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这是一个令世界瞩目的年份。因为这一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出现了。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内心里还是一个孩子的我,就做了一个孩子的妈妈。想想自己撒娇耍泼、犯傻充愣的日子因为他的出现而结束了,心里多少有点儿酸楚,但还是因为来之不易,差点儿丢掉自己的性命而倍加珍惜起来。
满脑子封建迷信的我,当时想起名一定要起个比较卑微的名字,据说这样的孩子好养活。所以捡起来我在大学宿舍的小名“小小”就扔给了娃,他就真当得起这个称号,直到现在都比同龄孩子长得小,不知道是不是我当年的随意而耽误了孩子?
生娃的前一天,我还在煤矿文工团的礼堂看演出。礼堂里嘈杂、闷热的空气令我很不舒服,小孩子在肚子里一直折腾,感觉到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没散场我就赶紧往家跑,路上就觉得肚子难受得厉害,慢慢走慢慢挪,最后到家就发现羊水已破。第二天早上进了产房,然后就剖腹产,最后因为麻药注射位置的问题,我在鬼门关走一遭后回到阳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看演出的缘故还是我自小就比较爱唱歌,儿子从出生到一岁前,眼睛盯着电视里,咿咿呀呀唱歌的节目总是看着特别入神。后来他九岁的时候,也终于拥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首歌《回家》。
儿子三岁以内时,常常生病,每天进出医院,不是输液就是吃药,体弱得厉害。渐渐大一些时,很淘气。有一次,在小区玩耍,被风吹动的门猛然关上,夹掉了儿子几个手指甲,他也只是哭了一下,很坚强地跟我们去医院治疗。
另一次,我倒好滚烫的开水端出来,他冲过来碰洒了水,全部烫到他的脖子以下,身上烫起大片水泡,就医时很疼,可儿子却反过来劝慰内疚的我。
五六岁时去大姨家,她家的铁门上满是翘起的铁钉,不小心儿子的头撞在上面,血流如注,去医院缝了三针。
这些伤痛点点滴滴都记在我心上,再拎出来写在纸上,心还是会痛很久。儿子看似很瘦弱的身躯其实承受了很多他的幼小年龄所不应该承受的苦楚,而他都坚忍地扛过来。我不知道如果是那个年龄的自己,是否也能像他一样坚强。
五岁多,儿子上了冰场,开始打冰球。高强度的训练以及比赛常常让我觉得心疼,有时他还要承受我和爸爸的指责,强求他快速成长。
其实在这里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满心是内疚的。从他三岁开始,我全职上班,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健身运动。学习上我是不管的,很多字他是自己在四岁左右跟着电脑上的《酷我K歌》边学唱歌,边看字幕,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学下来的。拼音也是他自己为了阅读文章,一点一点儿自学学出来的。每学期的三好学生,他都没错过。课余时间学的各种课外班,他都严格要求自己,完美地完成老师的安排。无论钢琴 、英语、围棋、书法、冰球以及游泳,哪一项我都没有陪伴在他身边,而他却从来不曾让我失望。
我最开心的时候是寒暑假带着儿子去旅行。我固执地认为,旅行既能开阔他眼界,增长见识,同时也给他的人生带来不一样的考验。这是一种新的学习方式,尝试在旅行时全由他做主来拿主意,无论是吃美食,还是找景点,抑或是购物,我都会让他来做计划,安排行程。在点滴事项中培养他的统筹能力以及对大局的把控,寓教于乐,劳逸结合。
如今,儿子已经即将小学毕业升入初中。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奶声奶气缠着妈妈的小娃娃,我有时看着他一个人独立完成很多事不需要我的帮助,心里酸溜溜有点小失落。然而娃儿是一定要长大的,我不能成为牵绊他束缚他的樊篱,而应该微笑目送他长大,离开,追寻属于他的世界。
只是,那时候,一样的是他仍然坚强独立的个性,不一样的是,他不再小小的伟岸的身躯。
儿子,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