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无情有了情
那天当无天撞过来时,无情我心里明白他是故意的。我当时见到无天那人身鱼尾的体形,尾巴处人的大腿根部已经分化了出来,就知道无天功力已经快练成了,快要跳上龙门了。心里明白一切,但却对万物淡淡的分不出喜好来,也就没有什么想法和感触。
从那天开始无天天天来缠我,一次两次三四次了,盛情难却,我也想迎上他的热情,从此会有个真正关心自己的鱼而不再孤单,可是,我找遍了所有爱他的理由,心却一动不动,蔚蓝一片,依旧不见一点涟漪。让我假装爱上吧,我又做不到。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别让他再白费劲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只好用目光深情的望着无天,希望他通过我的眼睛看到我心里的无动于衷画面。
无天看着,像是看懂了,但好像也生气了。他开始也用眼睛里的心海画面与我对话了。
我看到,无天的心海上空刮起了风,海面掀起了浪,正在我想,无天是个脾气暴躁的神鱼,我最最厌烦这种脾气的鱼,妈妈就这么爆,我受够了,我不愿再对话下去,我想转身离去时,无天的心海却开满了美丽无比,从没见过的花。
啊那花瓣,那承托的绿叶,颜色搭配深浅适宜的恰到好处,我看着忘了走。就感觉心里暖暖的美美的,有一种想变成蝴蝶飞进去的冲动。我明白自己动心了,从变成神鱼,有人身鱼尾开始十六年,第一次有了想拥抱的冲动,第一次有了喜欢的心。感觉自己的心里也开满了花,满山遍野无边无际,在这开阔了的心里,我变成了一个人类的小姑娘,在花海里快乐的追着蝴蝶奔跑,就在我惊喜的喊叫"抓到了!抓到了!"时,有个少年的手也迎面伸了过来,先我一步抓住了蝴蝶。我瞬间愣住了,呆呆的望着蝴蝶和少年。没想到,那个少年说"你也喜欢,给你吧。"可是我却木木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那个少年问:"你傻了啊?不要吗?不要我拿走了?"我才醒悟过来说:"喜欢,给我吧。"
拿到了蝴蝶,我看着男孩不舍的样子,就建议道"它是我们两个的好吗?我们一块玩。"
当我们两个,头对头都低头观赏手里的蝴蝶时,两颗心的神交也结束了。
现实中的我们,相拥着坐在一起,无天替我补起了神功秘籍。我用热辣辣的目光望着无天一动一动的手指,柔顺的抬起指尖,替无天撩开了额头掉下来的一缕头发,而身体紧紧的又贴近在了无天的身上。无天感觉到了,抬头柔情的看了看我,疼爱的又亲了我一下,又忙起了手里的活。他知道自己快要跃上龙门了,功力一旦达到,也由不得他去不去,立马就会上去的,上去就会成为人样子的,他可不想留下我一个,要快快帮我练功,到时候一块化成人形。
我们俩个日出练功,日落相拥着看着月亮,默默无语却又似在诉千言万语。心里满是愉悦和柔情。每当无天想到动情处,就要回头亲一下我,再用拥着我的那只手,把我紧紧的再拦紧一些,每每此时,我总要会心的望一眼无天,再往他的怀里钻进一些。
月亮就好像是面镜子,映像出来了我们心里说给对方话语里的画面。画面变着,心语越来越柔情,那蜜意蔓延到彼此困了睡着了,才会结束。不,是画面结束了,但那股柔情会在梦里继续着,等第二天我们睁开眼睛了继续。
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感觉我那曾寸草不生的心里,变成了绿洲,还时不时的开满娇娇欲滴的鲜花,上面有蜂儿在飞舞。我们在追逐。
在这样快乐的日子里,无天的功力在猛增着
,而我却老是突破不了,远远落后于无天。眼看无天就要跳上龙门了,我两个着急也找不到突破的办法。每次都是在就要突破时,忽然就卡住了,过不去增长的关卡。我两个又着急又累,弄得满身是汗,才能突破一点点,这根本跟不上无天功力的大增。
