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名字来自雪莱的诗“别揭开这五彩面纱,芸芸众生都管它叫生活……”
01
凯蒂:就算你很好,我却无法爱你
在结婚之前,凯蒂并不懂得爱情,在原生家庭的影响下,她把婚姻当成了一个跳板,按照母亲给她灌输的思想,嫁给一个有钱有势有地位的男人。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适合做沃尔特妻子的人,“我没有受过太好的教育,也不特别聪明,只是个极其普通的年轻女子。我生长环境里的人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我喜欢跳舞、打网球、去剧院看剧,喜欢热衷运动的男人。很遗憾我没能成为你所希望的那种人。”
他们的结合不是爱情,而是时机。当时凯蒂急于嫁人,离开家庭,刚好沃尔特出现,并表达爱慕,向她求婚,于是她把自己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对凯蒂来说沃尔特毫无亲近可言,他看上去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死去的动物,一台报废的机器,让她感到的是冰冷与恐惧。后来被查尔斯的男性魅力所吸引,以为遇到了爱情,又被现实打脸。
凯蒂有错吗?她又错在哪?嫁给不该嫁的人?已为人妇却与自己爱的人发生关系?
面对丈夫,她存在的只是道德和伦理的愧疚,良心并不痛。她说:“因为我愚蠢、轻浮、庸俗而指责我,这并不公平。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所有我认识的女孩子都这样……只因你归咎与我所不具备的品质就指责我,这公平吗?”
“如果一个男人不具备让女人爱他的必要条件,那是他的错,怪不得她。”
凯蒂很了解她自己,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很坦诚直率的地承认自己的肤浅,对自己的内心很真诚。发现自己怀孕后,明明可以对沃尔特说孩子是他的,一切都会向好发展,她还是选择了诚实,说她不确定。
在湄潭府她见证过太多生生死死,发现自己的情爱在生命面前显得那样微不足道,也看清了查尔斯胆小懦弱的真面目。然而当沃尔特死后,她重回香港又遇到查尔斯时,尽管心里对他充满了厌恨,身体还是不由的沦陷,把自己融化在了查尔斯怀里。在伦理道德下意识到自己情欲的可怕与可耻,匆匆的离开回到英国。在经历了这一切后,不再脆弱,要靠自己的力量独立于世,最终完成了自我蜕变与救赎。
02
沃尔特:即便你不好,然而我爱你
娶了一个和自己趣味完全相反,并不爱自己的妻子,开启了自己被绿的悲剧婚姻。沃尔特和凯蒂的结合注定不会是一个美满的结局——沃尔特严肃认真,沉默寡言;凯蒂虚荣轻浮,喜爱社交。凯蒂刚开始就知道他们两个不可能,他一本正经、冷淡无趣,让人琢磨不透,和他相处很不自在。两个完全不合拍的人结了婚,本身就是个错误。
沃尔特也清楚地知道凯蒂并不喜欢他,没办法,自己就是爱上一个与自己没有共同点的人,无法自拔。就像他对凯蒂说的:
“我知道你愚笨轻浮,知道你头脑简单,但我还是爱你。我清楚你的追求和理想庸俗不堪,可我爱你。我知道你就是个二流货色,但我爱你……我知道你嫁给我只图一时利益,我是那样爱你,我不在乎。”
沃尔特明知自己的爱得不到回应甚至被利用,却依然爱着,也许爱情就像巴特勒说的“你是我血液中的毒药”。
沃尔特为了凯蒂不断地在委屈自己:“我竭力去喜欢那些讨你喜欢的东西,忍受折磨也要对你隐瞒起自己,实际上我并不无知粗俗、不爱散播丑闻也不愚蠢。我知道你何等害怕智慧,便尽我所能让你觉得我是个大傻瓜,跟你认识的其他人一样……我尽量不让我的爱来烦扰你,我知道那会让我承受不起,所以我一直察言观色,留意我的爱让你厌烦的最初迹象。大部分丈夫认为那是一种权力,我却准备当成恩惠来接受。”他的努力讨好,在她却眼中索然无味。爱情婚姻是双方的,而沃尔特却一直在单方面做着无谓的牺牲,在凯蒂面前一直低着头,把自己低到尘埃里,让自己都瞧不起,这种不平等的关系,其结局可想而知。
最卑贱的是感情,最凉的是人心。其他人很高看沃尔特,只有凯蒂一个人看不见他一丁点儿优点。他爱她,她却越厌恶他。毛姆也发出疑问:“人心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让你鄙视一个男人,只因为他爱你?”读到这儿,让人心生怜悯又无可奈何,无法让自己爱的人爱是自己应该是内心最深切的悲哀吧。
沃尔特作为医学博士,细菌科学家,高智商人物,但他的行为举止很让人琢磨不透。他经过凯蒂与查理做爱的房间,却没有推门捉奸,只是拧动了门把手。他软弱吗?并不是。他认为这不值得。面对出轨的妻子,他给了她两个选择:如果查尔斯愿意娶她,他就同意离婚,否则他要她一同去霍乱灾区。给出的两个选择中,他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局。带她去霍乱区真的是为了惩罚妻子的错过吗?还是为了惩罚自己?为一个的女人的不忠,让自己深陷痛苦,这是多么的荒谬又不相称。最后临死前他说死掉的却是狗,究竟想表达什么?
