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周南·葛覃
文/一路简行
原文: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綌,服之无斁。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翻译:
葛草的藤蔓呀,延伸到了山谷中,叶子多么茂盛。黄鹂鸟儿飞,集栖在灌木丛上,喈喈的叫。
葛草的藤蔓呀,延伸到了山谷中,叶子多么茂盛。收割回来再水煮,做成细粗葛布衣,怎么穿都不厌倦。
告诉阿姆呀,我要回家去。内衣洗一洗,外衣洗一洗,哪件要洗哪件不用洗?回家回家看父母。
在周代,设有采诗之官,每年春天,摇着木铎(铎,一种大铃,古代宣布政教法令用的,也是古代乐器之一。盛行于春秋至汉代。)深入民间收集民间歌谣,把能够反映人民欢乐疾苦的作品,整理后交给太师(负责音乐之官)谱曲,演唱给天子听,用作施政的参考。
由此可推知,《葛覃》一诗被收录的最主要原因,是它详细描述了葛衣的制作过程。
我自己想象,这首诗,是一个怀着喜悦心情的女子,在回娘家的路上边走边唱出来的。那回娘家的路上,生长着满山满谷的葛草,远处的灌木丛上一群黄鹂鸟儿欢快地鸣叫着,像是欢迎她的归来。她高兴极了,看着这满山满谷的葛草,想起昔日做姑娘时,给家人做衣服的情景,不管是细葛布衣,还是粗葛布衣,父母都一样的欢喜。今天要回家看望久别的父母亲人了,她早早就洗好了衣服,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立刻就飞到父母亲人面前。
这种回家的喜悦急切心情,古今都是一样的啊。
那首著名的《回娘家》,正是通俗版的《葛覃》。
《葛覃》不仅表达了“归宁父母”的喜悦和急切,它还给了我们一种希望:只要那漫山遍野的葛藤在生长,就不愁没有衣服穿。只要勤劳乐观,生活就会变得无比美好。
这样的诗,在我心里就是优雅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