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女儿鼻塞一直睡不好,后来抱她起来上了趟厕所。回到床上自己一直睡不着,然后就平躺着临在,这时感受到头脑一直在挣扎,胸口有些堵。反反复复的感受身体,又反反复复的不知道去向了哪里。不知过了多久,做了一个梦。
梦中,意识告诉我你在临在,身边趟着奶奶,他告诉我你睁开眼看看她,她死了,回到了奶奶去世的那个场景。我不敢睁眼,但他一直让我睁开眼看看奶奶,感受到的只有无边的恐惧,浑身被阴森的恐惧笼罩着。他说,没事,你看看她吧。经过挣扎,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具尸体在我身边,因为恐惧又赶紧闭上了眼睛。但那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睁开眼,看看她吧。”我就这样睁开眼看一眼就闭上了眼。忘记了多久的反复。每次感受到的都是深深的恐惧。最好,我睁开了眼,仔细的看了身边奶奶的尸体,从来没有过的清晰。她就闭着眼,趟在那里,是那么的祥和。却不说话。就这样我平静的端详着奶奶,这个场景定格了很久很久。后来,嘴里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无尽的思念涌上心间。看着她,她却不说话(此刻,止不住的悲伤,思念)。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这么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直到最后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叫,把我拉回了当下。原来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那么真实的梦。
奶奶一生都很平静,从来没有见过她生过气。全村的孩子都是她接生的,只要村里有人生孩子,不管多晚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过去,从来没有收过人家一样东西。没有和村里的任何人有过争端。
记忆中,一直是奶奶把我带大的,上高中住校了,每次回来我都是和奶奶睡在一个房间。每次回到家奶奶总会塞给我一些好吃的,说一直帮我留的。临行前,有总是会塞给我一些钱,让我买些好吃的。在我生病昏迷的一个月里,能记起的只有和奶奶在一起的场景。
梦中的场景,是奶奶去世时候的场景。记得那时我在宁波打工,早上7点,刚到办公室(这是我唯一一次这么早到办公室)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奶奶去世了。当时哭了好久,匆忙中赶回来安徽老家。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就是梦中的场景。奶奶趟在她的床上,我跪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她却不说话。我就一边帮她穿鞋,一边说:奶奶,这是我帮你买的棉鞋,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为什么你不等我回来。不是说好的,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吗?” 当时,却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而现在我却哭的如此伤心。
妈妈说,晚上还好好的,吃了一大碗面,还去邻居串门呢?早上醒来,发现奶奶不在,平时奶奶都是很早就起来的。邻居说:晚上,奶奶来他家,说要给我打电话,快过年了,小波(我的小名)一年没有回来了,应该快回来了。邻居叔叔说,别打了,我前两刚打过,过两天就回来了。
而没想到,那段对话是我和奶奶最后的记忆。她就这么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她对我的期望还没有看见呢?她说希望能看到我成家,她也就没有遗憾了,而她却带着这个遗憾,走了。。。。。。 就这么平静的走了。原来,我一直说的对不起,是这个。 我知道她一定可以看见,她一定可以听见,我很想念她。她也很想念我。她也一定可以看见我现在成家了,有两个孩子,她在那边也可以安息了。当时,没有释放的悲伤,现在彻底的哭了出来。没想到,思念一个人是如此的深刻。很多,没有和她说的话,现在我都说了。
我只想和奶奶说:天堂没有遗憾,奶奶,一路走好。(泪崩中)