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些文字，是因为前两天踢球时真的觉得力不从心了。那种无力的感觉，是我深深所厌恶的，仿佛恶梦一般，就像要失去一件心爱的东西一样。她带给我快乐，帮助我走出悲伤、郁闷、烦恼等等各种负面情绪。我要以此来记念我的足球生涯。我会一直踢下去，直到彻底不能踢了，会是什么时候呢，我也不知道，一切顺其自然吧。

幼儿园和小学

最早的足球记忆是我在读幼儿园时。当时班上有两个男孩被选中参加武汉市少儿足球射门比赛。我们每天不上课，好长一段时间，在别的孩子在教室中学唱歌、认字、算术时，我们一人拖着一大篮子小足球，对着墙壁猛踢。我居然热此不疲，一点不觉得枯燥。本来就是插班上的幼儿园，又不上课，使得我在学龄前基本没在教室好好坐过，这可能也导致我好动的性格吧。那时在幼儿园踢，回家也踢，隔壁邻居的墙被我长期搞得咚咚直响，经常遭到投诉，我妈基本不闻不问，任由我折腾。我每天基本上是最后一个离开幼儿园，自己走回家吃饭，那时的治安真好。后来在展览馆小学进行的比赛，我成绩一般，没有参加决赛，同去的那位同学好像取得了第二名。比赛就是隔着很远对着空门踢，看谁进得多。我得到的奖励就是一大块面包，真的很好吃，那可是1978年啊。展览馆小学的操场很大，而且还有足球队，我当时就非常想上，但终因离家太远而作罢。

没多长时间就上小学了，那小学操场很小，老师也不让我们踢足球，有时在学校踢球还被老师没收。好在我妈当时在隔壁中学当老师，和小学老师很熟，经常去帮我要回来。有时实在要不回来，我就去我妈学校的体育器材室偷一个足球出来。当时踢的球都是橡胶的，大小不一。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真皮的足球，但从没实现过，估计当时就算有一个也不会舍得拿出来踢的。看过一本小人书说球王贝利小时只能踢袜子做的球，心里平衡不少，起码我们踢的是个球呢。学校不让踢，就在校外踢。那时车少，马路上找个空地，书包一放当球门，就可以开踢了。自然也没少踢破别人家的玻璃。只要有这种情况发生，大家拿起书包一哄而散，那真叫跑得比兔子还快。远远的看看动静之后，如果没人就跑回去把球捡回来。那时好像不到下班时间，家里都没人，不像现在到处都是闲人，球自然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捡回来了。但一直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地方可以踢球的。只到有一天，我班转来一个新生。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说话做事慢腾腾的，大家都有点看不惯他，我们平常老欺负他，逗他玩。有一次他对我说，我家门口可以踢球，要不去看看。我们一大帮人就去了。我靠，还真是一个踢球的好地方。一条新修的柏油马路，两边是院子的围墙，没有窗户。当时那个激动的感觉当现在还记得。那条路就在顺道街附近，具体是哪儿，现在也不记得了。于是我们每天放学都去，印象中一直没有汽车经过，只是大人下班时，自行车就多了，我们就收拾书包回家了。想想那时的幸福是多么的简单，有条平一点的马路踢球就行了。我很是鄙视现在的自己，足球装备一大堆，对场地还挑三拣四的。那个男生也很开心的和我们一起踢，那次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那张开心的笑脸，真的是充满了阳光和快乐。我当时就有一种深深的负疚感，心里默默的向他道歉。

