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令苦娃》第一章(1)

童年

大清年间东平湖碧水蓝天,风景怡人,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涟漪。芦苇荡随风起伏,湖边湿地如茵的杂草遍布一地,一群群野鸭和各种水鸟不时的从茫茫的芦苇荡边掠过。这是山东鲁西部一块难得的好地方,是八百里水泊梁山唯一幸存的一片水泊,有千年不变的风采。

东平湖西岸有前邢庄和后邢庄二村,名字已经难以考证,只因常年水涝灾害,农作物每年欠收,多数村民开始移民至北金山(地名),少数村民移民戴庙镇。前邢庄与后邢庄只剩几户人家,其中前邢庄有三户人家,分别是齐家、朱家和刘家。三户人家多是年轻的夫妇,并没有随多数人迁移,而是选择生活在这片恶劣的环境之中,过着酷似野人一般的生活:终日以打鱼为生,庄边简单开垦了几片盼收成的庄稼地。日子过得贫寒,每家前后各生了一个男孩,虽说日子清苦,衣不附体,食不裹腹,但是先后出生的男孩,还是给生活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快乐。

当时的邢庄三面是湿地,只有东面是一望无边的湖泊,密密麻麻的芦苇和各种形形色色的杂草分置左右,远远望去,数十里的湖泊秋色给人一种身临仙境的感觉。

夏末的一天,天空黑云密布,滚滚的乌云在湖面上有压倒一切的气势,庄上的人被这种气势压抑难以透气。此时,齐二摔的老婆正在屋内分娩,邢庄留下的这三户人家,心情都十分紧张,七上八下的,有的忙忙碌碌的来回端热水,更多的人心情忐忑不安。

随着孩子的一声撕破寂静的黑夜,天空电蛇突然划破夜空,雷声阵阵,大雨倾盆而下,在茫茫的荒野之上倾诉。

之后的日子里,大雨频繁,田地有了大量积水,今年的秋收估计又化为乌有。为了填饱肚子,贴补家用,齐二摔几个壮丁,每日到刑庄东面湖边浅水区域捉鱼捞虾,以备充饥之用。

两月过后,为了储备漫长严冬需要的食物,当地渔民发明了很多方法捕鱼,比如“一字长蛇阵”,这是当地村民获得大量新鲜活鱼最为行之有效的方法。所谓的“一字长蛇阵”,就是把渔网排成一个口袋状,然后将鱼引入,趁机收网进行捕捞。获得的大量鲜鱼可以去集市上换取米面油盐,增添过冬的棉衣棉被,各家还新买了一口大黑锅。

三九的一个夜晚,二摔老婆坐在炕头,怀里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喂奶。二摔在屋内倒背着双手走来走去,一言不发就这样走着。二摔老婆眼睛一瞪说:“你在屋里来回走动,晃的我脑袋都快炸了!”二摔说:“孩他娘,咱儿子出生有半年了,连个名字都没有,我在为孩子起名字。”二摔老婆哈哈大笑:“给孩子起名字?哈哈……就你这半斤八两的,能为儿子起出名字来?难道你忘了,你的名字你爹在什么情况下起出来的?哈哈……”二摔笑骂道:“你个臭婆娘,敢揭我爹的短,把你扔进湖里面喂王八去。”

二摔的爹虽然没有学问,但是聪明绝顶。他在给孩子起名字上比二摔的脑袋瓜强的多。二摔刚出生的时候,他爹抱着他坐在炕上心事重重,接连两次把二摔摔在炕上,二摔被摔得哇哇直哭,他爹却大笑起来,于是给孩子取名为二摔。

二摔老婆看着满脸愁容的丈夫,心中多有伤感:“孩子生在咱们苦命人的家里,孩子就叫苦娃吧。”二摔露出笑容,满意的伸出大拇指点点头。

冬去春来,万物苏醒,湖中各种水草吐出新绿。春光洒满湖面,许许多多的野水鸟迁移而来。湖中各种贝壳爬满水草,鱼儿在水草中来回穿梭。邢庄三户人家吃上鲜鱼的日子到了。随着春暖花开,齐二摔几人每日有开始了渔民的生活。这种生活给他们无限的自由和放松,这片水泊的美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乐趣。这片母亲湖能够让他们填饱肚子,让他们生活的快乐和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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