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原定是我和未婚妻小艾结婚的日子。我的脑海里曾幻想过无数遍结婚时的场景: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我和小艾在我从小生活的院子里拜天地,拜高堂,被送入洞房。
可是现在,我的小艾躺在大洋彼岸的ICU病房里,浑身插满了冰冷的管子。
我是陆铭,29岁,一名普通的码农,坐标上海。
两年前,经朋友介绍,我和小艾相识了。小艾是我相亲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她白皙的脸蛋,精致的五官,高高的个子,豪爽的性格,符合我对结婚对象的一切要求。我对自己说:这辈子就认定她了。
和无数热恋中的男女一样,我也会去接小艾下班。只要是不加班的日子,那个手里拿着单束玫瑰花,在她工作的派出所门前徘徊的人就是我。我每周还会约小艾看一场电影,我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给了小艾。朋友都说自从我和小艾谈恋爱,再也见不到我的人影了。
认识半年以后,小艾搬到了我在五环外租的50平的小公寓里。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小艾的胸前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我问她伤疤是怎么来的。小艾说是当初还在部队里的时候,有一次训练出了意外。此前我听朋友说过,小艾以前曾当过兵,因为训练受伤,她只好退役了。
我不由得心疼,于是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这个勇敢的女孩幸福。
生活中慢慢出现了分歧。小艾是独生子女,我在家里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尚在读大学,父母年迈多病,这一大家人都是我的责任。小艾总觉得我还留在自己的原生家庭里,而不知道为我们两个人的家做打算。
我怎么不想呢?作为一名普通的码农,我虽然有中等以上的的收入,但工资的增幅永远赶不上房价的上涨。去年母亲查出乳腺癌,做手术花去40万,而弟弟妹妹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也都指着我一个人。认识小艾的时候,我其实已经负债累累。
敲键盘一整天下来,肩颈痛到麻木,我看了下表,已经晚上10:30,我合上电脑,来到公司顶楼的看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在这里,默默地朝天空吐着烟圈,想着这个时候小艾应该已经入睡。
小艾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生子女。小艾的爸爸在她5岁的时候去世了,此后不久,她的妈妈改嫁到外地,小艾只能从小跟着外婆生活,外婆心疼这个孙女,把好吃的都留给她。
小艾和大他3岁的表哥感情最好。小艾在班里最小,又没有爸爸妈妈疼爱,因此总是受霸王的欺负,小艾每次受欺负,都是表哥替他出头。表哥是学校的学霸,从老师到校长都觉得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有出息。小艾说,有表哥在,她就会觉得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