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WeChat上和朋友的交谈和今日阅读《man for himself》by Eric Fromm,让我不禁想谈谈关于父母和孩子关系,一种孩子作为父母阿拉丁神灯的寄生关系。这种关系在中国的国情下尤为典型。
在中国这个文化的大框架下,孩子被当作无能父母的“自慰”工具。这个自慰是精神上的“自慰”,当然这个“自慰”如果放在弗洛伊德的理论框架下,也是和性息息相关的。无能的父母不能得到满足,把这种需要满足的欲望投射到孩子生上,希望孩子能给予他们满足。
我相信这些不是一个陌生的情景。一对事业上失败(或觉得事业上失败)的父母,会把自己对成功奢侈的欲望投射到孩子身上。他们会把孩子一两岁就送到培优班学习琴棋书画。这么小的孩子本应在父母的爱中获得安全感,满足感,或者说广义的爱。但是由于父母的无能(无法去爱),把这种对成功的期望投射到孩子身上。他们可能用“这是为孩子好”,“孩子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样的言辞来理智化他们的所作所为。实质上,他们潜意识想要表达的是“我们是无能的,绝望的,失败的。我只能用我的孩子来满足我对成功的欲望”。
一对无法彼此给予和接受爱的父母,孩子自然而然也变成他们索取爱的神灯。孩子被当作在父母对彼此夜以继日的语言和肉体攻击后作为调试器的工具。当然他/她也时不时充当着出气筒,父母不和以后会对孩子说“我们的不合,就是因为你的存在”。孩子有意识无意识地认为父母的不和真的是因为他/她的存在,“我的存在就是罪恶的”。孩子在这种关系中被赋予了无法承受的罪恶感。这个庞大的罪恶感直接毁灭了孩子自主(向往独立自由)的人格的发展。随后瘫痪了的人格让孩子变得对父母更加依恋。这种依恋让孩子觉得自己是无助的,离不开父母的。所以很多孩子处在一个被虐的恶性循环中无力挣脱。
一对在人际关系中感到无能为力的父母会从孩子身上索取那种对控制的满足。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地控制着自己的孩子。孩子本来自然而然地习惯了用左手写字,父母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强行逼孩子用右手;孩子在此时此刻不觉得饥饿,父母必须强制孩子生生团下饭菜水果;孩子想出去和其他孩子玩耍,父母强制孩子在家学习。父母无能地把孩子作为满足自己控制欲的许愿神灯。
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理所当然地应该从父母那得到一种被爱的模糊而抽象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安全感,自爱,充实感和自我实现的源泉。这个感觉也是幸福地活着的驱动力。在人格支离破碎虚弱的父母构建的家庭中,孩子被迫成为了给予父母安慰,满足的神灯。本应从父母那获得的保护与支持不但没有被活得,反而被他们强迫性地索取。
如此疯狂的被索取,这个许愿神灯早已油尽灯枯,变成了一个和无能父母一样无能需要向他孩子索取的破碎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