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周围好像都太过于迷信锦鲤,所以一旦水逆,就总会觉得一切的事情都有因可循。
比如今天心爱的水杯摔碎了,下午上课错过了点名,准备了很久的比赛没有得奖,一大早看见不好的新闻,敬仰的主持人去世了,金庸大师离开了。
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仅仅落在你身上,或者并不是直接而只是与你有关的,很可能都没办法很冷静的接受。
其实最近自我感觉有些丧啦,只不过越来越大,都丧的高级了,别人轻易是看不出来的。
原因可能是周期性的“想的有点多”叭。
大概就是从上周末开始的,一大早就看见了浙大博士跳江的新闻,被各种谴责的文章激的有些烦躁,晚上看唯一一个会按时追的综艺《奇葩说》,结果这期又是打丧丧的辩题,知道李诞,马东去录《十三邀》,想深入了解一些人真实的想法,却发现带给我们欢乐的他们,每个人的底色都是如此悲凉,昨天看见的是小时候那个和蔼的主持人李咏叔叔去世,今天又是金庸大师离开。
我想,可能自己,或许许多许多人,都需要在这个初秋找些空间来舒缓下了。
记得小时候有个玩的特别好的同学,叫她玲玲吧,真的是个玲珑美丽的姑娘。
她给我的印象,就是善良,且多愁善感。
初中男孩子会在中午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黑甲虫,偷偷放在女孩子书包里或者桌洞里吓我们。
可想而知,一片混乱。
可是,无论男孩女孩,被吓的还是吓人的,都会很快把这种学生时代的小闹剧忘记。可是玲玲不会,而且她的注意力最终的停靠点是那个被大家当做罪魁祸首的真正受害者--小甲虫。
她后来偷偷把小甲虫捡来,拿到自己的桌洞里。小甲虫的牙齿被男孩子拔掉了,所以不会有危险,所以她也可以更无畏的保护它。
初中时代的我其实已经有了我现在些许冷漠的样子,怕影响学习而不问世事,但是因为和玲玲格外要好,我下课去找她,她却给我看正在吃面包屑的小甲虫。
她后来说,我觉得有的男生是没有心的。
我莫名其妙:怎么了啊?因为他们伤害一只小动物么?
她突然有些怒了:什么叫就一只小动物啊,它不是一条生命啊,它没有爸爸妈妈啊!
平时的她就是文静可爱却又有些忧伤的姑娘,但却从未在我面前这样失态过。
我知道,她要说的真正是什么。
“做为我最好的朋友,你却不能理解我多愁善感看似无厘头的原因”。
我是没有她这么大的勇气的,所以我看起来总是有些冷漠,不跳脱,可能也不可爱吧。
记得大概一年前和妹妹的一次对话。
忘记当时她为什么在哭了,但我保证不是我惹哭的。
她说,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快乐过。
现在想想真的很抱歉了,因为我把她当做一个没有烦恼的人,无意识地嘲笑了一个正在准备向我说实话的孩子。
我说,怎么会呢?你平时很多时候都很活泼快乐呀。
“不是不是,我都是装出来的,我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
我不想和一个似乎在无理取闹的孩子深究,因为做为一个高三的学生是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对这种人生难题深入思考的。
可是现在想想,我很惊讶于那时候十岁左右的妹妹会说出这样的话,却也莫名的很懂。
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所谓真正的快乐是什么,一个好玩的笑话?一顿大餐?得到赞美?...仔细想想,好像都是,却又都不是。
因为没有一个去衡量快乐与否的标准,但我们却对令人悲伤的事物有着敏锐的感觉。
我之前以为,我们越长大,所有关于伤感的话题会越触动人,到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爸妈可能不明白我们二十不到的年纪到底整天在愁什么,我们也可能忘记了处于童年时代的孩子们各种各样的烦恼。
如果我们都很善于表达自己,或许就不会显得这样悲伤了。
可是,冷漠点说,这是人类有史以来的客观规律啊,我们没有办法去出一本《中国人民情绪大纲》,规定什么样的事情才可以引起我们几级的快乐或者悲伤,以此来换取大家的共鸣,让你在快乐的时候有人一起傻笑,悲伤的时候有人一块儿品尝。
但就情绪而言,那些所谓的不理解,也许就是我们最奇妙的地方。
所有的不同构成了每个人丰富的情绪世界。
你看这幅画遇见了辽阔,我却读出了悲凉。
有时候我很想控制一下自己太过于丰富的情绪,因为过了悲伤或者愉快的劲儿,突然发现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多扫兴啊。
就像心中那股温暖的气流在逐渐剧烈的情绪之中慢慢升起,知道把整个儿的自己也带动起来,可是我睁开眼一看,周围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于是我重重跌落,毫无征兆,然后告诫自己,下回不许这样轻易释放真实的情绪了。
最可怕的是,我们不仅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而理性,最重要的是我们轻易的原谅了那个不会关注周围人情绪的自己。
记得上次和万总一起出去玩(会计学院的同学之间相互起的不自量力的外号请谅解),回来的路上侃天侃地,她说到她老家遵义,有个地方在拆迁,政府会补偿之类的,所以周围的邻居啊亲戚啊都拼命的建房子,希望通过国家的补偿多捞一点。
我很理解的笑笑说,我老家也有,当时知道大家为什么这样做的时候真的不能理解,尤其是一些平时很尊重的大人都在做这些事情,那时候之后的很久都会感觉心里有些地方在崩塌啊。
但是,现在经历了一些些事情,也对他们当时的各种处境也看的全面了,所以对于这些事情都慢慢理解了,即便还是觉得不妥当的。
她突然说,又想起李诞的话了,小时候我们的道德制高点通常是很高的,因为经历的太少,以为世界就该如此美好,每个人都一定非常高尚。
但随着自己的这种经历加以时间的催化,我们会对这世界温柔很多,某种程度上也会对自己宽容很多。
有些悲哀吧,但也是成长啦。
大家都说,现在的九零后零零后将会是最难管的一代人,可是我们难道不是宝贝么?
我们不再争取过最正确的事情了,不再努力每个情绪表达到位,每个微笑弧度精准。
可是当我们终于敢正视自己的情绪,爱好,而不仅仅被金钱,别人的看法所左右,我想这应该是一个好的趋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