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景文驱车刚一驶进法租界,立马就被四辆车拦住了去路。从那四辆车里下来两个人缓缓向张景文的车走来。却因黑夜的关系那两人在张景文车前灯的照射下全然无法辨别他们的身份,待那两人走进车窗张景文这才认出他们正是黄骆生的徒弟张麟和萧乘风。
张景文见两人是黄骆生的门生便打开车门下了车,冷静地询问着他们的意图。可是那两人皆是沉默不语,嘴里来回只有一句话:“黄老板不想见你,请张老板不要为难我们”。
张景文见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随口说道:“你们确定这几个人能拦得住我吗?”。
张景文此话一出,张麟为首的几人都隐隐为之一震,因为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码头仓库惨状的人,他们虽然不敢相信是张景文一人所为,不过他们还是对张景文这个名字感到一丝的寒意。
张麟的虎躯为之一震,壮起胆子却又十分恭敬得重新对张景文说了一遍道:“张老板,小人知道我们这些人的确拦不住你,不过我们今天也不是来找不痛快的,只是命令在身而已,所以还请张老板给个面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手下的”。
这时只见在一旁的萧乘风左手一挥,前方漆黑的空旷的街道上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几百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将原本寂静无人的街道挤得是水泄不通啊。
此等阵势一出张景文只是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的望了萧乘风一眼之后,十分嚣张的丢出了一句话道:“黄老板好大的阵势啊,既然他老人家如此看得起我张某,那我就只好得罪了,不过就这区区几百人也敢出来当我的去路简直就是找死”。
萧乘风原本以为召集几百人便能让张景文知难而退,何曾想到张景文非但没有就此退去,反而“挑衅”了起来。
不等张麟和萧乘风做下一步的动作,张景文一个纵身跃起,跳到张麟和萧乘风用来抵挡他去路的车上,以他们的车顶作为“接力点”再次用力一跃,只听“哐嘡”一声巨响那辆被张景文当作“接力点”的车体已经在他那一跃之下成为了一堆废铁,车身朝中间聚拢形成斗状,陷了下去四个轮子也在无法承受压力的情况下一齐往四处飞了出去。
这时在月光的映衬下,张景文在空中急速的往人群中俯冲而下,原本在街上的人群眼见张景文将要落下便纷纷往四周散去,可是站满了几百人的街道哪里是说散开就能散得开的,一眨眼的功夫张景文已然快要落地,一声响彻天际的冲击声之后,尘埃四处飞逝一片雾蒙蒙的即时感。
几秒过后当,尘埃落定只见张景文直挺挺的站在一个硕大的坑中,地坑四周趴着四十多个逃跑不急的喽啰。
张景文一步一怔稳稳得走出地坑,显得分外霸气,而这一幕看在其他几百个喽啰的眼里,张景文就好像是天神下凡一般,他们的胆子早已被刚才的一声惊天巨响给吓破了。
张景文往四周看去见,剩下的喽啰们都纷纷地往后退,于是他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还有谁!”。
他的声音在空中回响,迟迟无法散去,也进一步得将喽啰们的胆子又吓破了一次。之后张景文豁然迈开步伐向前方走去,他每往前走一段路就有一批喽啰为他让出道路,就这样张景文眼看就要穿过被几百人挤满了的街道时。
在张景文身后几里之外的地方张麟发出一声巨吼面目狰狞道:“拦~~住~~他~~”。可是张景文周围的喽啰没有一个人敢动,张景文缓缓转身看着远处的张麟,只见其手提砍刀并以极快的速度飞奔上来,他的嘴里还厉声地喊道:“小贼,今日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拿命来”。
见张麟离自己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时,张景文浓眉紧锁目露凶光,他的右手手臂黑紫色光芒大盛,顿时一把以能量聚成的剑形武器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刹那间,张景文朝着张麟跑去,只见张景文越跑越快,张麟见张景文即将进入他的进攻范围之时,他右手紧握砍刀,并刻意将右手压低准备朝着张景文的腹部砍去。可张景文一早就看穿张麟的攻势,他提起右手横在胸口把“光剑”垂直摆在左侧防住左边的身躯,准备硬接下张麟的一击。