那时踢球也没什么技术、战术、配合可言，就是一大堆人跟着球跑来跑去，只能说是发泄旺盛的精力罢了。我在一堆人中，年纪小，个子也小，但我跑得快，胆子极大，一点也不怕冲撞，所以经常遍体鳞伤的回家，还好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我的球技实在一般，就是苦练也不见有什么进步，踢起来没什灵性。但这也不影响我的情绪，我总是很专心的研究和琢磨，这让年少的我知道了什么叫喜欢的感觉，那就是很单纯投入时间和精力去关注，而不计较任何得失。这种感觉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会对另一种事物产生，这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有时遇见踢得比我好的人，我总是上前请教，努力结交成朋友，这使得我的朋友圈极大，看来大家都是好为人师的，有个我这样的学生，他们肯定也是很高兴的。有一次，踢球时，我已经带球过了对方了，但那男生一个倒地，顿时又缩小了他和球之间的距离，楞是将我的球铲飞了。那是我第一次见着铲球，我当场惊呆了，这球还能这样踢啊。一下场我就向他请教，他说这招关键在于要敢于主动倒地，这时你就能比对方更早的接触到球了。我一想也是，原理明白后，就是练习了。以前踢球都是被动倒地，这主动倒地还真要克服点心理障碍呢。我就先在学校的沙坑里先练着，再然后去土地上练，没敢在马路上练，主要是怕裤子破了回家挨打。终于，大功告成了，身怀绝技了。当我再次上场时，这招实在太厉害了，主要是球场一般都在马路上，对人对己都杀伤力太大，没用几次就被大家人人喊打，当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禁用了。

小学阶段基本就这么多了，只能算是煅炼了身体，真正掌握了一点足球技巧，是在中学阶段。因为在中学里遇见好多球技不错的同学，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不少。

初中

第一次去那所中学，是参加入学考试，当时就觉得操场真大啊，居然有正规的球门，平整的球场，环形的跑道，蓝球场，单、双杠，对于爱动的我来说真是像天堂一般。这所中学应该是这片老城区中最大的一所学校了，我也不知能不能考进来，当时家长鼓励我的话就是“考进来可以天天踢球了”。当天考完后我感觉相当不好，一出教室就当众嚎啕大哭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不能在这么好的球场上踢球而伤心。我依依不舍的在球场上转了好几圈，目光贪婪的看着那个球门，有立柱，有横梁，这是我以前从未用过的，我使劲摸了摸她。

终于如愿上了这所中学，那心情真是高兴到无以复加。中学居然有自习课，没有老师来啰嗦，放学也很早。我一般在自习课上就把作业都做完了，放学后就一直踢到天黑才回家。如果碰上下雨，我们会躲在阶梯教室的门口玩“leigongzi”。这样的好时光大概有一个学期吧，随着学习紧张，就没有天天玩了，不过每周末肯定是要踢的。最烦校田径队的那帮人，他们一训练，就占用了我们的场地，为此和体育老师还起过几次冲突。后来在学校混的时间长了，我们有时赖着不走，体育老师也拿我们没办法，但要是练标枪的上场了，我们还是很怕死的，乖乖的都滚回家了。别看场地很大，但踢球的人也多，真可谓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多的时候有6、7个队在场上比赛，人多的队就竖着踢，人少的队就横着踢，反正大家也都能相安无事，一起热热闹闹的。不像打乒乓球，总有年纪大的来抢年纪小的球台。那个足球门有时能站着三、四个守门员，谁的球踢到门前了，谁就上去守，其他的人就在旁边聊天。有时有会踢混了，把别的队的球当成自己的了，这时就会有人停下来大喊，“搞错了，搞错了，瞎踢个啥啊。＂整个操场人声鼎沸，乱哄哄的。就这样因为踢球，认识了不少人，所以我一直认为喜欢踢球的男孩都是性格开朗，好交朋友，有团队意识的人。那块足球场看起来很好，但真正在上面踢，就会发现有一个大问题，它是用很细的煤渣铺成的，只要摔伤破皮后，煤渣就会进入伤口，不清干净的话就会留下黑黑的印记。我现在的双肘都还有这样的黑印，也许下次再同学聚会，大家可以一起亮亮伤口了。不过我从来没有受过很严重的伤，大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都说踢球容易打架，但我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因为踢球打过架，也许踢球时光顾着玩去了，没心情和别人扯皮。说爱运动的男生吸引女生，这个好像也没有呢，都没有女生爱看我们踢球，更谈不上吸引了，也许那时人都比较保守。有这个待遇，还是上大学之后了。

