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与思
祝福
近日秋意凉凉,暑热的浓浓情愫还未完全褪去。
闹钟一响,我迅速起床,收拾。现在00:30,收拾完去火车站,正好赶上。我赶了忙的坐车往火车站冲。
深夜,整个城市都在黑夜的凉被下歇睡。只几盏路灯,还在为无法安睡的人点亮黑夜里独具的心流。
在那里,看见了,朋友向我招手。我们一齐走进小城市通往远方的基地。
上了车,四处飘零着各样的鼾声,轻的、重的、大的、小的。我蹑手蹑脚的寻着铺位,躺下,听着咕咚咕咚的车轮声。
寂静的夜里,沉睡的人们,一列在轨道上行进的铁甲。铁甲只射着几束光,往深幽里奔赴。
每个心流奔赴的远方,都是命运的既定,正如车轮下的轨道没有未知的尽头。而我的奔赴,却是没有轨道的。
醒来后,白昼的一切都清晰了,仿佛刚刚暗夜里的一切都是梦幻的内心世界。白昼的到来,人们就要做好迎接白昼一切“必要”或“不必要”的冲击。而我要迎接的不是“必要”的,也不是“不必要”的。
我们俩寻了路线,赶往酒店,暂作休息。午时吃了饭,紧忙着往郊区的音乐节现场赶。
人海茫茫,各色各样,荡动的氛围逐渐响起。
我们事先没有准备什么,只两个袋子坐在草坪上,看着,听着远处舞台的炫光与震响。前面的几个歌手唱的无聊,几个乐队吼的人晕晕乎乎,不知所云。
天色渐暗,湛蓝色中渐起了微微的红。后面的歌手和乐队逐渐好听起来,带动着人潮翻涌。震大的音响声炸裂耳畔,直穿着人心。随着熟悉的歌当当的响,大合唱有了氛围。
夕阳昏晖下,彩色跳晃的灯,伴着动弦的歌声穿梭在人潮中。声音飘飘荡荡,晃动着人世间和心世间。
最后一位万众期待的歌手在人们焦急的等待中登场。全场欢动,呐喊声此起彼伏。这个时候,“应该”的限制冲破了,我要去站在“应该”的限制上,全场的人也都要站在“应该”的限制上,共同享受着欢愉的感官体验。
一首一首耳熟能详的歌在青春的悸动下唱了出来,心绪澎湃。这一刻,我脑中抛却一切,不管不顾。抛弃了这个世间拉扯着我的一切包袱,我不再负重,轻松的,昂头随着人潮跳动,或许是生命力的跳跃,恍惚间,开心的呐喊。
一切都好似在一种虚有中疯狂的贯穿着,四面八方的来,又四面八方的去,上下,左右四周,空寂无界,是无穷尽的宇宙,心世间的宇宙。宇宙里潜藏的能量是如此的积极、美好,我竭尽全力的撕开口子,让这能量奔溢,一点,一丝,都是对生命的滋养。
这一次的奔赴,我以一个虚无的考试为名,瞒着家人,进入他们口中的“危险境地”。对于此次真实的目的,说,与不说,我思忖良久,最后决定不说。
我知道,甚至绝望的清晰,我说了,得到的不是祝福,而是谴责。
不是能够激起亲子感情美好联结的祝福,而是撕裂亲子感情的谴责,是他们会以某种虚假的、极具诱惑力的“好”伤害我的生命力。我无望的,心酸的看着这一切的冷漠,在我选择奔向美好的同时,身后的家人,成了背后捅刀的叛徒。
“叛徒”,这样形容,严重吗?或许在他们看来,甚至其他不相关的更多人看来,是严重的,甚至会骂我。但我相信,这并不严重。一句家人的谴责,对于我来说,便是叛徒狡辩的语言,这个“狡辩”,其实就是所谓的真话。而这个真话,并不是符合实际、利于实际的真话,而是潜意识里偏见永驻之地的“真话”。而这个偏见,独独对我的。
“叛徒”,一个人或一群人背离了另一个人或一群人的利益结构。在这里,家人背离了我的核心的感情利益,也伤害了生命力及所含有的情感,同时,也伤害着他们自己的感情利益。有时,叛徒,是互相的,我在反抗着他们的伤害,对他们来说,我也是叛徒,因为我不由着他们的利益从附。
这个时候,另一种突出显现,就是我即一人,而他们有好几个人,这就形成了群体性对个体性的形势压迫。这个表面形势压迫,会麻醉每一个人,尤其是处于群体范围里的个人。随后,一种错觉随之而出,“人多就代表着正确”。这句话本身是有思维陷阱的。正确与否并不是由人多人少决定的,“正确”,是有比较复杂的客观评价体系所界定的。
麻醉过的群体,会轻而易举的否定个体,这个轻而易举的行为是不由分说的,完全由主观感受做决定的,只不过,迷惑自我及其他人的,是感觉外包裹着一层看似有理的依据。于是,着迷的家人疯狂的否定我,轻而易举的,不由分说的。我即刻被打入“地狱”,在他们的压迫下,永不翻身。
我满怀希望的,我掉入恐惧的,我暗含痛苦的奢望着那祝福。我幻想着浸润在祝福中的感受,幻想着那是一种怎样的,我是怎样的开心,怎样的笑。思绪混乱,没有素材提供,我没有由头想到。
“祝福”二字对于我来说,是如此的渺远、空旷。它沉浸的在这个世间荡游,给每一个人以温暖,可独独落下我一人。我曾奋力的追逐,看着身边身后悉数几个人影,仍觉得孤独。我看着那处处荡漾着的字符,总感觉很熟悉,一种眼睛上见多了的熟悉,可是心里却陌生的很;我看着字符表面的美好模样,但却不知字符里的温暖内核。我曾疯狂过,心如乱麻,但知得不到后的习惯,于是麻木失落着;我也曾豪言过,那有什么,我不需要也能活的好好的,可是吹牛的快感滑落后,便是一阵的空虚,空虚着飘荡,心无所依,于是麻木失落着。
许久,我唯独相信时间,相信时间上的未来所透露着神秘的未知,这样,我才能寄予厚望,总觉得会有明天,说不定哪一个明天会感受到呢。我也会依旧强撑微笑,看向那未知,说不定哪一个未知会感受到呢。
于是,向悲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