电光火石之间,张麟与张景文都进入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和张景文预想的一样,张麟右手提刀从下往上冲着张景文的腹部挥刀砍去,这时张景文身子往右方一退,右手“光剑”提在身体左侧聚力,待张麟砍刀逼近之后,张景文右手从左侧发力朝逆时针的方向挥舞了一圈有余,最终在“乓”的一声金铁碰撞之声后。张景文将张麟的砍刀斩断并在他的腰间划了一道半寸多长的口子。
眼见张麟倒地不起,剩下的喽啰们已经没有人敢再有任何的举动了,一个个呆立于原地,手中的武器也陆续掉在了地上。
摆脱喽啰们的阻挠后,张景文一路狂奔风驰电涌般得冲到了黄骆生的宅邸前。来到黄宅大门外,只见一扇铁门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张景文的面前。
张景文右手朝着铁门做推门状,又一声低喝“哈”。那两扇巨大的“铁将军”豁然倒下“噗通”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黄宅的庭院内。一团团火把骤然亮起,每团火把下都站着一个穿着西服的仆人。
只见在黄宅二楼的露天阳台上,黄骆生慢步走了出来对着张景文吼道:“姓张的,老夫给足了你面子请你回去,而你不但不识趣而且还硬闯了进来,如果你知趣的话,你早就该给我女儿一个名分。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你当我黄骆生的女儿是能让你随便玩玩的吗。。。”。
黄骆生越说越气,而一直在窗口往外观望张景文的洛心却是越听越担心。张景文听完黄骆生的话,整理了一下披在身上的风衣,抬头用浑厚的嗓音回答道:“黄老板,在下不想抵赖,在洛心离开我之前我的确没有想到过迎娶洛心,原因就是洛心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今天不管你黄老板允许与否,我都要将洛心带走,因为我和你一样不会让洛心感到一丝身体上或是心理上的伤害”。
黄骆生听完张景文嚣张的言词之后,更是火冒三丈。不用想也知道,他不会同意张景文提的要求,于是黄骆生的脸因为气氛而逐渐扭曲。他的声音也越发得颤抖,道:“好你个小赤佬,到了我的地盘居然还如此大言不惭。今天我就要教教你什么叫尊卑之礼”,说罢黄骆生一拍手,庭院里的众门徒们便纷纷取出酒瓶往地上砸去。
分分钟地上便都是玻璃渣子了,接着黄骆生方言道:“如果你今天想把洛心带走的话,就给我乖乖爬过来吧,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张景文当然知道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他眼睛余光里无意间看见洛心在房里拼命敲打着窗户,而且那张可人的脸蛋上已经泪水纵横了。张景文见到洛心哭得如此厉害他忽然间百感交集,一直平静的心也泛起了波澜,于是张景文一时冲动便答应道:“一言为定”。
接着黄骆生见他答应了便又加了一句道:“老夫知道你功夫了得,所以为了表现你的诚意,你这一路上不得还手”。
张景文待黄骆生说完,将风衣脱下往后一抛,豪气得应允道:“好!”。
随后又看向洛心所在的二楼窗户,充满自信地微笑着叫道:“洛心不要哭等着我,我这就接你回家去”。
虽然张景文嘴上说得很是轻松,可是从黄宅门口到宅邸中间却隔着一个长达四百多米的庭院,而且这四百多米的路上还布满了碎玻璃。
张景文把心一横趴到了那条玻璃路上一点一点缓慢地爬着,锋利的玻璃在他的手掌和膝盖上划开了无数的伤口而且还有好多细小的碎片还生生地插入了肉里,可是支撑着张景文的是他对洛心的承诺与爱意。
当张景文爬出十米之后,那些原本站在一旁拿着火把的门徒们忽然围了上来,他们用手中的火把不断朝着张景文的后背打去,不出几米的功夫,张景文已经满头是血,身上的衣服也被火把烧破,而且他的背上也有少许的烧伤。洛心在房里见到张景文被围殴的惨况,好几次都差点激动得昏了过去。
可是她被黄骆生反锁在了房里,就是想为张景文求情却也是有心无力,只能一个人在房里无奈的嚎啕大哭,希望自己的哀求声能打动黄骆生。
半个小时后,张景文在众门徒的群殴围打下,硬着头皮爬完了这四百多米的玻璃地,然后他忍着剧烈的疼痛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抬头用他那已经满是血丝的双眼狠狠地盯着黄骆生道:“黄老板,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黄骆生“哼”了一声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吩咐下人把洛心带到一楼前门的大厅。
不一会儿,黄骆生带着已然哭成泪人的洛心来到了宅邸门口的大厅中,并严肃地问洛心道:“女儿,你可想好了,如果今天你跟着这个小子回去,以后就当我黄某人没你这个女儿”。