语句摘录:
“我对你不抱什么幻想,”他说,“我知道你愚蠢、轻浮、没有头脑,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的目标和理想既庸俗又普通,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二流货色,但是我爱你。想一想真是好笑,我竭力去喜欢那些讨你喜欢的东西,忍受折磨也要对你隐瞒起自己,实际上我并不无知粗俗、不爱散播丑闻也不愚蠢。我知道你何等害怕智慧,便尽我所能让你觉得我是个大傻瓜,跟你认识的其他人一样。我知道你嫁给我只图一时利益,我是那样爱你,我不在乎。大多数人,就我所知,当他们爱一个人,却没有得到爱的回报时就会觉得委屈不平,甚至愈发愤怒和痛苦。我不是那样,我从来没有指望你爱我,我看不出任何理由让你爱我,我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爱。我很感激能被允许爱你,当我时常想起你高兴跟我在一起,或者当我发现你眼中闪烁着愉快的爱意时,我就会欣喜若狂。我尽量不让我的爱来烦扰你,我知道那会让我承受不起,所以我一直察言观色,留意我的爱让你厌烦的最初迹象。大部分丈夫认为那是一种权力,我却准备当成恩惠来接受。”
“因为我愚蠢、轻浮、庸俗而指责我,这并不公平。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所有我认识的女孩子都这样……这就像指责一个没有音乐鉴赏力的人,因为他觉得听交响音乐会无聊。只因你归咎于我所不具备的品质就指责我,这公平吗?我从来没想欺骗你,伪装成任何别的样子。我只是漂亮,快快乐乐。你不会去集市的货摊上买珍珠项链和貂皮大衣,你要买的不过是锡铁喇叭和玩具气球。”
“我知道你既冷酷又无情,我知道你自私,自私得难以言表。我也知道你胆小如鼠,我知道你说谎成性,善于欺骗。我知道你极其卑劣,为人不齿。但悲惨的是……”她的脸突然因极度的痛苦扭曲起来,“悲惨的是我仍然全身心地爱你。”
“一个男人可能很爱一个女人,但并不希望跟她一道度过余生。”
“踏踏实实,永远干不出什么蠢事。一个人要想在政府部门节节高升,这一点是最要紧的。政府不需要聪明的人,聪明的人有各种想法,想法会招惹麻烦。他们需要有魅力、处事老练、他们认定从来不会捅娄子的人。”
“因为他给一个布娃娃装扮了华丽的长袍,把它安置在圣殿里供奉起来,随后发现布娃娃里面填充了锯末,他便无法宽恕自己,也不能宽恕她。他的灵魂撕裂了,他一直活在一种虚假的构想之中,当真相击碎了幻象,他便认为现实本身也被击碎了。这一点千真万确,他不会原谅她,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
“所有的人,乃至整个人类,就如同这条河里的水滴一样,流淌不定,一滴滴彼此接近,却又相距遥远,汇成一股无名的巨流奔向大海。既然一切转瞬即逝,任何事物都无关宏旨,人们竟还要荒唐地看重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让自己也让别人遭受不幸,这实在太可悲了。”
“就好像女人是因为男人的美德才爱上他似的。”
“乐队的每个成员都在演奏他自己那件小小的乐器,你以为他了解那中庸的气氛下展开的复杂和音吗?他只关心自己的那一小部分。但他知道这支交响乐十分动听,即便没有任何听众,它也一样动听,而他十分满足于演奏自己的部分。”
“道就是道路和行道者。那是一条永恒的路,所有的生命存在行走其上,但它并非由生命存在所创造,因为它本身便是生命存在。它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万物由道所生,与道相符,最后万物又回归于道。它是一块方形却无四角,是种声音却不被聆听,是幅图画却未有形状;它是一张巨大的网,网眼阔如海洋,却什么都无法穿过;它是万物寻求庇护的避难所;它无处可寻,但你‘不窥牖’便可‘见天道’;它要人学会欲无所欲,让一切顺其自然。谦卑者尽得保全,屈身者终将直立。‘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但谁能说清什么时候会出现转折点?追求柔慈之人会如小孩子一样平和。柔慈为进攻者获取胜利,为守卫者求得保全。战胜自己的人最为强大。”
“如果对别人撒谎有时确有必要的话,对自己撒谎则在任何时候都是卑劣的。”
“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多么奇怪!小的时候饱受父母溺爱,孩子常有的小病小灾每每让他们提心吊胆,历经煎熬,孩子们也依恋父母,爱戴、崇敬他们。几年过去后,孩子们长大了,对他们的幸福来说,亲属之外的一些人反倒比他们的父亲母亲更加重要。冷漠取代了以往那盲目、本能的爱,连彼此见面也成了厌烦和恼怒的来源。从前一想到要分别一个月就会心烦意乱,现在他们就算几年不见也会安之若素。”
“我要培养女儿,给她自由,让她靠自己的力量独立于世。我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爱她,抚养她长大,不只是为了让某个男人因为很想跟她睡觉而供她吃住,养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