意出来,很少有女人不被感动的。特别是套路满天飞的时代,比起耳听爱情,真实的行动才让我动容。如今的爱情如速食品,男人们昨天才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今天可能就已经转换战场了,爱情有效期短的他们都会不好意思吧,攻不下这座城池,自然还有其他的城池。谁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呢?所以,诚意显得尤为珍贵,遇到有诚意的男人,简直像遇见稀有珍宝。我相信带着诚意来的男人,你敢,我就敢。

人生往往不那么顺遂人愿,当你被撩拨起希望了,开始有了期待,那人却迟迟不再行动,要么中途退场了,要么在场上打起退堂鼓,徘徊在进与不进中,要么人家根本只是说说而已,而你却当真了。你的期待一次一次落空,失望攒够了,心就慢慢变冷了,感情也就熄火了。

亦舒师太早就说过,任何一个人的离开,都并非突然做的决定,人心是慢慢变冷,树叶是渐渐变黄,故事是缓缓写到结局,而爱是因为失望太多才变成不爱。同样,期待被落空多了,也就不再期待了。

                                          2

R已经第N次说要来看我了,只是这次我不再期待,不仅不当真,还有点厌烦。就像喊狼来了的小孩,次数多了,人们也就不当一回事了。同样,反复说要来看我,每次说完又只字不提,照样聊天,好像忘记自己说了什么一样。那曾令我困惑,如果说被食言一两次我就这般玻璃心,那可能是我作。可是,已经第N次了。我真的有点恼,谁有闲情陪他玩捉迷藏的游戏。

记得他第一次说要来看我,我还挺开心,觉得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一个有诚意的男人,那人竟然肯为我千里迢迢而来。女人可能是爱意淫的生物,总幻想自己是别人非你不可的唯一,遇到这样的诚意,以为别人把自己当公主对待,在诚意面前,很多标准也会动摇,外貌不够标准又如何?如果有人这么用心对待我,我有什么不敢呢?女人生怕错过爱情。

转眼半年过去,当初说要来的人,终于还是没来。被撩拨起来的情感,轻飘飘,一吹就散了。星星之火还未燎原,已冰冷熄火。

                                          3

这让我想起了从前的G,那个曾一次次约我,一次次爽约的人。被放鸽子次数多了,便失望了,便冷淡了,直到最后我不告而别,直接退场了。不是女主角光环的任性,而是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几配角,还是临时群演,时间如此宝贵,我不想被无关的人浪费。

从前我也认为G有诚意,他总是会提前一周跟我约定约会时间,我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如果是那种临时想起你就约你,你永远摸不透他临时兴起时间的,我想我不会奔赴那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约会,也就没有如今的困惑了。

想来也许第一次的约会就已经暗藏结局了,只是那时候的我没有那样的智慧,还想不能一眼定乾坤,毕竟人是相处出来的,给对方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话可以伪装,说成漂亮的话,心可以伪装,喜好藏于心,但眼神是不容易骗人的,那一抹失望的暗淡光芒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也许,他对我有高于实际的期待,我并不算漂亮,也并不时尚,实在是一名丢在人群中淹没于茫茫人海的普通女孩。

我们东拉西扯的谈话并没有燃起彼此的兴奋点,那时我想也许就此结束了,吃完这顿饭,彼此会不再联络了。但饭局毕竟不能半途撂下,饭还得继续吃,话还得继续聊。抱着必死的心,反而没有了负担,人也变得轻松随意,我也是一个礼貌细心的人,会适当的照顾一下对方,不是有所企图,只是一种礼仪。

不报希望的约会,后来竟然还有预约,出乎我的意料。抱着处一处,试一试的态度,我赴约了,毕竟人家挺有礼貌,总会提前一周预约时间。既然被人尊重,对方也不至于讨厌,不妨投桃报李。

从此开启我们的约会,慢慢变得熟络亲密,也开始磕磕绊绊,但是他总是有各种理由放我鸽子,被放鸽子的次数比约会的次数还多。他的进步就是从不打招呼的放鸽子到当天会打个招呼说约会取消下次再约。次数多了,我每次约会都会做好当天被放鸽子的准备,果不其然,一次一次,虽然做好准备了,可是还是会失望,失望多了,也就不报希望。被撩起的感情渐渐冰冷,尽管他有各种合情合理的解释,好似我玻璃心一般,我还是选择不告而别,不想讨论对错,不想拉扯,就这么随风散了。