洛心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听黄骆生的警告,她的心早就飞到了门外满是伤痕的张景文身上,于是她二话没说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一个劲地跑向门外跑去,一把抱住张景文,并失声痛哭起来。
张景文连忙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嘛,我们回去再抱好吗,现在我身上都是玻璃渣,如果等下不小心割到你就不好了”。
洛心却没有理会张景文的话依然紧紧地抱着张景文。且一个劲地摇着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不管,不管,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张景文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抚慰道:“好啦,我的小公主,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说完张景文抬头望向黄骆生那张已经气得变形的脸说道:“多谢岳父大人手下留情,既然你不反对,那么我们就此别过了。”
回到自己宅邸的张景文安慰着正在为自己清理伤口的洛心道:“以前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早点上门提亲才对的,那样你也不会和你干爹闹翻了”。
洛心噘着小嘴生气地说道:“哪是啊,干爹一定是因为最近地盘被人抢走了而生气的,一定和你无关的”。
张景文摸着她的头柔声地说着:“小傻瓜,你知道的太多啦,不过这和我们都没有关系,你现在只要想好怎么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就行了”。
洛心一屁股坐到了张景文的大腿上双手搂住张景文的脖子说道:“不是一个,是两个”,张景文诧异道:“你还要做谁的新娘?”洛心见张景文理解错误了便更正道:“哎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和幽雪姐姐商量好了,我们要在同一天嫁给你”。
张景文一脸惊奇的问洛心:“我们才回来了两个小时也没到,你是什么时候和幽雪商量的”。
这时万若尘和汐蝶捧着一大盆水和各种外伤药、消毒药走进了房间,他们见到张景文后,第一句话就问:“洛心和你说了结婚的事情没有?你决定好怎么办了吗?我们还要去准备婚礼事务呢”。
张景文被他们问得是张口结舌咯咯愣愣的说着:“说了,就~就~就这么办吧”。
见张景文首肯后,万若尘和汐蝶即刻放下手上的药品兴奋地说道:“好嘞,我们这就去准备”,说完就跑出了房间。
张景文阻止道:“你们干嘛去,现在是凌晨啊”。
然后转念一想就望向洛心,问道:“怎么他们都知道了,难道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决定的?”。
洛心玉一般的小脸一红,低下头说道:“嗯~这个嘛~~好像应该不是吧~~~”。
张景文舒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呼,还好不是最后一个”。可还没等他那口气吐完,那个教会的老神父居然出现在了张景文的卧室门口,沙米尔神父笑呵呵地问候道:“首席骑士大人,恭喜啊,要成家了,还是一下娶两个老婆,令人羡慕啊,我来和你确认下婚礼的时间,和一些注意事项”。
张景文石化了的脸上不停地抽动着,声音拉的老高,向着老神父质疑道:“老爹,现在是凌晨那,你来我家干嘛,再说我才做这个决定没多久而已,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张景文越说越激动,老神父却依然满脸笑容地回答道:“那个洛心和汐蝶两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嘛,她们嫁人我怎么能不知道,好了不说了,我看你现在也没时间与心情,我明天再来拜访哈哈哈”。
沙米尔老神父一边说着一边退出了张景文的卧室,待老神父走后张景文又再次望向洛心并且勉强保持着微笑道:“洛心,看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哈”。
洛心此时已然羞愧的无话可说了,而且那张玉容也顿时变得更红了。正当两人的气氛尴尬到极点的时候,安倍幽雪肆意摇摆着她那八条狐狸尾巴走了进来,她见两人的气氛很是尴尬便上前解围道:“大人啊,这是干嘛呀,难道你不想娶我们姐妹吗?”。
接着没等张景文反应过来,安倍幽雪已经在张景文头上敲了一下,故意卖萌道:“奴家不依嘛,都不问奴家的意见就决定了奴家的婚姻大事,大人该打”。
