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上九点钟的考试,五点钟早先定好的闹钟就早早响起,而我还尚沉在睡梦中不忍醒来,便划掉闹铃,继续睡下。
做的什么梦也记不大得了,应该是个美梦,不然我也不会赖床赖到五点半快六点的时候才起。走进洗手间,快速洗漱,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处若有若无的红丝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蛮拼的了。
从纽约一路坐火车做到芝加哥,坐了有一天之长。走前一天在中央公园骑车时落下的酸麻,终于在我睡在火车上硬座时发酵开来,腰酸背痛,再加上空调开得冷飕飕的,没带多余地衣物,实在难受。在芝加哥呆了两天之后,又坐火车做到洛杉矶,这次足足坐了有两天之长,一路上横穿沙漠,才来到了洛杉矶。
很早之前就报了考试的名,所以必须得赶在今日之前到洛杉矶。当初也是犹豫了许久,究竟是坐火车好还是坐飞机好。坐飞机的话,虽然快但是看不上什么风景;至于坐火车嘛,风景据说还不错,就是时间长了点。犹豫再三,还是买了火车票,并在行程中加上了芝加哥这个城市。
由于在芝加哥只待两天,真的是在各个水族馆博物馆美术馆赶,如此强硬地艺术熏陶了两天,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俗不可耐。不过刚好赶上芝加哥艺术学院的Magrrite的展览,感觉超级赞,因为穷买不起明信片,只能买了两个小本子留作纪念。
现在左肩膀还酸得厉害,大概是书包背得太沉,里面装的都是考试的书。在纽约两个月的时间里一次也没有翻过,只有昨天刚到洛杉矶在酒店落了脚,才拿出来鲜鲜翻了几眼,为今天的考试抱抱佛脚。当然这次考试完全就是裸考,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考完,出来外面太阳正大,烤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因为懒,出来就在外面套了层外套,没擦防晒霜,如今又热又晒,又不能把外衣脱掉,我也真是绝望了。肚子在考试时就饿得咕咕叫了,明明早上的早餐超级丰富,吃到最后都没有吃完。pencake with lemon,over medium eggs 和blueberry yogurt,早上六点半有人就准时送到了房间里,那时的我还在努力抱着佛脚,背着数学公式,期望某些实在是记不住的公式万万不要考。
google地图了一下发现自己离南加大还是蛮近的,给石头打了个电话就往那边赶了。虽说只要十四分钟的地铁就可以到,实际上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石头宿舍。LA的公交实在不方便,等辆地铁等了十几二十分钟,结果还做错方向,还得出站绕到马路对面等回来的地铁。其实LA的地铁不算地铁,不同于纽约的subway,LA的地铁都在马路上,红绿灯前和旁边的车子一起耐心地等待。当然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也实在是醉了,LA的人行红绿灯简直是不可理喻,我足足等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部驶过之后,白色的灯才慢悠悠地亮起。在我万分焦虑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就眼睁睁地看着那班地铁从我面前呼啸而过,而心里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LA和纽约真的是天壤之别,说实话,其实我觉得我更喜欢纽约一点。在纽约,基本上你可以搭乘地铁和公交到任何地方,而在LA,没有车真的是no zuo no die。纽约一路上人很多,大家步履匆匆,急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而LA路上开阔无比,高空的太阳悬挂在正中央,街边的路牌被投下极短的影子,还不够位置我乘凉。
到了宿舍,吃了点火锅面,就借着石头的书看了起来,这本书是江南的随笔集,名为龙与少年游。初中的时候受同桌影响开始看龙族,到了高中便看起来此间的少年与缥缈录。石头极其喜欢龙族,而我,原本也觉得很不错,可是看了缥缈录之后才理解那些江南粉龙族黑的心态。对于我来说,缥缈录更合我口味,当年买了实体书之后一看竟停不下来。周六看的第一本,周日带了第二本到学校,当天晚上就看完了,晚上睡觉前翻来覆去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接下来地发展,想要知道阿苏勒,想要知道姬野,想要知道羽然,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在往怎样的路途上驶去。这趟列车没有刹车,无人可以停止世界变更的战火。所以之前熬夜在中央公园排莎士比亚的李尔王时,我又看了第三遍。这遍下来,虽没有了最初的冲动,倒也看出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江南之文笔,我是极为佩服的。在他的笔下,那些不甘,那些寂寞,那些野心,都像是埋在心里的烈酒,又像是草原里不羁的野马,少年执剑,鲜衣怒马,好不痛快。而我大概也是极其向往那样的世界罢,渴望有朝一日握住世界之权柄,证明自己这一生不枉此行
随笔集有一篇是讲加州的,名为加州阳光。说是江南圣诞节时从圣路易斯乘坐飞机飞往洛杉矶,工作人员小心地擦拭去机翼上的大雪,在夜空中轰鸣而去。石头说起这篇的时候,说这篇有点小小的难过呀,当所有的地方都在下着大雪,唯有加州阳光明媚,身边友人开着敞篷汽车喝着印度酒,旁边的妹子细腰长腿露出丰满的胸脯。可是也是所有人都在圣诞节与家人祥聚的时候,他来到洛杉矶的灿烂阳光之下,逃避着那些让人心碎的往事,喝个烂醉。
“洛杉矶的阳光是种幻觉。它让你没法哭出来。”友人这么对刚失恋的江南说道。
临别时太阳拉长了校园建筑物的影子,那些红白砖瓦相间的巨大建筑,学生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校园之中,从宿舍的窗户望去,躲藏在角落里的游泳池已经没有了人。刚来那会高高的跳水板上站满了人,一个接着一个得往下跳,溅出的水花犹如细碎的钻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而我也就一个人坐上出租车,那时的天空深蓝无比,是那种没有云的蓝,蓝得透彻无比,星光从这个世界与外面的世界之间的细缝中洒落下来。而在纽约,哪怕是躺在天台上,花上一个晚上,用力地,仔细地看,也是看不到星星的。某人曾经笑着这么跟我说道。
一路上车灯闪烁,我在想洛杉矶的夜景,会是怎样的。
和芝加哥的夜景,与纽约的夜景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曾站在那些城市的最高建筑上俯视,高楼大厦小如模型,灯光连成一条长长的绸带向远方绵延。
回到酒店,决心每日写上一千字,这算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