某一天,我两个实在太累了,干脆睡醒了打算第二天再继续。可这一觉,在梦里无天就跳上了龙门。我第二天睁开眼就不见了无天,我找了又找,直到确信无天已跳上龙门时,才停下寻找。我埋怨无天不和我告别就走了,可我哪里知道,连无天自己都不知道,功力一到,在梦里也会跳上龙门的。
第四章 没了无天后
无天走了,我怀念且埋怨,他连一声离别的话都不告诉我就走了,我原变成了一条孤单的鱼,除了在潭中游来游去,游来游去,还是游来游去。
那龙门是我们的目标,原来吴天在的时候,我的每一关都难闯过。他走了,我有点心不在焉,就更难了。潭中的鱼一条一条几乎都悄悄跃上了龙门,没注意到的,后来同修的一条条都不见了,我还在漫无目的的游来游去,游来游去,我不知道我在寻找什么,但我知道我常孤单一寓,就是在思念他!这不由我,鱼们在的时候,听说无天和某条某条鱼,同时跃上了龙门,他两家本来就是世袭的大家,祖辈就要好。
吴天不见了,鱼们不见了,只留下我,留下他们的传言,伴着我思恋,不由自主,爱的心是苦苦的苦苦,矛盾的,听着闲言碎语不去想他才对,可是爱上了,心里想谁却不由自己掌控了!每天望着水深处出神,是为想他望着月亮出神,是因为想他。好像除了想他,我不知道再做什么。
我心里的苦向谁诉说?即使听到了我的诉说,又有谁懂呢?谁也不懂。我就低低的低低的,对着月亮在心里低吟,只有月亮能读懂我的心。
后来感觉无他,就像丢了魂一样的魂不守舍,就干脆离开了龙潭。我想忘了这里,就会忘了无天,心情会好起来吧。
我就游进了深海处,漫无目的的,以前是无情,现在有情却没了魂。
那时候的我,早在离开龙潭之前,就放弃跃龙门四处游荡了,却不知道无天在龙门里修着功等着我能,跳入龙门相聚。
也许有这样的结局,怪我早放弃,不能怨他。
那时候,在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在一个沙丘上停了下来。从这个沙丘望去满目都是荒凉,水里竟然连一棵草都看不到。也许,别的鱼能看到满眼绿色,只是我看不到,也许是因为我心荒了的原因吧。
我去寻找为何我无情的根源,没想却受到了伤害,也许答案有了吧。因为从小无鱼真正爱过我关心过我,我就没学会去爱去关心吧。
也许有得就有失,我用答案换来伤心欲绝,灵魂的丢失。我的心没了,魂没了,我想它们都随着无天去了吧!
我呆在沙丘上,整夜整夜的望着月,从留下来的那一天开始,我的世界像是没了白天只剩下了黑夜。无边无际的黑。
老做一个梦,天角有个大佛笑着,从他的鱼缸里,取出两条鱼,佛的手掌连着天和地,让鱼从手心滑落,然后变成一男一女两个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走了。
那时的月亮永不落下,是为了伴我,为了听我无声无息的倾诉吧。
感觉里我像是一条狗,又像是一个小姑娘,一年四季的坐着,坐着呆呆的望那月牙。
从我坐下来望,月亮从圆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月牙,就再也不变了,月牙望久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变成了一个人类的小姑娘,后来,修行成功,我想我的修炼就是苦难吧!在苦难中我才能修成人形体,直接上龙门。
穿着绿色的裙子,痴痴傻傻坐观月。像是无天在那儿又像是不在,是月神同情我陪伴我吧。
麻木了的心,没有眼泪,只是哀只是愁,又不知道哀什么愁什么。一切都空洞着,迷茫着。
某一天,不知道怎么,沙丘就变成了一座暗房。从我变成人类小姑娘的那天开始,这暗房开着的天窗,正对着月亮,月像是代表无天守着我,为我照着亮。听我,无声无息的言。
一年年过去,月亮像是听哭了,洒下了红色的泪,飘落。落地时,变成了一片一片的玫瑰花瓣,撒向我撒向我,直到把我淹没。
淹没月亮就不见了,但梦里依稀记得,月神临走为我立了碑。
后来见到吴天,说起这些,他说怪不得他常做一个梦:梦里有座坟,我躺在里面,安详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