下面来说说具体的人吧，一家之言，就不具体点名了，看见的人肯定知道说的是谁，有不认同的地方也不要不高兴啊。

初中我们这一届就两个班，踢来踢去就是那一帮人，所以和很多人都成了朋友，两个班的人都亲如一家了。

刚入学时，虽然小伙伴的水平比小学时高多了，但整体来说还是属于没入门的。但有两个人给我印象最深，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球星。在场上来去自如，我基本上无法阻挡他们的前进，往往只能望尘莫及，浑身的劲都使不出来。我为此很是苦恼，有时踢完球就坐在场边生闷气，然后就开始仔细琢磨他们的带球动作，自己还拿个球反复练习。有时还向他们请教，和他们一对一的单练。有一位同学还好，比较乐于助人，性格温顺，教的也很尽心，另一位就很是不耐烦，经常对我出言讽刺，很是不屑于我的球技。我只有忍辱负重，谁让我技不如人呢。不过这也激发了我的斗志，更加用心思考并练习。虽然整个中学期间我球技提高很多，但始终无法达到他们那种潇洒飘逸的踢球风格。我的风格就是一个猛字，敢于对抗一切从我身边经过的人。真是不同的人不同的玩法啊。这两个人后来都成为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慢慢长大，互相看着对方恋爱、结婚、生子，交往至今，可谓通家之好。现在经常在一块儿喝酒时还聊起那些年，我们一起踢过的球赛。当然，也一起干了不少其他的事，就不在这多说了。我现在的球技已经甩他们几条大街了，可以尽情嘲笑他们了，他们也只能含笑点头，吹捧我两句。因为这一拨人中，只有我还在踢，他们都大腹便便，远离球场了。所以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还将继续嘲笑他们直到老死。

我的另一个至交好友，当时是守门员的位置。小时候我们普遍瘦小，他却长得胖乎乎的，我们都叫他小胖子。当然现在已经都差不多胖了，有时甚至超过了他。后来在看到一本小说中说，每个人小时候的朋友圈中都会有一个胖子，真的让我马上想到了他。他总爱穿一身极其鲜艳的橙色运动服，在球门口不停的滚来滚去，扑出过我无数次的射门，有时真的让我没脾气。整个中学六年，他一直是我们那届的第一号门将，也不知他是怎么练成的，也不知他为啥会喜欢当门将。反正那时也没人愿意当门将，连当后卫都很少有人愿意，大家都想射门得分。好在我在每个踢球阶段，都会碰上自愿当门将的同学。后来高中组球队时，那些想加入球队又没什么技术的人，我都直接安排成替补门将，反正也轮不到他们上场，这样也不会影响朋友之间的感情。多年后，还有自称当年第三替补门将的人以此证明，他中学时就踢球了的（这位同学的故事后面再谈）。

还有一位同学，踢球的风格和我类似，都不属于技术好的，但比我还要敬业，主要是踢后卫，无论什么样的球，都会拚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抢断，堪称足球队的劳模。记得当时防任意球，要排人墙时，我和他总是站在最中间，从来不躲闪。这时要是被踢中要害部位，那可叫一个疼啊，然后就直接倒地了，然后就会呼啦一下围过好多人来，强行将你抱起来，不停的扶着你跳，不管你这时是如何的疼。后来发现这个动作是全国通用呢，上了大学后大家也是这样处理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没有去考证它的科学性，现在如果有学医的同学看了，请帮忙论证一下啊。当时有的同学是不敢正面冲着发球方的，但我俩好像一点都不怕呢。后来在电视上学意甲球员的防护动作，一手护下，一手护胸，中招的概率大大减小了。看来干啥都要讲个科学，不是蛮干就行的。后来玩FIFA足球，我发现我和他一样，在速度、技巧、防守、进攻等等球员各项指标上面都属于没有拔尖的，也没有落后的，单项指标上都处于球队的中下水平，但正因为平均，所以适于踢场上各种位置，球场上各种脏活累活都肯干。看来人如果没有天赋，就只有靠努力了。

