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能让人发出“生男不如生女”感慨的女人有两位,一位是孝武卫皇后卫子夫,一位是杨贵妃杨玉环。然而,同样在后宫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却因不同的性格和境遇,导致了完全不同的结局。我们都知道,杨贵妃的恩宠在叛乱中结束,她本人香消玉殒,杨家也因此受到牵连;而卫子夫虽然于巫蛊之祸中自杀身亡,儿子没有继承皇位,但她的孙子还是当上了皇帝,他们卫家兴旺了数百年。卫子夫究竟有什么样的人格魅力才不会成为祸水的红颜呢?
一、我们有一位堪称教育专家的辣妈
我们都知道西汉的卫家兴旺至极:卫子夫是汉武帝刘彻的皇后,卫青(卫子夫同母异父的弟弟)被封为大将军,卫少儿(卫子夫二姐)之子霍去病战功赫赫;卫家大哥卫长军,大姐卫君儒,二姐卫少儿也跟着一荣俱荣,都跟朝廷贵族通了婚,较小的兄弟卫布、卫广也沾了跟着哥哥姐姐的光。因此,一首歌谣自民间自发唱起: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这么多优秀的孩子背后一定有一位伟大的母亲——卫媪,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妇人居然剩下了大半个西汉,堪称教育专家。卫媪原本是平阳侯府(平阳公主府)里的一位主家僮,还有人说是侯妾,反正是地位很低,就算是妾都没有得到平阳侯的临幸。卫媪原本嫁给一位姓卫的普通男子,生了卫长军、卫君儒、卫少儿、卫子夫;在卫姓男子死后,卫媪在平阳公主府里与偶遇的平阳小吏郑季滚床单剩下了卫青,卫青小时候跟父亲郑季生活,长大后回到母亲身边,做了平阳公主的骑奴;卫媪的生育能力极强,后来又跟两位不知名的男人生下了卫步、卫广。
卫媪先后至少跟四个男人生过孩子,面对有四个父亲的七个孩子,卫媪绝对对他们的教育都很用心,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团结,不会争宠,不会因为异父而相互排斥;七个孩子里有三个孩子成就显著,卫子夫当上了皇后,能在后宫中赢得一片天地,没有良好的教养和非凡的智慧,谈何容易;卫少儿生了下军事天才少年霍去病;卫青、霍去病有抗击匈奴的丰功伟绩,却能在极盛时,保持谦虚冷静:卫青待人宽厚,霍去病忠孝两全,身为国戚,原本可以锦衣玉食地生活,他们却愿意跑到战争前线厮杀,霍去病身为私生子却对从未谋面的生父没有丝毫抱怨,还亲自把同父异母的弟弟接到长安来培养····我想这些都得益于卫媪的谆谆教诲。
卫媪能教育好孩子,自己肯定也有过人的魅力。
二、我是红颜,但我不祸水
卫家的几个孩子继承了母亲卫媪的事业,都成了平阳公主府的奴仆,或许卫媪有非凡的远见,想跟着平阳公主混绝对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同时卫子夫也成了平阳公主府的歌女,当然也在平阳公主为汉武帝选的“良家女子”之列(因汉武帝刘彻与陈皇后结婚数年没有子嗣,平阳公主便效仿姑姑馆陶公主在民间择良家女子以进献天子)。
有一天,汉武帝去平阳公主府上做客,卫子夫凭借着动听的歌喉和美丽的秀发在一众歌女中脱颖而出,秒杀了汉武帝的眼球。随后汉武帝在马车里宠幸了她,就这样被汉武帝带到了宫里。临走时,平阳公主摸着她的背说:“走吧,在宫里好好吃饭,好好自勉努力,将来若是富贵了,不要忘记我的引荐之功。”或许卫子夫也不知道,平阳公主的这句话居然实现了。
卫子夫在宫里的晋升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早期首冲引起了陈皇后的嫉妒,其母馆陶公主(窦太主)差点要了弟弟卫青的性命。幸好有求贤若渴的汉武帝,卫青因祸得福,从此卫子夫也日渐恩宠。知道11年后,陈皇后实施巫蛊之术,被废,卫子夫才被封为皇后。
当上皇后后,卫子夫认真学习了郎官枚皋我自己作的《戒终赋》,一直保持良好的品德作风,为后宫的其他嫔妃做出榜样,还积极引荐娘家的人才卫青、霍去病,又间接地引荐了霍去病同父异母的弟弟霍光。
三、我们娘家的人都很争气
汉武帝对卫子夫的宠爱,卫子夫在后宫中的威望也离不开卫青、霍去病的功劳。弟弟卫青因姐姐的富贵被皇上封为侍中,又作为将军共打匈奴:首次出征奇袭龙城,解开了汉匈战争反败为胜的序幕,接着又收复了河朔、河套走廊,打破了“匈奴不可战胜”的神话;外甥霍去病十几岁屡次随舅舅出战,聪明机智,善骑射,用兵灵活,注重仿真,敢于创新,又擅长长途奔袭,在漠北之战中,封狼居胥,大捷凯旋;霍去病的弟弟霍光又辅佐了汉昭帝、汉宣帝,功不可没。
可以说没有卫青、霍去病,中原人绝对不可能战胜匈奴,中原人也不会叫“汉族”了,汉武帝因此也会越来越宠卫子夫,宠爱他们一家。
四、我明白盛极则衰的道理
打败匈奴后,卫青娶了曾经的主子、汉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卫家真的是“独霸天下了”。此时,卫子夫也容销金镜了,皇上身边也有了像李夫人、赵婕妤(钩弋夫人)这样的新宠。然而,即时朱颜辞镜、色衰爱弛,卫子夫仍然不忘当年枚皋为自己写的《戒终篇》,即时弟弟、外甥战功盖世,天下尊之,弟弟又成了汉宫的驸马,深晓月盈则亏、水溢则满,盛极必衰道理的她遏制住了成功之后的非理性冲动,依然保持一贯的言行,善待后宫嫔妃,还在汉武帝外出巡幸时,掌管少府。即便在卫青、霍去病去世后的17年内,依然深受汉武帝的礼遇和尊重。
吴晓波在《大败局》中写道:“在一片本不属于自己的天地里,呼啸而起,创造奇迹,大抵算得上‘强人’;然而,能在一鸣惊人之后,竭力地遏制其内在的非理性冲动,迅速地脱胎换骨,以一种非常平常的姿态和形象持续地成长,才算得上真正的大英雄”。卫子夫原本只是一介歌女,能被皇上看重,封为皇后,却能宠辱不惊,算得上真正的大英雄。她虽然在巫蛊之祸中自杀,但她的孙子却重新继承皇位,其曾孙刘洵不负先人,“功光祖宗,业垂后嗣”,为大汉开创了“孝宣中兴”的崭新时代。他们家族后嗣也是人才辈出,如王羲之的启蒙老师卫夫人,蔡文姬的第一位丈夫卫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