                                           4

在爱的世界里,我们都是学习者,男男女女聚散的遗憾,曾因由别人,也曾因由自己,想起过去我也曾一次次令D由期望到失望,直到我们最后走散了。至今,我还在懊恼自己。

跟D的约会,是我最开心,最甜蜜的记忆,他绅士又可爱,尊重我,爱护我,我是那么开心自己有此运气遇到我梦想中的男人。他是一个富有精英气质的男人,有良好的教养,举止得体,呵护女性,那么有绅士,又迷人可爱。记得我躺在他的腿上看电影,他温柔轻抚我;记得他扭着屁股手舞足蹈逗我笑;记得他怕我着凉,去卧室取被子轻轻盖在我身上;记得出门永远他在拎东西;记得我们聊起未来要三个女孩子,他是如此渴望自己能拥有三个闺女;记得他总有一颗乐观逗趣的心;记得他时常记挂父母和朋友,出门在外总会记得给他们带礼物;记得他总不让我付账单即便我抢着付;记得我们牵着手一甩一甩地走在路上,傻傻地痴笑;记得我用脸蹭他长着络腮胡子的腮帮子,彼此咯咯笑;记得我们牵手在甲子坊漫游;记得路痴的我带他去南京路看电影反复走了三遍路;他永远如春风,不会指责,不会大声说话,如此温柔而又有男子气概。我曾如此幸运,可是我把他弄丢了。

D去上海发展,我说过要过去一起的。那年他刚到上海,我本来计划去看他,那年我母亲动手术,因为缺钱的压抑,以及家有病人的低气压,我的心变得不轻松。那年我们错过了他抵达上海开启新生活找房子的经历,错过了他的生日庆祝,错过了圣诞节,错过了一起等待新年的钟声。是的,我说过我想他,他一来上海我就去见他,可是我食言了。是的,我问了他的生日,我想过去给他庆祝,可是我食言了。我想跟他过圣诞节,我食言了。我想跟他一起迎接新年,我食言了。春节期间美国展会,因为工作,我出差了,本来可以相聚的长假,我失去了。回到国内抵达北京,情人节已经接近尾声,我错过了我们可能庆祝情人节的可能。

因为经济压力,父亲去苏州工地看仓库,不久因病回乡,几个月后,又去广州制衣厂打工,又因病回乡,辗转医院又查不出病因,家人的神情更暗淡了,陷入了恐慌中。兄长因为侄儿的教育,贷款买了房子,生活捉襟见肘,父母又无收入来源,又惨淡的一身是病。那年展会期间我有望出差上海,就可以去见见D,可是外婆过世了。我已经提前告诉D我会去,结果我又食言了。生活一片泥泞,无法轻松前行。

工作上,老板认为是平台的功劳,降低了业务员的提成,因为他得了重病怕骨干的离去而雪上加霜,又扣压了我上一年度的几万块抽成,我知道这是一种掣肘,可是我无法潇洒离去,那年又陷入顶头上司的打压中,我纠结,徘徊。内心向往脱离,行动上迟迟不决断,因为除了钱,我还想参加德国和美国的展会,这可以历练我的工作能力。是的,我要爱,想爱,可是我又舍不得钱。偏偏我把烦恼都告诉D了,包括母亲的生病,外婆的过世,办公室的政治,他劝慰我也有疲乏的一天,我总有各种各样的合理理由,拖延着我们的见面,而他生活和工作也才刚刚开始,可是我们已经一年不见了,渐渐容颜依稀,话题寥寥。

最后他删除我了,我震惊、失望、哭泣、纠缠,我的不理智最终让我们过去仅有的美好也荡然无存,他拉黑我了。我悔悟,可是太迟了。从此,我们失散了。

                                          5

经历过,才明白感情要趁热打铁,不然就过期了,追也追不回。爱,没有全心全意,有所保留的话,害怕没有结果,不敢投入,反而错失了原本可以体验的美好。就算遇到自己心动的对象,也会因为自己的不投入,渐渐在犹疑中不再坚持。

我们都有各自人生难题要面对,谁的人生都不容易。R屡次爽约也是有理由的,他说因为生意出了大问题,只是他之前都没提,我只知道他说要来,然后没来,再说要来,然后还是没来,如此反复,渐渐失望。G每次放我鸽子也是有理由的,要么是手机忘在办公室联系不上,要不下班路上被车撞了进医院了,要不就是亲人生病临时取消约会,要不就是他身体不舒服临时取消约会,要不就是工作加班临时变更约会,长期被放鸽子后,感情渐渐也就淡了。同样,对D,我有我的各种理由,他有他的各种理由,见面总遥遥无期,曾经的爱情的胚芽也渐渐凋零。我们曾因为别人失望过,也曾给过别人失望。错过爱情不是因为是非对错,不是因为感情狗血,只因为我们有各自的身不由己,我们都没错,只是弄丢了爱情。

愿你我足够幸运,遇见爱情的时候,都能轻松上阵。希望我们能活得情真意切,又能仗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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