张景文被安倍幽雪突如其来的一席话搞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心里却被她勾得是欲火中烧。之后安慰洛心道:“好啦我也没怪你的意思,咱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准备婚礼的事宜”,说罢张景文转身就要抱着洛心去床上休息。
可是安倍幽雪却拦在了他的面前说道:“大人伤势未愈,不宜行房事。今天洛心妹妹就和我睡了,大人就将就一下睡客厅吧”。
张景文顿时就一脸失望外加凄凉地问道:“客厅???我可是主人,你们让我睡客厅没搞错吧”。
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安倍幽雪已经把房门重重地关上了,只听房里立刻传来两个美女嬉戏的声音,不过没一会儿工夫那种嬉戏的笑声却变成了揪人心魄的“呻吟声”。
此刻呆立在门外的张景文只得独自一人默默流泪咯。。。。。。。
在忙碌了一周之后,万若尘将所有教堂那边的事务全部安排妥当,而婚礼则定在两天以后。
他们给全上海滩的大亨名流甚至各国董事都发了请柬邀他们前来见证张景文的婚礼,可是到了婚礼当天,被邀请的人里只有一位没有到场,那就是黄骆生。
不过虽然黄骆生本人没有到,他的徒弟萧乘风却出现在了婚礼现场并将一张六十万英镑的银行支票交给了洛心,萧乘风一边将支票递给洛心,一边还嘱咐着黄骆生交代的他话,道:“黄老板交代说,女儿出嫁怎么也得有点像样的嫁妆,虽然黄老板不是很喜欢张先生,不过还是希望洛心小姐过得幸福”。
听完这番话后,洛心默默地流下了泪,她跪了下来对着法租界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缓缓地说道:“女儿不孝,不过女儿一定会幸福的,愿干爹事事顺利无病无灾”。
最后她示意萧乘风道:“乘风叔叔,请务必将我的祝福告诉给干爹知道”。
接着洛心就回教堂的后堂等待着婚礼仪式的开始。
就这样忙忙碌碌地折腾了一天,张景文终于可以带着两位美娇娘离开教堂去上海饭店了。在车上洛心从化妆包里掏出那张六十万英镑的支票递给张景文并嘱咐道:“文,这是我干爹给我的嫁妆,现在就当我借给你了,你拿去开银行吧”。
张景文摇摇头将洛心拿着支票的手推了回去温柔的说道:“小傻瓜,这是你的嫁妆,也就是你的私房钱,如果以后你老公我破产了的话你还能拿这些钱出来养活自己啊”。
安倍幽雪这时紧紧地搂住张景文的右臂娇滴滴的说道:“你会破产鬼才信呢,奴家那么大的产业在那里放着,如果日后你破产了我也能养活洛心妹子,你就拿去用吧”。
来回几趟推来挡去之后,张景文一行已然到了上海饭店门外了,这时周志鹏竟然上前给张景文他们开车门,而且更巧合的是在张景文和洛心推脱的时候那张支票居然飞到了周志鹏的手里,于是安倍幽雪将计就计,连忙嘱咐道:“志鹏小哥,你看着是六十万英镑的支票,是我家大人专门拿来给你开银行用的,你可不能令我们失望哦”。
周志鹏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过那么多钱,一时高兴就连声道谢,而且两眼还好似快哭出来一样。这时张景文本来想和周志鹏解释来着,不过眼看许多的宾客都差不多到场了,碍于面子的关系张景文只好装模作样地示意周志鹏道:“志鹏啊,你要好好发挥,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去吧!”。
虽然周志鹏这时已然高兴的忘乎所以,他根本听不到张景文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并表示感谢,之后就转身走开,张景文问他去干吗他也不回答。
这时安倍幽雪拍了拍张景文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大人,别叫了,他那是去办银行的事去了”。
张景文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安倍幽雪得意的回答道:“奴家会读心啊,志鹏小哥刚才就是怎么想的呀”。
张景文心中暗叹道:“嗯。不愧是狐妖,就是方便!”。
幽雪本已走出两步听到张景文的心声后突然回头说道:“大人,奴家的本事可远远不止这些那,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的”,之后张景文拖着洛心和幽雪进了饭店招呼到场的各位贵宾去了。
不过就在上海饭店对面的钟楼之上,五个身披斗篷的怪人正用令人胆寒的目光注视着张景文的婚礼,在这满是乌云的夜空中,一束月光照射在他们五人身上显得格外得神秘与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