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雪下得厚,雪花特别的大,落在清音的发梢,脖颈,寂寂无声地注视着它的冰冷孤傲,不忍触碰,还是一点点的消融,一点盈盈冷泪,是到了,那缥渺的云端,一时哽咽,泪水滑落,便可心安?
酸涩在清音的鼻息胸口堆积,叹了口气,那是许多人都要去的地方,那里没有苦痛劳碌,是否也没有牵念,就可以平静地过活吧,一丝宽慰眉头舒展,如若那样便可心安。
以后所有的日子里,她都无法避免地想到她,一时挥之不去,就在她的影子里沉浮,不想走出回味她的点滴,过节时想得更甚,她是她的亲人,亲情怎可一时割舍,说忘就忘。
一个动作,一件物品,一个眼神,一个背影,都无时无刻地钻出有关她的影像,像被粘附似的,难以摆脱也不想丢弃,清音想着她的亲人要痴了,躲在家里,不吃不喝,发呆两眼发直。
白天阴沉寒冷,刮着风,夜晚又飘起了雪花,无声息而又分别可以听得到,极弱的籁籁声,轻擦着枝梢,飘落窗台。
那夜,雪映得屋内如白昼,清音拥被而坐,孤寂得如无家可归的小孩,她想着离去的亲人,内心悲痛哀伤吞噬着她,泪水滑落,一时大哭起来,只有窗外的雪花听得见,满腹的伤心只有夜可懂,最后她停止了哭声,吸了吸鼻子,擦干了眼泪,胸口胀得好痛,孤寂得想抓住什么,搜寻着那丝亮光,屋内沉静得可听见她的心跳,还有时钟的滴嗒声。
打开收音机,一个午夜播放的电台,一个温暖磁性的声音穿透茫茫雪夜,包裹着她所有的孤独哀伤,“愿我的声音在这寒冷的夜晚陪伴你,无论你是否快乐忧伤,都在这一刻释放……”清音一下子痛哭起来,那温暖的声音是她的光,是她雪夜里的木房子,孤寂的黑夜里的依靠,让她感到温暖。
从此以后,清音每晚都按时收听,她所有的不快总在那温暖的声音里找到慰籍,席卷着她内心的灰暗,留给她的则是和风细雨,阳光明媚,那一刻清音留了言。
一天她收到了回信,五月的天花儿开得灿烂,天空飞过的鸽哨在空气中回荡,花草树木长得茂旺,嫩黄的叶子透着光,她觉得她又活了过来,觉得一切都美好起来。
如若所有的记忆都可抹去,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忧心牵念,只是谁可以做到,决绝地不去想过往。
清音象孱弱的藤依附着那声音,忘记了生长,忘记了攀爬的信念,变得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一切都以他为中心,听他爱听的歌,做他喜欢的事,是否快乐还是不高兴,都牵扯着她的神经,有时,她也不知自己是谁,清音只想全心全意地不求回报地付出。
时间长了,一切都变了样,她害怕他不再喜欢她,打了电话没人接怀疑他和别的女人好了,整天疑神疑鬼的,生气不理睬又合好,最后渐行渐远。
那个当初他就是她的世界,她的阳光,她拼命地想靠近他,追着他跑,缠绕着他,想渗入他生活的人,何时变得模糊而陌生了。
说要弹小星是给清音听,她高兴地要飞起来,早早等在收音机前,那夜时间特别慢,怎也不到那个播放的时间,她坐着等走开又怕错过。
等得她困得东倒西歪的,几次看时间都过了,她迷糊中困得脑袋发胀,两眼皮打架,再看钟,时针都指向了十二点。
始终没有等来给她弹小星星的人,清音仍没事似地每天上下班,生活过得平淡而充实。
城市中的公交车每天带走许多人,有些人不知要去哪儿,有时清音也是 。
清音看过听过太多类似的故事,才知在爱情里相爱的人,都是一个小孩,无论是不求回报的付出,还是有求回报的付出,其目的都是围绕一个人转的游戏,如果得到回报皆大欢喜,结果总是不尽人意,伤痕累累,两败俱伤,没有了原来的样子。
爱情挺美好,因为爱一个人女人们就变得不再是自己,有人说,爱就是占有就是自私,爱而不得就要不择手段,玉石俱焚,男人很讨厌现在这个状态的女孩子,怀念刚开始恋爱时她的样子,她是多角的闪着光的,是水嫩鲜绿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疑神疑鬼,神经兮兮,患得患失,男人说,还是原来的你更好看。
无论你是哪种情形,都不要忘了自己,做你自己才是最好的,只有当你还是你自己时,你是自由的,不是吸附在他人身上,以他人为中心,迷失了自己。
无论在哪,无论在何种情形下,都不要忘了做自己,才是最棒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