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学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妍子,渐渐地对她着迷,喜欢比起暗恋,是更大的赤裸。情绪和身体的反应都无处遁形。我试着用一首首诗来描绘我对她的感觉,在一个个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我最为爱的暴力,在键盘上“嗒嗒”作响,然后写下来在复制到手机上,发到朋友圈,完成了自己对自己的释放。
在后来,她毕业了,她留在学校的最后一幅画我也专门去展厅看了好几遍。一个木框缠绕了藤蔓,藤蔓有娇艳欲滴和发黄发旧的鲜花,她用笔又轻轻勾勒了几遍,在鲜花和木框覆盖了一层保险膜。她当时问我这幅画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寓意。我只记得我说过“美丽是不能保鲜的。”她当时很赞同,却没有用我的想法,但是被她询问的感觉就如同我从石头变成了星星,我也因她有了光。
可是,我一直不满于我自己的世界。在她走后,去往西安读研,我却只能留在学校里。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冰冷冰冷的,感觉她也带走了我的一部分思恋去了西安,知道我自己某一种程度可能坏掉了。也知道自己尽力了,恐怕之后都不会有太大的联系了。
后来我写的诗都在描述自己爱情的消亡,看过我的诗的朋友们,都说,你的诗怎么变得沉重起来了,怎么变得这么低沉。我无法给他们讲诉,我心里的爱人已经走了,走到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一定比这个地方更有趣,她也可以再那个地方遇到比我好的多的多的男生。
怀着这份自卑和思念,我一遍又一遍从我写的诗当中体会到死亡,知道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生活还得继续,也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得不到她了。写完之后,我都羞于看它。每一题被自己的文字伤害,就好像我写的东西都有了自己的势力,让我变的难堪和惋惜,因为怕疏离而不敢说喜欢,诗并没有给我以疗愈,短短几句,像是锋利的刀,把我的心脏剖开,质问我,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她。
一直以后,我对她的喜欢更像是对美好有着强烈向往的骄傲。当然我从来不公开的这么说,我像守财奴一样的藏着她,打磨它。而每次和她聊天的时候,又像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子。
我会成为在她身边的星星吗,她是有光的,一种奇特,可爱,温暖的光,即使我们见不到,我也知道远隔万里,她依然在那发着光,触碰着我也在发着光。
在元旦的时候,我学着其他男孩追求女孩子的方式,联系了西安的一个陌生的花店老板,小心翼翼的向妍子索问了联系方式和地址,把花寄了出去。她收到了,很开心很感动,却让我迟迟的没有把喜欢这句话向她说出去,我真希望在没有跟她在一起的希望破灭后老去。
十九岁到二十岁是一年痛苦的过程,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成年人,还在坚持着孩提时候,一种愚昧的坚持,一种要跟她一辈子的坚持。在成年人庸俗的世界里,不会有小孩子的乐趣,你可以说他们没有审美,没有想象力,世界上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和帅气的男人,可成年人总想找到更美的女人和更帅的男人,只是妍子她是个例外,她是一种可以发光发亮的美。
每次跟她聊得时候,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恰当的话会让本就普通的关系变得更普通,话语在聊天框打出来又删掉,有时候妍子半夜找我谈事情,我就会屏息静气等待她正在输入的下一个句子。有时候甚至等了半个小时,让她以为我都睡着了。但收到却是难以言喻的开心和兴奋,让我可以不过脑子的向她献殷勤:“没有啦,我还在!”
有的时候,我很忙,心里还是会想着她,在抽空的几分钟会跟她问候过的如何,其实我自己知道,这是在问我自己:“你还想着她,为什么不敢说喜欢她呢?”同时自己也会给自己答案:“怕失去她……”直到有一次,她在讲诉她自己有一些逃避型人格,讲到一些人在追求她的时候,她会有意识的离开,因为她害怕友谊变质。这时候,摆在我面前的选择是向她说明,我没有把你看成朋友,我喜欢你,妍子。或者说,我们不会变质的,你找我,我已经很开心了。面对这两个选择,我干不掉前面我对她喜欢这么久的因果选择。所以我也告诉了她,我喜欢她,一个名字里有美丽意思的女孩。
原来爱情是连接不断的幸运和时机,所幸她没有逃避我,只是因为我说的很轻很轻,轻到我的喜欢诗那么的无私,对她可以不计任何成果,我自己都不相信。
一路走来,磕磕盼盼,经历了生活上的绝望和磨难,市井冷眼。生命的残忍和人的冷漠让我觉得我对她都是一种不真实的情感,但却是一种真实的让我怀疑的情感。
是从许嵩的《玫瑰花的葬礼》到林志炫的《单身情歌》,在喜欢的歌从清新变成夸张的呐喊时候,也似乎在留下眼泪的时候,认定了这个现实,我还会有机会么?不会的,会的……
是从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在陌生的城市醒来,第一次搬家,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孤独的时候,在职场生的第一次勾心斗角,在有梦想的时候有不断的跌倒。在发现了这个世界上高楼矗立的荒凉感,她慢慢成为了我理想的一部分。
从哪里来,在哪里可以碰见她?
我不信很多东西,却相信自己的命运,我好似终将会遇到她的,这个城市落起雨点,我就会想着她的城市会不会也落起雨点,雨渐渐的打了起来,我就害怕她会感冒发烧,可是她并不在我旁边,那种走投无路的狂暴,竟然无处可去。
终于,命运终于把妍子和我签了进去,当我问她,我可以做你男朋友么?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但这次她告诉我,可以用语音发给我么?在我发给她收到她回应好的时候,我内心是多么的开心和幸福。
妍子,原来天地如此之大,虽然你我如此的渺小,我有的不过是一颗物理上的心脏,不能受到物理上的种种暴击,但是你的那一刻却给了我巨大的力量,让我必须承受生命的种种狂暴。
或许你会问我:“小柴,生命为何有这么多那么多的不快乐?”
或许没有答案,或许你我的陪伴可以做出回答。或许答案就是相信生命给你带来的好与坏,痛苦和磨难,邪恶和美好,在将就和爱情中,我选择爱情,在祈祷和打扫中我选择打扫。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至今还以为是一场梦,但南瓜也会变成马车,跟随公主去打卡,而骑士会成为她身边的陪伴,守护着她的光。
千山万水,原来你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
千山万水,原来我一直在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