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到了六点多,在北方的夏天正是凉快的时候,不知道在明都有没有立仁喜欢的夕阳。有人都说立仁天性悲观,胆小懦弱,做事矜矜业业但是心胸狭窄终究难成大器,这些立仁多少有听说,他思考过好多次,最后也没分析出说的这些与难成大器有什么关系。
小学的时候在大舅家看电视,家里突然来了两只大虫子,大表哥让立仁用手把虫子捏着扔到院子里,立仁担心虫子会咬自己,找了两张卫生纸把虫子包起来扔了出去。大表哥笑他连个小虫子都怕,只是立仁不明白在不确定虫子会不会咬人的情况下分明可以借用两张纸避免被咬,为啥非要徒手试探呢,而且这与胆小没啥关系,更多是利益最大化的考量吧。
大学毕业几年后立仁与延哲工作还没稳定,一直没结婚,家里催得紧,二舅打电话给立仁,问他啥时候结婚,立仁本想告诉他等工作再好点就结,现在就算结了婚连自己都养活不起,让他们别每次打电话都催,想了想这么说不太合适,二舅也是出于好心,就马马虎虎地说再等等,现在还不知道。二舅听后很生气,我的外甥怎么这么懦弱,当然关于这点立仁也没想明白。与其说话伤人还不如伤自己的号,到头来反而成了自己的过错。我们好像习惯于对于某些人或者某些事给予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关心,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爱,以爱之名寻求对方对自己的认同。爱之深,责之切,对于双方这个过程都还是蛮痛苦的。
还是因为结婚的事,有一年过年家里人都回来,大表哥对立仁说,你没钱结婚我会帮你,十万八万的我都给你备着,你以后有钱了还我,没钱就算了,不过这钱你要明白我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材借给你结婚,和你没什么关系。立仁到今天都没想明白大表哥说后边补充这个有必要吗,你是要我对我妈好,把对你的感激回报给我妈,但是这么说多少有些不妥。人嘛,何苦咄咄逼人呢,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节奏,也有自己的底线,刚吃了几年饱饭便开始学着上帝去拯救世人,还拯救的这么拙劣,多少有些可笑。
我们每个人应该都有自己的路,也有自己情感的依赖。那一两年立仁计划利用自己的资源优势卖豆浆粉,他可以像普通经销商一样从工厂买一批再通过各个渠道转手卖出去,后来决定自己创建品牌,通过企业文化吸引志同道合的人将豆浆粉的市场做扎实,并通过媒介传播快速扩大销售规模。前者会很好走,只是后期发展找不到方向,后者前期会很难,后期会有无限可能。立仁选择了后者,几乎两年都在建设自己品牌的社区,通过活动与利益共享实现企业经营与市场的双向互动,这在很长一段时间被认为是不敢走出去,不敢接触市场,只是在自己的世界自欺欺人。那些年,除了延哲与家人,其他人都是将他视作无能苟且之辈,这种目光多了,有时候立仁自己都在怀疑这条路是不真的没有意义。
可能农村长大的孩子天生敏感,无法直面这个社会,无法直爽表达自己的内心,再要成长,索要经历的跌跌撞撞可能只有自己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