他有一个画面是我至今难忘的，这个画面充分体现了他的风格，而且极具视觉冲击力，这是我踢球多年难得一见的血腥画面。那是一个夏天，奇热无比，我不知为了啥没有去操场踢球，大概在学校周围晃了半天，然后去教室拿书包准备回家。这时在校门口，我看见他，骑着一辆破自行车，赤裸的上身，斜挎着一军用书包，满身都是汗珠，就是没有一点肌肉，所以看起来一点也不性感。他看见我停下车，问我为啥没踢球，我只是随口答应着，但当他一转身时，我看见他背后一条极长的血痕，从上至下，斜穿整个后背，还在不停的流血，伤口旁边都是黑煤渣，然后就是惨白的皮肤，整个画面红、黑、白交织在一起，让我触目惊心，虽然平常踢球总会有些小伤，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长的伤口，我有点结巴的说，你的后背怎么回事？他一甩头，没事，一点小伤，然后用一个极其潇洒的上车动作，驾着他的车绝尘而去，巨大的夕阳照着他，浑身布满了光环，让我久久不能平息，当时在想，啥时才能在有草的场地上踢球啊，这样下去，实在让人受不了啦。

初中踢球时一班的两个后卫最让我头疼。他们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在场上就像坦克一样碾压一切经过他们的人，我那时个头也小，技术不行，速度也不行，经常一头撞在他们身上，无功而返。有时踢急了真想和他们打一架，但转念一想，球场上都不是对手，正儿八经肯定也是打不过的呢。不过后来随着我球技的提高，他们已经无法阻挡我在球场上奔跑了，那种感觉真是酣畅。可见足球真的不是完全靠身体。而且还让我体会到，只要努力还是能够有进步的，也许在潜移默化中培养了竞争和好胜的性格。多年后又见到其中一哥们，很是亲切，不过他已经成为麦霸了，这个我是实在无法赶上了，因为我对K歌实在没有兴趣。

高中

很快就上高中了，还是那所学校，只不过现在一个年级有四个班了，从其他学校进来了好多新同学，会踢球且踢的好的，还真有不少呢。因为班多了，我们终于可以进行年级联赛了。可惜的是我居然不记得联赛的情形了，是每学期都办，还是就办了一两次？是如何组织的，用的什么赛制，观众多吗？肯定是没有成组织的女同学当啦啦队的，好像压根就没有女同学看，就是一大帮男生自娱自乐。一点没有那些青春电影中所呈现的壮观场面。我只记得我们班没拿过冠军，至于是哪个班，我都没有记住。我印象中只记得有一场球，我在下面看，是另外两个班争夺冠军，好像心情不错，没有一点输球的挫败感和遗憾。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一点都没有记住这些画面，脑子中关于联赛的事一片空白。也许高中阶段，踢球已不那么重要了，我更多的参与了其他好玩的事。高中阶段有画面感的记忆有很多，但关于足球的却少了，远没有初中阶段记得多了。

最热闹的是我们组织了一支球队。学校从来没有一只官方的球队，当时武汉市也没有学校之间的足球联赛。大家都是在学校内自娱自乐，一直到很久以后才有“晚报杯”这种活动。我们当时已不满足在校内踢了，很想和别的学校同龄人有所交流。那么问题来了，对内，我们得有一个球队，对外，我们需要找到对手。好在人多力量大，在完全没有老师参与的情况下，我们这个年级的足球爱好者很快就聚集到一起了，有模有样的开了个会，确定了人数，一人一票选出了队长。队长的选举一点不激烈，大家觉得谁踢得最好，谁就当呗，反正不是我，我就没兴趣展开写了啊。然后就是确定队名，我们商量了半天，起了个很洋气的名字，“HAWK”。响亮又好记，很有气势，当然也很有可能因为我们都不是学霸，想不出啥高雅的字眼来。下图就是当时我们的签名，感谢能把他保存至今的同学。当然这个队后来又加入了一些关系户，纯属爱玩的又不会踢球的同学，统一安排到替补守门员的位置上，就可以随队出征了。

