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甘语)
几天以来,豫南的天空都是昏昏沉沉的,这样的日子,人的心情也跟着不断潮晦沉落着。昨日,沉闷的天空好像透开了一道豁口,些许昏黄的阳光让大地多了一些明亮。晦涩的心情也随之鲜活起来,真是个久违的拍照的好机会!
闲着也是闲着,拍照去!抓起相机、约上同事驾车直奔二郎村。国家农开工程项目正在二郎村实施。路、井、渠、塘、电灌站一应俱全。在二郎村支部书记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二郎村西部的雷洼、翁南二组,看看即将完工的三口万方大塘。只见三口大塘南北相接,一字排开,水面约有六七十亩,颇为壮观!东侧内坡全用六边形水泥预制板护砌,设有下塘台阶。几名工人还在岸上平整土方。在入村道路北侧还有一方大塘。
翁南、雷洼二组连并在一起坐落在一条南北走向的岗岭上,向南、向东一马平川,地势开阔。立在塘坝上,向东而望,村落点点,田野块块,阡陌交通,清晰可见!一个村庄地处高岗,东侧还有四口大塘依偎,塘下冲田用水方便,可保丰收,真是要风有风,要水有水,是个宝地!立在塘坝上,看着静静躺卧其旁的村庄,红墙红瓦的房舍,漠漠杂树,我在想象着,当池塘蓄满水后,清晨,旭日东升,霞光笼罩着村庄,村庄倒映在水面;岸柳依依,鸟雀窜跃;鸭鹅欢腾,鸡犬相闻;雾气弥漫,炊烟缭绕该是一幅多美的乡村图画啊!午后黄昏,天光云影,在塘边浣衣浆洗,在塘边树下围坐聊天休憩,在塘坝上漫步几周,该是一种多么的惬意悠闲!
令人称奇的是,在入村路北的大塘东侧堤坝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生长着一大片麻栎树,初冬时节,村庄里的杂树早已抖落了叶片,只剩下嶙峋的枝干。然而,高大的麻栎树上,椭圆的叶子虽然已经枯黄,但仍然缀满枝头。黑色的枝干,褐黄 的叶片,在萧瑟的冬日里,兀立在高岗上别有一番味道。不知这片树何人所种,也不知这片树何人所养护,高大的躯干在向凝望着她的人们默默的告诉,她们已在这里守望了几十个春秋,看着身后村庄的人们朝朝暮暮、日日月月,年年岁岁从身旁走出村庄,又迎接着人们朝朝暮暮、日日月月、年年岁岁从身旁归回。
很少见这样的大树了,很少见到这样的景致了!
记忆中老家的村庄曾经也有这样高大的棠梨树,枣树,榆树、还有许多叫不出名的大树。小的时候,夏天午后,经常攀爬到门前池塘边的棠梨树上摘吃青涩的棠梨,或者摘下一大把来放到陶罐里,等捂一段时间在拿出来吃,感觉那就是整个夏季最好的水果了。吃起来酸涩的流泪,心里却甜蜜得无可堪比!最喜欢夏天刮风下雨的日子了,一阵疾风骤雨过后,满地掉落的青枣引来窥觑已久的孩子们。一阵哄抢,树下变成热闹的乐园。擦擦泥巴,不干不净就咔嘣咔嘣的大吃起来,吃得欢畅,笑得开心!过后,小肚子竟然安然无事。
在树下乘凉,在树上攀摘,在树下私语,在树下拥别,在树下迎送,在树下嫁娶,村庄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在她们的守望中迎送着一个有一个晨昏,进行着变幻多姿的生活,村庄的大树,早已化入每个人的生活,化入生命的脉管,流淌在血液中。
也许,在村庄里,现在的人看来,这村头的大树早已司空见惯了,但是岂不知在我们的物质之外的精神生活中,这片大树已不单纯是一片树林,她是村庄的生态地标,她是村庄的记忆符号,她是植入我们心田里的一片绿荫,是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由然而生的美好记忆,是我们无论身在何方都会牵魂挂肚的思念。
记住那片树!记着她,在走出村庄步入纷繁芜杂的社会中,你不会忘记老家!
记住那片树!记着她,在走出村庄陷入滚滚雷动的红尘中,你才会找到回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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