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萍午饭后就着手准备这顿晚餐了,老母鸡已经炖好,肠、肚都用五香的汤汁煮好,五花肉也蒸好,只需要热一热就行,李慧萍和崔莹婆媳二人在东厢房灶台再炒两个蔬菜,炖条鲤鱼,就齐活了。中间李慧萍颇有些不安,崔莹知道婆婆的担心,主动安慰她,“妈,您放心吧。我见了皇甫两次,看得出来皇甫是很在意茜茜的。就是我爸他没有好脸色,皇甫为了能顺利娶到茜茜,他也会极力维护好这个关系。嗯,我看皇甫这个人很靠谱,为人处事很是了得。时间一长,我爸肯定就不绷着脸色了。”李慧萍向崔莹打听皇甫年岁,额,这崔莹还真不知道,没机会问,也压根儿没想问。李慧萍又问皇甫家都有什么人,什么条件,崔莹能说的出也只有碧水一号的房子,其他的一问三不知。李慧萍不安地叹口气,崔莹表示这两次见面他们谈话的主题都是朱茜茜,这不赖她,她想打听,也没有机会啊。“妈,放心吧,就他请我们吃饭的饭店可高档了,给龙龙买的玩具衣服也可贵了,他们住的小区一个外人儿都不能随便进,家里装修碧丽堂皇的。茜茜是个有主意的人。靠不住的人,茜茜肯定不跟。”李慧萍一想,这个倒是,见多不问出什么,也就不问了。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后,婆媳二人开始陆续往八仙桌上端菜。
朱际流破天荒地主动拿出酒来和儿子准女婿喝。原本还生疏的关系,一喝酒就立马热络起来。推杯换盏中,朱际流已经开始阿尚阿尚的叫了。朱茜茜原本担心皇甫尚不习惯北方的环境、饭菜,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李慧萍早已接过了孙子,正哄着吃饭。龙龙头一次和这么多大人一起吃饭,每个大人都在宠着他,挑他喜欢的饭菜往他碗里夹,笑得咯咯的,越发的嘴甜,爷爷奶奶姑姑姑父的叫个不停。氛围活络起来。
一直没机会跟女儿当面问问皇甫家的情况,晚上借着拿新被子的由头,李慧萍把女儿叫到跟前悄悄地盘问,朱茜茜一一如实作答,李慧萍越听心越沉重。人家条件好,当然好,可女儿嫁过去可不要受气?朱东东喊妈时,李慧萍才眉头紧锁地抱着被子匆匆地从东屋出来,后面跟着面色如常的妹妹,朱东东一头雾水,心想这个死丫头又跟妈妈说什么了,让妈妈一脸愁容?
朱东东接过被子,进入西屋,见龙龙扒在窗台在玩一把木枪,崔莹跪在炕上一边照看龙龙,一边整理被褥,朱东东轻声说着刚才的发现。崔莹转过头,“能有什么,做饭的时候,妈还问我皇甫家里的情况,这两次见面你都见着皇甫是什么架势了!我哪知道他家里的事,知道的我都告诉妈了。我猜刚才妈肯定又问茜茜了,皇甫家条件肯定比咱知道的好得多,妈为茜茜担心呗。”朱东东点点头,“皇甫真没得说,他对茜茜真上心。就是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明天我要不也问问。”崔莹拦住他,“得,你别参合。你也说了,皇甫对茜茜真上心,茜茜拿住皇甫就够了,他家里的人和事你问了,又能怎么样呢?别到时候越参合越乱,反倒不好了。茜茜自己有主意着呢。”朱东东想想老婆说的也对,便就此打住。
儿女们各回各屋后,朱际流摇摇晃晃地躺回东屋床上,鞋子没脱,翘在床边,鞋跟已经挨到了床单。李慧萍没好气地扒拉一下朱际流的腿,朱际流伸脚踢了一下没踢到,“你这个老娘们儿干吗?”李慧萍又想捂住朱际流的嘴巴,又怕老头子借着酒劲发作得更厉害。只在心里恨恨地骂“死老头,喝,就知道喝,灌死你算了”。
听到朱际流的喊声,朱茜茜神情黯淡地叹了口气,皇甫尚没有说话,把她拥在怀里,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多么熟悉的心跳声!这个男人的肩膀很结实可靠,朱茜茜靠上去的那一刻觉得无比安心。“皇上,这简陋的小土屋,委屈您的龙体了!”朱茜茜忽然起了调皮之心。皇甫尚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捉弄之心也泛了起来,“只要爱妃服侍得好,朕的龙体在哪里都不委屈。”朱茜茜立刻坐直了身子,张牙舞爪地抓皇甫尚“你还真拿自己当皇帝了,还爱妃”,她哪里是皇甫尚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压在了身下,“爱妃急着侍寝了?”朱茜茜脸上脖颈都泛起红晕,头别向一边,不看他。看着女孩满脸春色的样子,一点点向下吻了下去......