内部组队算是完成了。我们联系了12中的球队，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自发组织的，其中有几个是我的初中同学，后来考到那儿去了。那时没有电话，找人非常不方便，每周还只休息一天，平时上学根本没时间见面，只能周日去同学家商量事。但要组织一场涉及多人的比赛不是只开一次会就能解决的。好在我们还可以写信，有什么变动就通过信件来往，几次往复，终于敲定了比赛日。至于期间的过程，可以用一首诗来表达。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那时说好了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会赴约，无论如何都会原地等待。因为大家都把约定看得比什么都重，不像现在抄起手机说一声有事，就轻易的改变了日程。你要是失约一次，基本上就不用在同学圈中混了。

这期间有一天我们亲爱的教导处主任找到了我，“听说你们联系了一场足球比赛？”，“是的”，我心想你咋啥都知道呢，这活动总不能算不务正业吧，好歹那时的口号可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啊。我都准备好慷慨激昂的和他辩论一番了，“听说是12中的同学吧”，“是的”，“那你们组织好啊，礼尚往来啊，对外校的同学要招待好啊。来的那天，是不是在校门口竖个欢迎的黑板呢？”。”不用不用，我们都很熟的，不用那么正规吧。“这还是那个教导主任吗？我在这所学校呆了有四年，他从没这样对我和颜悦色的说过话。难道今天吃错了药。搞得我很不适应。我只好毕恭毕敬的站直了，等着他的后话，谁知他就这样走了，就这样走了，留下我一人在风中凌乱。我和小伙伴们说起这事，大家也都很茫然，不知他是啥意思。想不明白就不想吧，我们按计划行事。那天下午终于来了，我在门口把12中的同学迎了进来，教导主任一路跟随，啥也没说，我都沉侵在喜悦之中，懒得理他有啥想法了。球场已被我们清空了，别的年级同学听说是和外校的比赛都很给面子，主动让我们上，还在旁边给我们加油。就这样，两支穿得奇形怪状，都没有统一队服的球队站到了场上。有裁判吗？好像有也好像没有，我真的不记得。双方踢得很激烈，我只记得我一记铲球，把对方一个胖子给放倒了，主要是他技术太好了，我有点防不住他。他一瘸一拐的下场了，倒也没有引起冲突。事后据说他严重受伤，腿瘸了好几个月，我当时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也是过了好多年之后，和他们坐到一起吃饭聊天才谈起的，当时在饭桌上我都愧疚的不行，一个劲的道歉。真心觉得那时的小伙伴都是真正爱球之人，在踢球上都是专心之极，都是那么的简单淳朴，家长也没有那么多矫情。当我们兴高彩烈的踢完上半场，比分暂时为0：0。中场休息时，我们一堆人正在讨论下半场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改进战术。这时，教导主任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到，同学们，你们看田径队要开始训练了，是不是把场地让出来呢，你们也踢了好半天了。什么？你敢再说一遍？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冲他吼道，你今天敢让他们上场，上一个我打一个，看他们敢不敢还手。嗯，此时我霸气侧漏，一派王者风范。其实你们也知道的，以上情节肯定都是我的意淫，做为一个受教育多年的重点中学的好学生，我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他，我的小伙伴们也都傻在当场，无人出声。然后，教导主任低调的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啊，以后再组织啊，转过身去了12中同学那里，可能也是说了同样的话，把他们也劝退了。我当时觉得颜面尽失，看着12中的同学走过来，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好在他们也比较通情达理，说了几句话后就此别过，我们连饭都没请别人吃。主要因为我们连自己在外吃饭都没钱呢。好长时间我在同学中都觉得抬不起头，这不是明显的忽悠人嘛，别人来一趟多不容易啊。总之这样郁闷的过了一段时间后，看看也没什么人说我，就自动的恢复到活蹦乱跳的状态了。现在想想，当时的教导主任真的是老谋深算啊，不让你扫兴，也不让你尽兴，再适当的低调加上一点权威。我还能怎么办呢。

好了，好了，因为只踢了两年，高三都没时间踢了。再加上高中好玩的太多，有点分心了，只记得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