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许许多多的文人为我们留下丰富的精神食粮。比如就算我们今冬凝寒,要时刻记着松柏有本性;就算是伶仃惶恐,也要记得“留取丹心照汗青。”但诗词曲赋只是其次,他们告诉我们的还有一个重要的思想“故作清高”。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 太圣母。
南怀瑾先生说:“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如此说来最终归宿不过种豆南山下而已。
不过有趣的是,因为话语权在他们手上,所以春风得意马蹄疾时就是为国为民,心忧天下。但凡稍遇贬谪,那满朝文武百官便成好嫉极恶之人争着抢着来嫉妒自己的蛾眉。那么自己就只能“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呈四十五度,满面戚容,对天而叹:“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个桥段在一则名为《狐狸和葡萄》的寓言出现过。
我实在是佩服柳三变的“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第一次赴京赶考落榜,第二次又落榜,他写下了这句话。但三年后,他却又再次去赶考。想来在他心中浅唱低吟必是没有浮名好的了。可偏巧这句话再配上“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早被圣上听闻,第三次他终于考上进士,宋仁宗却遂他的愿,批了句:“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此番之后,他得了“奉旨填词柳三变”的称号。
既是要换了浅斟低唱,又何必再去赴考?我暗暗庆幸,好在自己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写不出什么流传千古的“美文”,不然把后生们教的各个口是心非,即使得不到功名还要想着自己是个“白衣卿相”去天下操心,那可真是罪过。
孟浩然《望洞庭湖赠张丞相》有云:“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直接了当表明自己为官之意。我倒觉得他要比装的“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却又满口大骂朝廷腐败、世道不济、科举不公或是走终南捷径的人来的讨人喜欢。
“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孔老夫子一直追求着“道”。经过楚国时,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其衰?”孔老夫子是怎么做得?“孔子下。欲与言。”他老人家虽“身材魁梧,力能搏牛”“劲举国门之关”,可没叉腰拦街大骂或干脆把人打的鼻青脸肿。圣人就是圣人,圣人是该清高的。
可我们既不想“渴不饮盗泉水”也不想见到“八佾舞于庭”就大动肝火,却时时刻刻想着“清高”,谈两句“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关键是自己想着清高,总还得去贬得别人浑身上下散发铜臭气,贴着“俗”和“功利”的标签,并远远地和别人划清界限,这“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的行径想来真是有些下流。
戏子祸国,处女座做的辛苦。什么追求完美啊,顾着脸面啊。都是虚空和捕风。每天看着读者的脸,听众的脸,又焦虑文章写的是否能打动人心,言行是否得体而不会被暗地里说了去此人怎如此。我想能写就写一点,能说就说一点。毕竟受众这么多我能控制的了每个人的手口心?我又做不来圣母,我何苦去装那个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