事毕,朱茜茜继续追问皇甫尚是不是男人都想像皇帝一样夜夜做新郎?皇甫尚哑然失笑,“我可代表不了所有男人呢,只是我有你一个就够了。”朱茜茜不依不饶,“你这话有错,首先你不是只有我一个;其次,你那贸易公司,我也不熟,就说睦容吧,那么多女孩子,有漂亮的,有温顺的,天天在你身边转,你就一次没动过心?尤其是那几年,那几年,嗯?”皇甫尚被问的竟有些欣喜,她终于肯问了,她开始在意了,这块美玉被自己捂热了!他认真地看着眼前居高临下半含笑意望着自己的女孩,正拿随手抓起的床单裹着赤裸的身子,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神碰撞,久久都不肯退开半分,皇甫尚终开口道,“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睦容的女孩如果我要对哪个动了半分心思,我们就不会在一起。至于其他,陈蓉蓉我不知道你从海棠那里听了多少,她是我初中就认识的同学,很多人都说我俩是青梅竹马金童玉女,我们家把她当成我的结婚对象来对待的,我创业艰难的时候都在一起,一起买了那个,就是你也住过,前段时间被我卖掉的房子。她走之前,我正看尚园,计划买下来做婚房,呵,结果她跟个盎撒白人跑了,拿走了我的所有现金,把房子过到我名下的法律文件留下了,还算有点儿良心。然后我妈就气势汹汹地去找到她家里,她父母只知道她去了澳大利亚,不知道她都没跟我分手,就跟外国佬跑了。对于我妈的兴师问罪也是连连赔罪。除此之外还能怎样?我妈一口气堵在胸口,然后一门心思给我介绍更好的女孩,我那时没心思,一个也没见。陈蓉蓉走后,我只荒唐过一段时间,只一小段儿,直到有天宿醉在急诊看到一个落魄的女孩,我生命里之前从未见过如此落魄不堪的女孩......”朱茜茜直直地盯着皇甫尚,似要把他看穿。“之后,我更对男女之事有了洁癖,每次......我都看着那幅画自己解决。”皇甫尚盯着朱茜茜的脸颊,直直地看回去。朱茜茜被皇甫尚盯得脸红心跳,慢慢明白了皇甫尚话里的意思,羞得满脸通红,春寒料峭的天气浑身竟沁出一身细细的汗珠。恼怒地哼了一声,裹紧床单,背对着皇甫尚躺下,再不肯转过身来。
到底北方的气候还有些冷,皇甫尚怕她只裹着一层床单冻着了,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从背后把娇瘦的女孩拥在怀里。温热的手还算老实,只覆在她的小腹上。
男人的气息呼在她的鬓边,朱茜茜觉得痒痒的,“只怪你出现的太晚了,不然我就没有那段混乱的时光了。”朱茜茜转过头,“大哥,我那时才高中毕业呢。”皇甫尚一声轻笑,“也是,不能再早了。再早,你要未成年,我都不敢对你动这心思了。”“那几年,偶尔碰面我也没看出来你对我有什么不同呢。”“你年龄还小,时机不成熟,我怕表白的早了,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